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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转而说,“我是刚刚知道的!”
老六说,“刚刚知道的……是怎么知道的?是你与李士勣连夜喝了次酒便知道了?有没有证据?没有。那谁信你的话呢?李士勣眼下可是兵部尚书了,他怎么会给你个白丁作证?”
因而,当韩中丞问到高审行这个问题的时候,高审行转而坚持说,他早就怀疑高峻的身份了,因为高府的名声、以及个人的脸面,才一直没有揭穿他。
高审行还举例说,在黔州因为四夫人刘青萍闹情绪,他亲耳听到青若英说,高峻不是他们的儿子。
韩中丞再去问刘青萍,刘青萍的话与高审行如出一辙。
当然,在韩中丞的心中认为,刘青萍是高审行眼下硕果仅存的在府夫人,她一定会这样说,但道空说的也没毛病,这事可以交差了。
马上结案,拟写回禀太子的文章,送到御史大夫萧翼那里,萧大人连看也没看,签了字就递上去了。
在等候上边回复的时候,韩中丞就陪着鹞国公下棋,两个人对面而坐,茶水饮着,执黑执白,你先我请。
樊莺在外头急得火上房,不知道高峻在里面滋润得很,估计鹞国公要找个女典客,这要求也能被满足。
鹞国公不会下棋,第一盘连棋眼是什么都不知,输得一塌糊涂,韩中丞想让一让都不知从哪头让,一个劲儿说“承让。”
几盘过后,鹞国公输得就少了,等到御史大夫萧翼赶过来的时候,韩中丞正输得满脑门子汗,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御史台下分三院,台院,供职的是侍御史,殿院供职的是殿中侍御史,察院供职的是监察御史。御史台的首官便是今日来的萧大人,是个正三品,但年纪真不小了,已经六十五岁。
韩中丞连忙给鹞国公引见,说这位萧大人可不简单,早年便“智取兰亭序”,完成了别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深得陛下的赞许。
萧翼不停地客气,摇着手说不值得一提。
他原名萧世翼,是梁元帝的曾孙,因避贞观皇帝讳,将“世”字去掉了。皇帝酷爱王羲之的字,手里有不少真迹,唯独没有《兰亭序》。
传说此贴在一个和尚——辨才的手中。但辨才说什么也不承认手里有《兰亭序》贴,面对皇帝也不承认。
房玄龄向皇帝举荐萧翼,萧翼乔装成书生,到了辨才的寺院,与辨才吟诗抚琴,惭成莫逆,辨才曾多次试探对方的身份,也没发现什么可疑。
久而久之,二人相见恨晚,萧翼拿出王羲之的一幅杂贴请辨才鉴别,辨才说,“倒是真的,但贫僧这里有更好的,”
萧翼故作不信,辨才登了凳子,到房梁上打开一处暗格,将《兰亭序》拿了出来。
这件事,其实萧大人总觉着做得不大磊落,辨才虽然没被皇帝怪罪,还得了许多的赏赐,但这个和尚没过一年就去世了却是真的,也不知临死是怎么骂他的。
这么多年了,大概连皇帝和众同僚都认为,萧翼的突出才干就是骗人,所以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萧大人,一直就是在御史台骗骗人、骗骗口供,就连仕途都耽搁了。
那么,当着并未罢职的人精鹞国公,萧大人就更不便提这件骗人至死的往事——尽拣真诚的往上招呼,还怕人家存有戒心呢!莫欺少年智!
萧大人有话直说:御史台拿上去的结果,送到温泉宫以后皇帝不满意,让御史大夫,也就是他主持着再查。
鹞国公说,“查吧,高某还是那些话。”
萧大人说,“那本官就还那么写……韩中丞,你你再将上次的奏章誊抄一遍,本官签字就是了。”
高峻看萧大人说的真诚,有些不落忍,想对他说,让他去找李士勣了解一下,因为李士勣拉着高审行出城一趟,高审行就疯了。
但最后他忍下了,因为这会牵出樊莺送进来的口供,还不到时候。查去呗,让李士勣来查才好呢!
韩中丞将奏章再抄了一遍,萧大人不急着往上送,也与鹞国公下了两天棋,输多赢少,等太子李治再看到这份一模一样的东西时,又六七天过去了。
……
鹞国公终于结束了在御史台的、悠闲的、被“讯问”的日子,正式移交给了大理寺。看来,不把鹞国公的真实身份查个底掉,皇帝不会罢休。
大理寺日常是在刑部的指导下办案,谁都知道,连刑部都是在尚书令的手底下做事,这该怎么查?
御史台有大狱、大理寺有大狱、刑部也有大狱,可是大理寺的官员们私底下打听了,鹞国公在御史台连大狱在哪儿都不知道,净下棋了。
连上级部门——刑部尚书刘德威这么铁面无私、一丝不苟的官员,对鹞国公这件事都不发一言,那别人要怎么查?
跟一般人还可动动刑,喊喊堂威,可刑不上大夫,还是个正二品的上大夫,还是个没被罢职的上大夫。
如果皇帝有话,那么给上大夫扒皮也成,关键是皇帝表面上气势汹汹,却连长安都不来,那些成套的刑具掂在手里除了累人,没别的用处。
最后还是鹞国公发了话,他要入大理寺狱!
执法部门要有执法部门的威严,不能再这么含含糊糊的了,姓高的不搞特殊。
于是,大理寺的官员们亲自带着人、挑了合乎尚书令品阶的头等监房,里里外外地打扫干净了,请鹞国公住进去。
然后再派人去永宁坊鹞国公府,将三夫人樊莺接到监房里来。
这个可不是搞特殊,够一定品阶的官员入狱,家眷可有一人入侍,白天晚上都可住在里面,当然住闷了也可以出去。
樊莺一进来,先上上下下地、晚上又里里外外地将师兄检查了一遍,一点毛病没有,她这才放了心,又把这些天外头的情况从头告诉了一遍。
听了褚大人表示过的、对“师兄”一句的疑问,高峻没有责怪师妹,这些天她压力最大,也最累。
不过他说,“是脓总得挤,其实你去找褚遂良也没什么不好,我们正好认清一个人,不然总是亲得没法儿,真来上一口躲都躲不开了。”
樊莺问,你真的不怪我?
高峻道,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哪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