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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子。
夜晚。
帐篷内。寒芳躺着把身体蜷成一团胡乱想着
帐篷外。嬴义守候在帐篷边很晚才睡,睡时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清晨。
寒芳早早醒来。她从帐篷里探出头,看见除了值夜的虎贲军,大家还都在沉睡。她不愿惊醒大家,慢慢从帐篷里爬出来,轻手轻脚地跳到地上。
谁知刚一下地,嬴义就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您醒了?”
寒芳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感觉像偷偷玩耍被家长抓到的孩子一样,不好意思地笑笑:“吵醒你了?我没事想活动一下!”
嬴义的眼睛中充满了笑意。他迟疑了片刻,终于抬手指了指她的头发。
寒芳用手一摸,脸立刻红了,调皮地笑笑。
嬴义转身在行囊里拿出一个锦盒恭敬地捧上。
寒芳一眼就认出是放在马车里的那个梳妆盒。
寒芳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这些,开心地接过锦盒,把头发散开。吹拂着她乌黑的长发,缕缕青丝在空中起舞。
寒芳用手拢了拢头发随手挽了起来,回抬头看见嬴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冲嬴义莞尔一笑。
嬴义正呆呆地看着,突见寒芳回头,忙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太阳洒出了第一缕金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上。
所有的人已经用过早饭,准备出发。
寒芳发现大家依旧很小心,很拘谨,这让她感到很无奈。她站在一块石头上,高声问:“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众人齐声回答。惊起树上的飞鸟。
寒芳大声发号施令:“出发!”然后跳下石头,自己走在了最前面。
红彤彤的太阳跳上山梁。
寒芳心情格外的好,情不自禁扯开嗓子,开心地唱起民谣:“太阳出来喽喂,喜洋洋喽郎咯,拿起扁担朗朗采咣采,上山冈呦,喽喂”唱到兴起时,干脆扛着拐杖走。
清脆的歌声在山林里回荡,树上的鸟儿一起叽叽喳喳地合唱。
虎贲军见状,纷纷不由自主轻笑起来。这样纵情、高昂的歌谣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且是出自女子之口。
嬴义也偷偷地掩嘴轻笑。
寒芳见大家笑了,顿觉开心,斜睨着嬴义说:“想笑就笑,干嘛偷偷摸摸的?就像我这一样。哈哈哈”嬴义见她表情夸张,忍俊不已。
寒芳笑着说:“我唱完了,该你了!”
“我?”嬴义瞪大了眼睛。
寒芳停下脚步盯着他,用力点了一下头,又加强语气:“对!你!”
嬴义挠挠头,眨眨眼睛,为难地说:“末将不会”
寒芳呼呼喘着气,叉起腰打断说:“不行,必须得唱!不会也得唱!”
嬴义的脸憋得通红。唱歌他来说简直太难了!让他唱歌,还不如让他扛起一块石头走路。
“末将真的不会!”嬴义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急了一头汗。
寒芳暗自好笑,故作严肃地说:“我说过了,不会也得唱,——我教你!”
嬴义额头的汗已经流了下来,偷眼望望一脸严肃的她,勉强道:“末将遵命”
寒芳暗自偷乐。我让你天天板着脸?我让你天天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她憋住笑,唱一句教一句。
嬴义有板有眼地学着,学得有些走调,声音很小很小。
寒芳瞪着眼睛怪道:“你这哪里叫唱歌?简直是苍蝇嗡嗡!大点声,用你的丹田之气唱出来!——丹田,丹田懂吗?”她用力拍着他的腹部,比画说“是这里!要这样运气!”
嬴义只好硬着头皮放开嗓音,急得脸通红、满头汗。
跟在后面的虎贲军掩口偷笑,他们的头领向来严肃,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头领这般滑稽的模样。
嬴义的嗓音很浑厚,中气十足的声音更好听。学得也快,不一会儿就已经唱得像模像样。
寒芳拍着嬴义的肩膀说:“不错不错!你比蚊子唱得好听多了,他简直就是五音不全!”
嬴义笑了,笑得很灿烂,露出了可爱的单酒窝。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尽情高唱是如此痛快的一件事。作为一个军人,他从来不敢让自己有所懈怠。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克制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后面的虎贲军也渐渐放松起来。
寒芳回头笑着对大家说:“你们都别笑,一会儿都得唱!让嬴义教你们!”
嬴义这时凑上前来,低声道:“您看我们能否稍微加快些速度,让我们抬着您走?”
寒芳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贴在白皙的脸上。早已经累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可她不愿意做蛔虫,所以一直在咬牙坚持。喘息着问道:“我们就慢慢悠着走嘛,干嘛走那么快?”
嬴义望了她一眼,解释道:“您这样太劳累。——而且照这个速度估计要走上二十天,如此一来,食物就不够了。”
寒芳停下脚步,擦了把汗。她看看四周,用拐棍指着周围的地面说“没有食物没关系,在我看来这里遍地是食物!”她一路上已经发现有竹笋、蘑菇等好多野生的可食用的美味。
嬴义讶道:“您如此尊贵,怎能吃这些?”
寒芳咯咯一笑,随口说道:“我怎么尊贵了?我和大家一样都是肉长的,又不是金子打得玉做的。况且这纯天然的绿色食品还好呢!在我们那里这些天然的野生菌卖得很贵呢!”
嬴义一脸的茫然和疑惑。
说话间,下了山坡。前面出现了一条清澈的小河,哗啦啦的流水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嬴义指挥人马休息片刻,补充水囊。
寒芳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见清澈的河水里有鱼儿游来游去,兴奋地大喊:“嬴义!嬴义!”
嬴义正在整理马鞍,准备让寒芳骑马过河。听到寒芳的呼喊,快步奔了过来,手已经按在长剑上。
虎贲军立刻警觉,全都严阵以待。
“你快看,这里有鱼!”寒芳探着腰,指着河水还在不停地喊“快来!快来!快来看!”
嬴义暗吐一口气,放下心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给您备好了马,请您骑马过河!”
寒芳说:“我们在这里玩一会儿好不好?”
嬴义一愣,继而微笑着点头答应。这样的软软的请求他怎能拒绝?何况她说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就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