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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说,“噔噔噔”快步踏上楼梯,家丁紧随身后。上得楼来一眼望见靠窗的梁玢正自斟自饮。他也不认得梁玢,觉得年岁相仿,就走过去坐在了对面。
梁玢看他一眼,一言未发,照常喝他的酒。
朱大头决心试探,拱手施礼道:“敢问尊驾可是梁先生。”
梁玢不觉放下酒杯:“你是……”
朱大头已有五分认定,他又来个欲擒故纵:“阁下若不是梁玢先生,恕我打搅,在下告辞了。”
梁玢心中猜测,莫不是主公子脱不开身而委派别人前来会面,若错过机会就失之交臂了。遂起身说:“且慢,先生可是为主公子传话而来?”
朱大头听他说到主公子,越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便含糊应承:“啊,是的,如此说你真的是梁先生了?”
“那么请问,主公子他在何处?”
朱大头灵机一动:“主公子他道是人多眼杂不方便,他在一处房中等候,先生随我来就是。”
朱大头领着梁玢就走,出了聚宾楼进城向前。走着走着,梁玢感觉不大对头,前面就是江都王府的围墙了。他停住脚步,“先生,主公子他在哪里?”
朱大头继续含糊哄骗:“快了,转过弯就是。”
“转过弯,那不是江都王府吗?”梁玢已起疑心,回身退走,“我不找主公子了。”
到嘴的鸭子朱大头岂容再飞走,他和家丁双双扭住梁玢:“此刻想要不去已是晚了,王爷请你去和令媛相见,让我找你找得好苦。”
梁玢已知难以挣脱,又思女心切,急于知道女儿的境况,便不再反对,随朱大头进了王府。
刘非闻信喜笑颜开,对朱大头褒奖有加:“好,你为本王办成一件大事,等下去账房支取赏银。”
朱大头自然也是兴高采烈:“为王爷效劳是小人分内之事。”
“把那个梁玢和燕儿带来见我。”
朱大头一怔:“王爷,梁玢是抓到了,那个燕儿,小人还没来得及问呢。”
“怎么,没有燕儿,这,这不是白费吗?”刘非脸子登时拉下来,“只有梁玢,燕儿不是还会照常给朝廷出证。”
朱大头头上的汗都流到脖子里:“王爷,要抓燕儿还不易如反掌,有了梁玢还愁燕儿的下落?”
“好吧,带上梁玢审问。”
梁玢一见刘非,即跪拜在地:“王爷,小人父女相依为命,万望高抬贵手,送还我女梁媛。”
“你的女儿在府中好好的,一根汗毛也不少。”刘非打算先行哄骗,“不过她逐日要见丫环燕儿,告知本王燕儿现在何处,派人将她找来,你们父女主仆相见,也好共同还家。”
梁玢心中自有打算:“乞请王爷放我女儿出来相见,回到家中燕儿自会服侍她的主人。”
“梁先生,还是先找来燕儿才对。”
“王爷,小民急于见到女儿。”
“梁玢,”刘非露出不耐烦,“快将燕儿交出来。”
“王爷何必苦苦追寻一个丫环。”
“不说?”刘非示意朱大头,“带下去给他尝点儿苦头,何时吐出真情,何时停下板子。”
很快,梁玢便给打得鲜血淋漓,臀部血肉模糊。但他清醒得很,明白如果燕儿再被抓进王府,必定难逃一死。因而他咬定牙关,不再讲出片言只语。
朱大头打累了,来回复刘非:“王爷,这个梁玢已是发昏数次,就是不肯说出燕儿下落。”
“只要他有一口气,就给我打,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刘非发狠,“打死也不怪你。”
朱大头领命,又开始了第二轮毒打。
刘建走来见刘非气得脸色难看,进前献计道:“父王,那梁玢业已打得血肉横飞还不肯开口,怕是指望不上了。我们也莫一棵树上吊死,应该考虑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你说当如何应对?”
“首先将梁玢父女杀死灭口,不给前来办案的钦差留下任何把柄。”
“梁玢可以即刻斩首,”刘非还是有所保留,“至于那梁媛,反正在我手心里,随时随地可以要她性命。”
“父王莫非难舍美色?须知留下即为后患,早一天灭口早一天安宁。”
“也好,我自有道理。”刘非皱起了眉头。
刘建不好再相强:“其次,应派出几名特使,分赴梁王、淮南王、衡山王等处通报消息,大家都能预有防备,一旦皇上要下毒手,我们也能及时起兵。”
“此言倒也有理,明日即派人出发。”
“再者,密信中言道,那主父偃已为钦差,此人布衣而骤然发迹,人们不知他已飞黄腾达,我们派人在四门秘密严加监视,发现其行踪,即着人尾随将其刺杀,叫他死得人不知鬼不觉,刘彻他也奈何不得我们。”
“我儿所言不差,就派府中曾与主父偃见过面的家丁分赴四门把守,只要发现立时擒拿。”
夜幕降临,江都城亮起了万家灯火。燕儿站在巷口,已是站得双腿发酸,依然不见老爷归来。以往几日梁玢去聚宾楼等候主公子,都是天黑前返回住所。如今天色已黑过多时,而主人还不见转来,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眼见得路上行人渐次稀少,燕儿再也稳不住心神,遂沿路径向聚宾楼找去。时近二更,用餐的食客没有多少,燕儿楼上楼下看遍,哪有主人的影踪。便向老板走去,意欲打听一下。
“燕儿。”身后有人叫她名字。
燕儿好生纳闷,转过身打量,却是一位躬腰驼背年过花甲的算命先生,睁大疑惑的双眼:“你是--”
“燕儿,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老人凑到近前,“你仔细看看。”
燕儿观察片刻,有些兴奋地:“你是主……”
“嘘--”主父偃制止她,“你家老爷呢?”
“他连续多日来此接你,今日未见回转,我才赶来寻找。”
主父偃想了想:“说不定他已另路回家,我们快些回转,以免两下里悬念。”
二人出了聚宾楼,燕儿迫不及待地发问:“公子,你的御状可曾告赢,为何却是这身打扮?”
“梁老先生的银子我还是没有白花。”主父偃笑吟吟,“等到了住处,你自会知道一切。”
待到得院门前,燕儿望见门上铁锁高挂,心下不觉凉了半截,获悉主父偃告成御状的喜悦也都烟消云散:“主公子,看起来我家老爷他,他出事了。”
主父偃也觉凶多吉少,但他还是安慰燕儿:“莫急,说不定梁老先生遇到故交,被拉去吃酒也未可知。”
二人在不安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天明后,燕儿草草打理了早饭,匆匆用罢,即问:“主公子,老爷失踪,我们该如何是好?”
“往最坏处打算,即便梁老先生落入魔掌,有你为见证人,我们也足以将江都王治罪。”
“怎么个治法?”
“你跟我走,去江都府衙。”
“到那儿?府尹还不是和王府一个鼻孔出气。”
“你只管跟我去就是。”
主父偃带着燕儿直奔江都府衙,门上衙役将他们拦住:“好大的胆子,这是府衙就敢往里闯,也不怕把你们送到小号里。”
主父偃一副凛然神态:“速去通报你家大人,就说京城上差来到,要他速速迎接。”
“你?”衙役上下看了几眼,“就你这身打扮?”
“怎么,难道你忘了一句古语,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主父偃将他一军,“误了皇上的大事,你这脑袋还想留在脖子上吗?”
衙役真给吓住了,心说通报一声就没了干系,真要是哪路神仙下凡,自己惹火烧身犯得上吗:“你等着,我这就去通禀。”
府尹起得迟了,还在盥洗之中。衙役近前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府尹听:“这一大早的,就上来这么两个充大个的,说他是京城的上差,还让大老爷出迎,这不是两个神经病吗!”
府尹放下擦面巾:“你说什么,京城来了两个上差?”
“是啊,有一个人自称。”衙役不忘兜售他的观点,“我看不像,纯粹是蒙事来了。”
“可万一要是呢?”
“所以小人才来向老爷言语一声。”
府尹想了想:“这样吧,你把自称的人带来见我,也许是告状的说话有意扔大个。”
“小人照办。”衙役回到门前,对主父偃用手一点,“哎,你跟我走,进去见老爷。”
“我们二人同行,自当共同入内。”主父偃要带燕儿一起进府衙。
衙役拦住:“不行,老爷有话只让你一人进去。”
主父偃嘱咐燕儿:“你在这门前等候,千万不要离开,我见到府尹后自然会让你入内。”
“公子放心,我不会乱走的。”
主父偃在府衙二堂见到府尹,也不待其招呼,径自在客位坐下。府尹便有几分不悦:“你是什么人,见了本官为何不拜?”
主父偃也不答话,取出圣旨递过。
府尹接过来初时尚且不以为然,待他看过,不觉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再打量一遍主父偃,再从头细看一番圣旨,明明盖着御宝。说话时嘴便有点儿口吃了:“你,你,是钦差?”
“然也。”
“大人,下官不知尊驾莅临,多有怠慢,万望恕罪。”
“让门外的使女燕儿进来见我。”
“下官亲自出迎。”府尹忙不迭地来到门前,左顾右盼,哪有使女的身影。
衙役问道:“大人何事?”
府尹急问:“那个女子为何不见?”
“大人,小的出来时看见一辆王府的马车把她给拉走了。”衙役答道,“还听见她的哭喊声。”
府尹回到二堂将情况一说,主父偃立时意识到燕儿是被王府掳走,没有了人证不说,燕儿也将是凶多吉少。此时此刻,他又想到了下一个证人阿明,时间紧迫,不容迟疑,他吩咐府尹:“你派衙役去王府,不要打草惊蛇,暗中将车夫阿明约出,引来府衙即可。”
钦差命令,府尹不敢一违,他向衙役交待一番,这里备下香茶小心翼翼侍候主父偃。
衙役来到王府门外,迟疑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对守门人深深一揖:“门爷请了。”
“哟,衙门的差官,有事呀?”
“是个人私事。”衙役赔着笑脸,“烦请将车夫阿明找来相见。”
守门人不愿动:“这深宅大院的,阿明又是长腿的,我可到哪儿去给你找哇。”
衙役摸出一块碎银子,约有半两上下:“门爷,您费心烦神磨鞋底,这些给您买双鞋穿。”
守门人收下银子:“好吧,你等着,我去找找看。”
没有一刻钟的功夫,阿明居然给找出来了。他一见衙役素不相识:“上差找我有何贵干?”
衙役拉起他就走:“你一个远房表亲从京城来,在江都府衙等你见面,准定有好事。”
阿明懵懵懂懂:“我怎么记不起京城有亲戚呀?”
“见了面你就知道了。”衙役拉住他也不松手。
二人回到府衙,阿明一见主父偃,就觉得面熟。主父偃亲切地问:“怎么,不认得我了?”
阿明猛地醒悟过来:“你是主公子?”
“正是。”主父偃告知,“今日将你请到府衙,是想让你做个证人,等下将刘非父子传到,你要当面指出他们打造兵器,屯积粮草,治甲练兵的勾当,就如你当初在郊外对我所说。”
“你们,就凭你们这江都府,能治了王爷的罪?”
“阿明,你哪里知晓,眼下主大人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府尹解释说,“何为钦差懂不?就是相当于万岁亲身到此,生杀予夺,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真的?”阿明透出兴奋,“主公子你当大官了,能为百姓做主,教训一下江都王父子了?”
“有万岁做主,江都王自然是不在话下。”主父偃知会府尹,“请大人传唤刘非父子到衙。”
府尹苦笑一下:“江都王可非平头百姓,从无传唤之理,以往即便有事,也是下官过府请教。”
“此番必须调虎离山,在王府中他们是断然不肯就范的。”主父偃建议,“大人何妨就辛苦一遭。”
“下官效劳理所当然,何言辛苦二字,只是我既到王府,王爷父子更不会前来府衙,他们自然要我当面言讲。”
“却也有理。”主父偃想想,“大人就派书办师爷持信去请,言说事关重大,要他们非来不可。”
“且试试看吧。”府尹没有信心,但当即写了书信,即令师爷前往。
江都王府内,对梁玢的拷问仍在进行。刘建手持皮鞭已是累得汗如雨下,“老东西,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
遍体鳞伤的梁玢闭着双眼,口中气如游丝,真个是气息奄奄了。他吐出的字断断续续,比蚊子声大不了许多:“多行不义,老……天……迟早……报应……”
刘建将鞭子丢给家丁:“给我再狠狠打,打死他干净。”他想起梁媛,父王把这个女人藏在桂月楼上,迟迟舍不得处死,留有这个活口总是后患,他决定再去劝说刘非立即下手。
在去往内书房的路上,刘建看到有个人影一闪进了偏院。这是他向来软禁抢掠民女的所在,是何人鬼鬼祟祟到这儿来呢?看那背影又似乎是朱大头,这就怪了,自己一早就派朱大头出去全城搜寻主父偃,怎么又会在府中出现呢?心中生疑,决定过去看个明白。
屋内传出女子的哭泣声,是燕儿在悲啼。朱大头得意地发出淫笑:“你倒是逃哇,孙猴子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再使迷人的软招来骗老子,今儿个是不灵了。”
燕儿此刻不为自己的安危忧心,她挂念小姐和老爷的生死,她摸准了朱大头的弱点,说一千道一万是想占有她。所以燕儿只是低声啼哭做做样子,并不高声呼叫,她还要利用朱大头实现自己的目的。她抽抽咽咽地向朱大头抛过一个媚眼:“朱大哥,你真的喜欢我吗?”
朱大头还在生气:“你少给我来这儿套,还想骗老子逃之夭夭吗?给我过来吧。”他抓起燕儿摔在床上。
“男欢女爱要的是情趣,朱大哥你这样耍蛮,那和牲口还有什么两样?”
“牲口就牲口,现在顾不上消停从容了。”朱大头开始撕扯燕儿的衣裙,“我给你开了苞尝过鲜,就交给王爷领赏去了。”
燕儿一惊,心说看来形势不妙,但它更关心小姐的生死:“朱大哥,在云雨之前我只求你一件事。”
“有话快说。”
“让我见小姐一面。”
“笑话,”朱大头顺嘴就说,“他在王爷的桂月楼上,连刘建殿下都没辙,你不更是做梦。”
“你看你真是傻透腔了,连王爷他都霸着美人梁媛不放,你还要把我交出去。”燕儿用纤纤玉指点着朱大头脑门,“把我藏起来做长久夫妻,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朱大头似乎猛然醒悟:“哎,你的话还真有道理,没人知道你在我的手中,我还真的不去请赏了,今儿个夜里就悄悄把你带出王府。”
刘建哪里还听得下去,他狠狠一脚将房门踹开:“朱大头,你干的好事!”
朱大头登时就傻眼了,他语无伦次地不知怎样解释才好:“殿下,是这样,奴才我,原打算,这就去向您禀明。”
刘建左右开弓扇了他两记耳光:“还想骗我,你们这些奴才没一个有良心的!”他越说越气,一咬牙拔出了腰间佩剑!
朱大头吓得躲在了墙角:“殿下饶命啊!”
谁料刘建手中剑一挥,“噗”的一下刺进了燕儿的胸膛。燕儿“啊”地惨叫了一声,一句话未能说出就倒在了地上。刘建好像仍未解气,跟上去又复一剑,将燕儿人头斩落下来。三两把扯下床帐,包上人头提起便走,回头对朱大头恶狠狠地抛过一句:“跟着。”
朱大头怎敢不听,心中七上八下不落底:“殿下,去哪里?”
“你跟着走就是。”刘建自顾向外走去。
朱大头有意煞后几步,他担心刘建突然回头给他一剑。
刘建一脸杀气进了刘非的书房,原以为父王又呆在桂月楼上,岂料刘非正在房中焦急地团团打转,看见刘建劈头便问:“你到哪里鬼混去了,府中到处找不见你。”
刘建一怔:“父王何事这样焦急?”
“江州府派师爷来传信,要你我父子火速去府衙,说有要事相商。”刘非抖着手中的信,“我看此事是凶多吉少。”
“这就怪了,以往都是府尹到我王府中通报消息,今日竟然传我父子,其中必有缘故。”刘建分析,“十有八九还是那梁家之事,父王,不能再犹豫了,梁家父女非灭口不可。”
“要杀还不容易,况且那丫环燕儿尚未到手,还得从他们口中撬出藏身之处。”
“燕儿在此。”刘建将人头丢在地上,“这个隐患已除,奉劝父王莫再留恋,梁媛不死总是祸患哪。”
“燕儿已死,老东西梁玢经不住拷打也刚刚咽气,剩下一个梁媛还不是手到即除。”刘非不认为梁媛存在有何危险,“当务之急是你说该如何回复江州府文办师爷。”
刘建有些不依不饶:“父王,该是打发梁媛的时候了。”
“回答我的话,到底怎么办?”刘非瞪圆了双眼,声调也极其严厉。
“这,这事……”刘建迟疑一下,不好再相逼,“父王,此事不难,首先你我父子决不能去他江州府衙,当今多事之秋,到了那里只怕凡事由不得我们,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啊。”
“那就干脆回绝。”
“这也不妥。”
“依你说如何是好?”
“请父王将那师爷唤来,儿自有道理。”刘建显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刘非此刻是六神无主,只有听任儿子作为。刘建悄声对朱大头叮嘱一番,朱大头领命走下。不一会儿,王府下人将师爷召到。
师爷对刘非躬身一礼:“王爷将殿下找来,想必是要一同去州衙?”
“过来,有话对我说。”
刘建抢过话头,“啊,文办师爷,想骗我父子去你的州衙,可惜是错打了算盘。”
师爷眨眨眼睛:“殿下此话何意,我不过是跑腿学舌的下人,欺骗二字从何说起?”
“别再故做糊涂,说,府尹要我父子过衙到底是何用意?”
“这个小人怎知,府尹大人只是让小人送信。”
刘建用力拍了三下手掌,左侧帐后应声走出一位美女,穿着半露,妩媚风流,手擎玉盘,琥铂杯中盛满飘香的美酒。而右侧帐后走出的朱大头,则是手握滴血的铁锯,步步逼近。
刘建对师爷一声冷笑:“你是要美酒佳人,还是要锯掉双腿双臂成为肉滚,二者任选其一。”
“我真的丝毫不知……”师爷止不住发抖。
刘建一挥手,朱大头上前,不由分说将师爷按倒,铁锯压在师爷大腿上用力锯下。
师爷见是动真的,登时惊叫道:“不要啊不要,我愿实说。”
刘建嘴角浮现出得意的冷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