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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说别的,就凭这次萍水一面就知道他是位平易近人好领导,我正想感激还感激不过来呢。”年轻驾驶员的嘴也不闲着:“这还能有假?阿姨,别忘了把我也捎上。”“这事还是等到全国解放以后再说吧,瞧他现在忙的。”她和司机一来一回的简单对话恰恰是往老刘内心里注入了前世今生未曾有过的五味杂陈,骤然变色的脸庞由于光线的遮掩未被发觉,他觉得要尽快找王大柱‘算账’。
他干咳了两声过后指着前方冷冷的说:“那栋坍塌的白色墙体应该就是当年俄罗斯水兵聚集的地方。”
这里原来是个什么样子娅琴可是两眼一摸黑的,但是她清楚记得亚力托夫曾经来过这里,也说起过‘俱乐部’什么的。她让司机开慢一点,在她的印象中,距离白色小楼再向东约一百米处应该就是她父亲想在这东山再起的地方了。可是瞧来瞧去,见到地都是些稀稀落落搭建起来的参差不齐的棚状木屋,除此之外连个工厂的影子也没见着。司机灵活的把车停在了一处像样的人家门前,一位中年女人说这儿住的大都不是先前的居民,以前窑厂发生过的那些事她也听别人说过,并指着前方一处堆积着土石的断壁说:“应该就在那屋的后面。”刘专员立刻就摸了一下别在腰间的手枪对驾驶员说:“你在车里等着,”然后就仪态大方的朝娅琴一挥手:“走!过去看看吧。”
两人高一步低一脚的没往里走几多步就发现了许多破碎陶片,再往里走,便是杂草与堆积久远高矮不一的土包包,破缸烂瓦的碎片也能见到一些。“应该就是这地儿了”刘专员说完便向后退出了好几步远,他想给她留下一定的深思空间。
触景伤情,忆往揪心,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娅琴足足有十来分钟的光景才深深地面对这一片杂草丛生的废墟弯下腰去,默念着:“东平,我来看你了……,只有我一人知道,是我害了你,有朝一日我会再来这里为你修建一座坟茔,让鲜花嫩草替我守护着你……”至于重整父亲的基业,她清楚这一切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杵着手杖靠在一旁的刘思敏一直都在观望着她的背影,静静的在深思:‘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不少让我想说又说不出来的味道’,‘她竟然对我现在的状况一点也不知晓’,‘老王该不会是在和我开这么个玩笑吧?他不敢!他也不会’,‘要么就是他并不了解她’,‘不对,莫非她根本就不是个寡妇,这个老王!’
“你说你好想回一趟泉州老家不是吗?”当娅琴转过身来时,刘专员脱口而出的便是自己没有头绪还能起到安慰对方的话。
她擦了擦眼角说道:“是的,那里有我的姑母和堂兄。”“真有那么一天,你丈夫愿意陪你一同前往吗?”娅琴的眼睛睁的好大:“陪不了了,他牺牲在了造船厂,已经过去有十多个年头。”
刘专员闻听如此,当下就灵活的调转了话头,进一步提出了她之前还没有回答完整的那些话:“啊…,真对不起,是这样,你没有想过再回到这里生活吗?”“想过,可现在的条件还不允许。”老刘的身体如同感应到了某种电流,继续多情地发问:“你想要的条件是什么?”“不是我想要的,而是所有的外因目前都不能取决于我的决定。”“那取决于谁?”
忽然间出现的僵硬谁也摆脱不了模糊的原始耐心,娅琴打破了:“我的儿子和我的弟弟!”“我正要告诉你,老王同志交代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弟赵福可以信赖,至于赵恒昌嘛,你就不要指望他了,他现在仍是我们的敌人。”“那你们会把他怎么样?!”刘思敏见她这副模样,刚才的坚定口气放缓了许多,断然也变成了安慰:“你先不用着急,目前还不能完全定论,现在仍有不少整建制的国民党部队走向了人民一边,假如他也是识时务者,我想他会和赵福一样迎接你的归来。”“如果我能见到他,一定会说服他的,”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又说:“即使见不着,我也认定他会幡悟过来的。”她哪里就忘了恒昌自小的性格就是任性且固执,由此而引发的害怕反而远大于先前的担心了。
“好,个人的选择还在于自身,我尽我所能为你创造契机,也希望你能把握好时机,这里的天空很快就会变得晴空朗朗。”他的这番诚恳的大转弯没能带着她的思绪一同前行,因为这样的类似建议当年出自于老王口中时就没有得以延续,原因很简单,还是时机不成熟,何况老刘的心思又是来自于单方面雾里看花的举荐。
巧合的是,她居然就找到了这里,而他(老王)又外出未归。
“我会记住您说的这番话,”她把话题又拖回到了自己的急需上:“听您的话像是见到过我的小弟弟啦!”“何止是见过,他还救过我的命呐。”说到兴奋处他还掏出了怀表看了看说:“我们该找个地方坐下来,这肚子也开始闹革命了。”一不小心的一个踉跄使两人的身体挨在了一起,娅琴扶住他说:“小心脚下的碎瓦片。”刘专员装作格外小心的样子任由她搀扶着说:“哎呀,幸亏身后有你,这个小福子呀,马上我会慢慢的告诉你。”“不急不急,您注意脚下。”女人就是女人,在遇到特殊状态下照顾起人来就是没得说。
小汽车旁围了不少看稀奇的百姓,看上去年轻的司机和他们说的还挺热乎,见到俩人从小道口里冒出头来时,年轻人立刻就钻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围观的百姓很自觉的就散到了路边站成一排。刘专员对他们礼貌的摆了摆手便带上了车门对驾驶员说:“抓紧时间找个吃饭的地方。”小汽车一溜烟没跑多久就在一家路边小餐馆门前停了下来,四溢飘来的那种说不完整地味道让他们毫无选择就坐了下来。店里只有寥寥几人慢悠悠的咪酒闲聊,这倒正合刘专员的本意。他在驾驶员忙着点菜时,就开始对娅琴讲起了赵福救他的经过,不过从这一刻起,每隔一会他都要掏出怀表看看时间。
吃着,听着,一路上就有所想法的年轻司机突然恍然大悟地盯着娅琴说:“哇,原来阿姨就是我们领导恩人的姐姐呀,难怪他会不辞辛苦的陪着您,”“啪”,老刘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终止了他的说话:“那年小福子——他习惯这么称呼——比你大不了多少,人家的话就很少,走到哪里只知道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若不是遇上了部队大调整,我一定会把他留在身边。”年轻人趁刘专员回过头去的一瞬间就缩起脑袋冲着娅琴吐了吐舌头,弄的娅琴不得不掩口发笑,老刘就知道这定是小家伙的杰作而引起,可是面对这难得一见的如醉笑靥,时光好像是被定格了,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如同在欣赏一幅有感知的深秋画像。
娅琴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给专员夹了几块肉片和松菇说:“想不到小时候见了老鼠都害怕的他在战场上会是那么的机智勇敢。”“自许昌会战之后可不是我一人发现他是棵好苗子,当时的混编一零四旅八连连长硬是跟我死磨硬泡要把他拉过去独当一面我都没同意,最后还翻了脸。”“军人都是这样的脾气,后来和好了吧。”刚准备扒拉一口饭的手又停了下来:“和好?想给人家陪个不是的机会都找不到了。”娅琴立刻就明白了个中原因,在示意他吃饭的同时也有意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说:“战争给人们留下了太多的悲壮记忆,赵福能够成为一名指挥员也离不开您在战火中对他的厉练。”“这孩子脑瓜子好使,一点就通。赶走了日本鬼子他被编入了第三野战军,现在应该打到大都市的上海边缘了。”“以后他还会回到这里吗?”“回来,一准会回来,他在给我的来信中还提到要回来找他的哥哥。”“这么说,他还不知道他哥哥的情况?”刘专员咽下最后一口饭,眼睛却停留在了娅琴的脸上,而后又扭头扫向一边,待他回过头来时才用极不情愿的口吻说:“不知道。我没告诉他的原因就是不愿伤了他的自尊。”“谢谢您!”娅琴被感动的站起身来深深向他鞠了一躬。
她哪里会知道,刘专员没有向她说出来的又何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