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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就把它当做稀奇的事来传播。
我也没心思和他争论这些,打算继续看下去。
谭公说完战场上的事情,又道那位先生已经被请到他的门下。此刻就在他队伍之内。谢家人听了激动不已,连忙找人去将那先生请来。过了不久,那先生就来到谢府之中。
我朝着下面的内容看了看,见文章里都没有描述这位先生姓名容貌的句子。但我觉得这是个重要人物,不然按照谭谢两家当时的情况,家里没一个能通鬼驱神的。可能这人才这些事情的源头。
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眼身旁的丁丁,他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明显,他要记录下这些事情,除了要了解全部来龙去脉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人当时也在现场,而且听他先前那几句对抗无常的话,这人活着的时候,肯定也是有大手段的人。要是不出意外,谭公所遇上精通鬼神之术的先生,应该就是这人无疑。
因此我考虑了一下,忍不住抬头问他,说你帮谢公驱鬼的时候,就不像别的道士一样会受伤?
他转过头来,用丁丁那双明亮的眼睛望了我一会,似乎在揣摩我的心思一样,随后他忽然又笑了一声,不仅没有否认,甚至直接说,我断了一条胳膊。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怎么的,但这身份算是确定了。我只是故作严肃的问他,说这鬼难道比无常难对付吗?
他摇了摇头,说就好像我刚才说那样,真的阴神无常,我对他是毫无办法的,否则不用在这里和你废话,而且对付他们也是在他还没死之前,活着的时候。但这世界上确实有那种足够凶横的厉鬼,几乎不怕任何东西,我也是一时大意,结果就吃了亏。
我说,比如画皮?
他点点头,说画皮算是一种,但我遇上的是魍魉。也是同样凶狠的鬼怪,那天驱鬼,谢家一共死了十二个人,比起他们,我只丢了一只手,算是幸运的了。
我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的两手,现在到发现不了什么异常,我这才说,所以你喜欢附在别人身上,这样就算你的魂魄是残缺的,可至少别人的身体是完整的,对吧?
他鼻间轻轻呼出一口气,没有否认,我还是能看到他眼神隐隐有些失落。
我好像转移话题一般,忙笑了一声,说我只是好奇,如果谭谢两家最后的墓地是为了重新活过来,你作为中间人,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而要留在这个地方。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慢慢蹲下身子,拿个干净点的人头,当垫子坐了起来,这才望着我笑了一声,说,那种活着,不过只是一种万象而已,你见过从独木棺里逃出来的人了,他虽然有血有肉,和活人没有什么差别。可他死了一次还可以重生一次,真正的活着,是等你没了气息以后就入土为安。有限的一辈子,你才会觉得有价值。要换做是你,死了又生生了又似,最后不会觉得做人做鬼,都成了一件让人麻木的事情吗?
他的意思我大概能够明白,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有限的才会想去珍惜。当一个东西,你多得看到都没有任何感觉,你也渐渐不会在意了。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畅快吧。
我想起谢成风,也不知道他死活过多少次了,可每次,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这坐在人头上的丁丁,没想到这人对于生死之类的想法,跟我还是挺接近的,如果他没死,他是这个年代的人,或许我俩还会有其他共同的爱好,当朋友也不是没有可能。只可惜这些事情,我也只能想想罢了。
我转过头来,向后退了一步,想要看地上余下的内容。周遭的人头又是哗哗的散开,可我刚低下头,忽然就愣了一下,脑子好像刚刚才转过弯来一样,忙朝着那人看了一眼,冷声问他,说你怎么知道我看到过从独木棺下跑出来的人的?
他既然呆在这里,而且和我头一次见面,就不应该知道我见过谢成风的事情。可他听到我的问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觉得我这话问的有些奇怪。
他慢慢抬手指向关闭的石门,忽然说,门外和你一起,那个头发乱糟糟,满脸胡须的老头,不就是从独木棺下逃出来的活死人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