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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应允道,并安排胡孟随老菜头一同返程,毕竟老菜头年岁已高。
胡孟跟随老菜头离去后,李杰目光环顾周遭六位稚嫩的弟子,虽其中一些尚幼,但料想数载之后必能崭露头角。
“小高,备好灵兽车,我们要先行一步前往洛阳。”
李杰开口告知,终于揭示了自己的秘密计划。
“殿下,是要前往洛阳么?”
高延福颇感意外,此前李杰可是始终不愿踏入洛阳之地,怎奈何今日竟有此一举。
“不错,正是如此。不过此次入洛,我们必须易容改扮,以免被武皇一脉之人识破。”
李杰解释道,如今他虽已达至七品玄境修为,然而随着他对大乾帝国的深入了解,却愈发觉得自身实力仍显不足。
“遵命。”
高延福立刻领命,此刻他与李杰早已立场一致,视洛阳为敌,自然全力以赴。
于是,李杰化身成一位沧桑富商,而高延福也粘上假须,全然不见往日模样。
“如此一来,我们在洛阳便可避开所有人的察觉,到了那里,你就称呼我李老爷吧。”
李杰向高延福交待,此时的他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是,李老爷。”
高延福试验了一下伪装,如今他二人确信无人能够辨认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燕子村地理位置恰好位于长生物质界与洛阳两城之间,因此李杰与高延福驱驾灵兽车前往洛阳的行程,其距离与去长安并无二致,同样需花费半日时光。
抵达洛阳,此处戒备森严的程度明显超过长安城。显然,武皇如今已是焦虑不安,李杰突然不再踏足洛阳,且她派遣出去的士卒纷纷归属了长安,弄得洛阳不得不向邻近城市暂借兵马应对……
此刻的洛阳城依然戒备森严,此番严密防守,皆因担忧万一李治圣体有恙,此地不可滋生丝毫变故。
"李长老,咱们已经抵达洛阳境地了。"
高延福在前方禀告,此时前方的盘查更是苛刻无比。然而此次李杰前来并未携带任何违禁的修炼物资,因此并无惧色。
"嗯,进城找个客栈先安顿下来吧。"
李杰沉声回应,他的嗓音经过伪装,与原本截然不同,对此他做得滴水不漏,远胜高延福。后者虽然尽力掩饰,但仍有几分别扭之处,不过李杰未曾勉强,料想也不会有人过分留意高延福的异常。
高延福驾驭着马车,顺利通过层层安检,终踏入洛阳城内。
相较于长安城的繁盛,洛阳虽被称为"东都",却是在朝廷与武则天刚迁移至此不久之际,尚未迎来大规模扩建与改造的时代。至于后来举国之力改建洛阳,并最终将都城迁至此处,那是后话了。
李杰打量着眼前的洛阳,将其与长安相比较,仿佛一线城市与三线城市之别。洛阳的优势在于交通枢纽便利,洛水河犹如一条生命线,使得南方的粮米丝绸能迅速运抵,这也是朝廷决定迁都于此的原因之一。当年武则天给出的理由是要亲赴泰山封禅,然而李治一到洛阳便病倒,泰山之行自然无疾而终,也因此,李杰得以在长安放手施为。而武则天此刻心急如焚,一旦李杰迟迟无法完成使命,她若想掌控大唐大权,便只能寄托于四子李旦,但这无疑会引来诸多非议,毕竟此刻李杰仍稳坐太子宝座。
洛阳最为繁华之地莫过于新潭一带,商贾云集,车水马龙,自然少不了众多酒楼客栈林立其中。
两人挑了个最为奢华的客栈住下,钱财对他们而言并非问题。
入夜,李杰偕同高延福一同下楼用餐,此刻高延福不能再侍立一旁,需陪李杰共进晚餐。
"你们可知晓,都说太子殿下甚是不孝,现如今陛下危在旦夕,他竟然还不愿离开长安前来尽孝。"
相邻餐桌的一位壮汉正向对面躬身的老者讲述此事,二人显系一对酒肉知己。
然而他们的谈话内容引起了李杰的关注,实际上他也清楚,这些坊间的流言蜚语,归根结底不过是朝廷刻意散布出去的消息,就如同他在长安发行的那些宣扬正道理念的秘报一样,只不过手法更为隐晦高明。
而这民间口耳相传的形式,便是另一种舆论操纵方式。
佝偻着的老者言道,在这浩渺的大唐修炼界,孝道乃每一位修士皆需秉持之重,世人对背离此道者无不深恶痛绝。在这世界之中,并无所谓的灵寿殿宇供长者颐养天年,修行者的寿命皆由自身修为决定,每个人都会有老迈之时,如此漠视孝道之举,必会引来天地万民的指责。
高延福闻此言不禁紧锁眉头,看样子太子殿下在此地的声望似乎颇为堪忧。
然而李杰对此并无太多在意,毕竟李治乃是原身之父,并非他的生父,而他的亲父此刻仍在家中修养,悠然地翘着二郎腿,品着灵茶,翻阅着天下的秘闻异事。
“噤声,兄台,你切莫高声谈论此事,知晓便罢,切不可随意散播于人前。”
另一位壮汉立刻低声提醒这位佝偻的同道,此处言语需谨慎,尤其是谈及太子殿下,据说有些来自长安城的修者,但凡听到有人诋毁李杰便会勃然大怒。
“何以只准他行不孝之事,却不容我直言其过,偏要我说,有种让他亲自来找我,这个不尊长辈的逆子!”
那位佝偻的老者仍旧不断口诛笔伐李杰的劣迹。
高延福愤懑难忍,几欲发作,这些人怎能这般侮辱太子殿下?若非太子殿下施恩于民,如今许多长安城的修士恐怕尚且居无定所,更别提修行资源了。
不过终究还是被李杰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