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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地转的眩晕感。他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听着跟野兽似的。
他指着陈蕊的手指不停颤抖着，最终咬着后槽牙挤出了四个字：“败家娘们……”
眼看着张煜一副要爆血管的样子，陈蕊嘻嘻笑了一下，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把手上的丝袜一扔，蹦起来拽住张煜的胳膊就往浴室里冲。
“一起洗澡咯。”
“不是……你干什么？我日，你别拽我……我他妈睡走廊，我不洗澡！你放开我……”
温水泼洒之下激起的氤氲，略微有些阻碍了张煜的视线，但他仍依稀能看到氤氲中女孩姣好的身体。陈蕊身上不着片缕，温热的水珠一遍遍冲刷着她的身体，打湿她的秀发，但依然遮挡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张煜的衣服在一开始就被打湿了，无奈之下也只能褪去。两人面对面站着，但是空气中一点旖旎的气氛都没有。张煜的直觉告诉他，陈蕊今晚的情绪不太对劲，并没有他想象中那种画面的准备。
两人对视一眼，陈蕊缓缓走到张煜的面前，把身体贴了上去。她的脸贴在张煜的胸膛上，闭着眼睛一脸满足。张煜感受着肌肤相亲带来的刺激，却没有半点情欲的念头，只是撑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在湿滑的浴室里跌倒。
当然，他脑子里没有想，但是二弟不听他的。
“你知道吗？你救了我两次。”
陈蕊幽幽的声音传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即便有花洒的喷水声也依然清晰无比的传到张煜的耳朵里。张煜没有搭话，他知道陈蕊还没说完。
“暑假的时候，眼看学费无望，我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陈蕊的脸颊慢慢地摩挲着他的胸膛，这个动作让她很有安全感。“我的家庭不会把有限的资源投资在我身上，我只能靠自己……但是我什么都没有，除了……这张脸蛋。”
张煜的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有些想法和他下午的猜测重合起来，这让他有些后怕，又有些庆幸。
“好在我遇到了你，你给我钱，阻止了我往深渊迈进，虽然那时候你很可恶，老是骂我。”
说到这里，陈蕊张开小嘴，露出银牙像是泄愤一样轻轻咬了他一口。
“本来如果事情到这里落幕，我大不了再认真点，努力点，辛苦点，尽快把钱还给你，就算我对你有好感，也不至于这样和你纠缠不清，不至于……越陷越深。”
她嘴里说着像是抱怨的话，但是不知不觉却扬起了嘴角。
“结果你也知道啦，我那个混账老爸，把你给我的钱输得一分不剩。于是那个可怕的念头，第二次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她抬起头，有些迷离的眼神对上了张煜闪烁着光芒的眼睛，轻轻说道。
“我又一次遇到了你，把我从灰暗的世界里拉了回来，给了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女孩伸出手紧紧环住了张煜的腰间，声音里仿佛有些哽咽。
“你要我怎么说服自己离开你呢……”
女孩的后背很光滑，但同时也在剧烈起伏着。张煜思绪乱得一批，只能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平复她的情绪。很多事情张煜一开始并没有认真思考过，比如前世再见到陈蕊的时候，她为何满脸憔悴，不复风华；又比如当年她宁愿和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草草结婚，也不愿意接受当时除了外形上不如以往，其他条件都更加优渥且单身的张煜呢？
就像张煜刚重生时疑惑过的一样，很多他插手或者干涉的事情，最终会走向和他熟知中不一样的未来。这个感觉在第一次接触到陈皓的时候他还没有太大的感受，直到今天送陈皓过来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
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并不认识陈皓，甚至没见过这个“喜欢的人的弟弟”。
但，即便如此，有些人的想法却依然没有因为他的重生而改变过，眼前的陈蕊就是一个例子。
一个女孩儿，一个长得漂亮，对未来向往的女孩儿，在身无长物又走投无路的时候，她能找到的方法或许只有一个。原来的陈蕊是这么想的，现在的陈蕊也是这么想的。
区别只是，那个陈蕊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而现在的陈蕊，现在正赤身裸体的被张煜抱着，享受着心上人怜爱的怀抱。
理清了思路，张煜大出一口浊气。花洒的水声还在哗哗地响，陈蕊的情绪似乎也慢慢平复下来。这些想法她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今天感受到张煜情感的变化，她又悲又喜之下，终于是把自己对张煜的依赖和不舍都表达了出来。
气氛有些冷，张煜当然知道，女孩已经说了很多自己的心意，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男生给予回应了。不过他张了张嘴，发现嗓子有点干哑。
他轻咳了一声，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
“你们女生洗澡水都开这么热的吗？我感觉快被烫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