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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做决定”,实际上也不过是如佘庆之前所说的那样表达一个态度罢了。
花恨柳在听到佘庆说己方的人被杀之后,心里愈发笃定相州的事情绝不简单,因此才果断地作出决定,让窦氏一族尽快自行调查出事情发生的原委及处理结果,无论是哪一方有错,熙州都会保持与大局一致的态度,配合完成惩处事宜。
“真没劲!”重重叹了一口气,杨简看着花恨柳写下的分别交给窦建章与其他几位长老的信失望道。这些信的内容都一致,与花恨柳方才表明的态度并无太大区别,一边说着等墨迹稍干,另一旁的佘庆帮忙往信封中装,且自身简单将封口处一折,并不需要封泥和印章。
对于己方的人被杀一事,佘庆自然不会就此吃了这个亏,只不过一时之间他还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所以也就暂时隐忍下来罢了。
“我听杨瑞说,那位博定城城主似乎出了一点问题。”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完,花恨柳忽然想起来昨日杨瑞的模样以及今日下午隐约听到的消息,向佘庆问道。
“手脚不干净,以旧粮充新粮,以次充好,都被杨长老查了出来,似乎这一次杨长老也显得极为生气……”佘庆点点头,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向花恨柳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最迟明天上午,杨长老关于督察粮草一事也便要拿出最后的处置结果了,到时候你直接将书信当场宣布了,再一人送上这封书信,想来他们也不会因此怀疑你的身份和说出这话的分量……”
“是,我会记得。”佘庆点头道。
“另外,考虑到现在已经有人在动手了,为了你的安全,还要请牛先生与你一起确保中间不会出现过多么的差错。”这话是说给佘庆听的,不过花恨柳却是看向牛望秋,牛望秋当即点头表示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够做好的,花恨柳不必过于担心。
“另外,若是杨瑞遇到了什么危险,也请两位施以援手,免得……”
杨简毕竟还是担心杨瑞,他们三人同为长老,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有利益冲突,之后可以说合作还不错,此时若是能够帮助他,她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呢?
听到杨简的叮嘱,佘庆与牛望秋俱是眉头紧皱,似乎也仅仅是多保护一个人,便要浪费不少工夫一般。
好在杨简的面子足够大,最终两个人勉强答应下来,花恨柳与杨简这才放心去找杨瑞先告辞。
“已经有结果了?”杨瑞一见他两人来,马上心急地问道。
“嗯,我料想你明日也安排了一些事务,便想接着机会一起宣布了关于窦建章杀人的态度一文。”花恨柳并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便将自己的要求告诉了杨瑞。
“今晚便要走?”一听不是花恨柳亲自来宣布,杨瑞不由想到对方这是另有安排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最终的结果难以取信于人。
“取信与不能取信这个事情并没有绝对之说,即便是我们调查出了结果,也仍然有人选择质疑或不信。”说到这里,花恨柳轻笑一声:“这不过是向相州百姓表明我们的态度罢了,其中是非自然有其他人管理。”
“今晚走与明日走,也不过相差半天的工夫,即便是稍晚回去也没有关系吧?”杨瑞轻轻点头,认同花恨柳的说法,却对于他坚持今晚走仍旧不理解其中用意。
“说来复杂……”花恨柳虽然在笑,可是杨瑞却从他的笑意中看出其实他的心情并不比表现出来的轻松多少,当即也不再询问,只是叮嘱两人路上小心。
为何花恨柳要如此着急地返回熙州?他要回去自然是因为预感这相州之内会发生大事件,急需与杨九关、杨武等人商量怎么做了。
简单的道理便是这样:越是早一些做准备,最后才能越大发挥准备的作用,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即便是连夜出发,等花恨柳与杨简到了熙州时却仍然是第二天晚上了,杨九关与杨武刚从老爷子那里退了出来正准备去休息时,却见花恨柳与杨简两人正向着他们所在的大厅走了来。而杨老爷子却似乎并没有因此继续与花恨柳闲聊的打算,也并不关心让花恨柳去查之后弄出来了什么后果,只是丢下一句“你们想应对着”便直接装作精力不济的样子,连照面也未与花恨柳、杨简打一个,便匆匆退了下去。
杨武与杨九关微愣,相视苦笑后却又都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向花恨柳关心问道:“为何回来得如此匆忙?”
一边说着一边便将花恨柳、杨简等人引到了屋里,吩咐府上的下人们上茶、准备吃食。花恨柳并没有阻止这些安排,实际上他与杨简确实很累,若不是想着将事情连夜告诉他们,他倒也可以与杨瑞等人一起回来。
“佘庆发来的消息……收到了吗?”花恨柳在决定先一步返回来之前,已经让佘庆发了消息提前告诉熙州这边,估摸速度也应该比着花恨柳早到一段时间才是。
“刚不下一个时辰。”杨九关右手夹着一张约莫两寸长短的纸条向花恨柳示意道:“若不是见你这样说,我们便早就准备各自休息去了……”
“实在是因为事态紧急……老爷子呢?”说了半天,花恨柳终于意识到在场之人少了一个,根本不需要费劲想他便知道是谁不在这里了。
“老爷子近来操劳的事情实在太多,精力上渐渐显露出后继无力了……”杨武摇摇头,似乎有所担心地说道。
“哦,那应该好好休息……”花恨柳点头,旋即又不忘道:“明天我便取一些安神调养的方子来,让人循着方子去抓药来给老爷子补补身体。”
“如此最好了。”杨武轻轻点头,这时才和花恨柳一旁的杨简说上话道:“辛苦了。”
“还好。”杨简应道:“佘庆与牛先生帮忙分担了不少,这次要好好谢谢他俩。”
“唔。”杨武轻轻点头算是应允,又向花恨柳问道:“是你一人讲还是你们两个人一起讲?”
“我自己便可。”不等杨简开口,花恨柳便当先一步说道,说完之后担心杨简心中不快,又解释道:“你先去休息,我所说的事情不见得立即处理,若是有不确定的地方明天再找你商量吧!”
“那……”杨简听花恨柳这般说,稍稍迟疑了一下,又觉得在自己父亲跟前若是表现得与花恨柳太过于亲昵也不合适,便轻轻点头应了下来,转身就回了自己住处休息。
送走了杨简,花恨柳与杨九关、杨简两人重新在屋中各找了一处地方,花恨柳尚未想好怎么说时,杨九关已经将问题抛了过来:“你说相州之事或有祸心……是什么意思?是谁有祸心?窦建章还是窦氏一族中其他人有呢?”
“这件事还没有具体搞清楚。”花恨柳稍稍尴尬,没有想到被问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这样,若是当会儿正式开始后,他的回答还能让眼前的两人保持起警惕吗?
好在杨九关并未因此有所不满,而是索性向花恨柳说道:“你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吧,最后有问题的话我们再问。”
这也符合杨武的想法,所以在杨九关说完这句话后,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虽然杨九关有言在先花恨柳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他对自己的要求却要更高一些,不想因为说得没有条理影响了屋内另外两人的理解,这才在心中稍加构建起整个事情想要表达的意思后再开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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