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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脱了喋喋不休的哥哥,谨瑟接起电话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一阵傻了吧唧的笑声。“喂,你谁啊,笑得跟恐龙似的?”
“靠,我大美女腾洋啊!”“我今天怎么净碰上这样的人啊。你傻了吧唧的笑啥啊?”
“我听见你哥说的话了。哎,说真的,你哥其实挺帅的,有时间帮我介绍介绍哈。”
“行了行了。”
“说正经事哈,我打听到了哈,那个男生叫”
“叫什么?”
“瞧你猴急猴急的,一点淑女的架势都没有!”
“靠,都这时候啦。老娘还装什么淑女啊。”
“那,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当然是真话。”
“听真话哦,要请我吃一顿必胜客啊!”“啊!算你狠!”
“姓夏,名叫炎樱。可惜是单亲家庭哦。据说父亲因为什么什么被判了刑去坐牢啦。真是悲惨哦!不过这个男生还真是美型哦!”“还有什么?”
“”[五]
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谨明会把钥匙遗忘在楼上,从而在楼下像个疯子一样大呼小叫。兄妹两个人恰恰来了一个位置互换。记得以前常常是谨瑟站在楼下,仰起脸,很用力地叫着哥哥的名字。然后就看见有个男生的身影移过来,一只手撩起晾在阳台上的白衬衫,看都不看一把就把钥匙串从高处抛下来。而嘴巴还在喋喋不休地诅咒着:“你这样以后怎么做女人啊?要是哪个男人娶了你算是倒了霉啦唉,不过要是真能有个男生要,我就省得被你折腾啦!”
谨瑟叫着:“说什么呢?你!”
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手势:“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无辜的语气。只有这样,谨瑟才很安心很幸福地扯了扯书包上学去了。
而这一次终于来了一个对换。
正在阳台上刷牙洗脸的谨瑟一高兴,一扬手就把杯子里的水扬了出去,不歪不斜地泼中谨明的头。而当谨明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冲上楼来准备报仇的时候,谨瑟却打死都不肯开门,只是声音响亮地询问谨明把钥匙放在哪了,要他继续回楼下等待,她会在拿到钥匙的第一时间扔下去的。
“你非把我砸死不可!”
“不会的刚才我只是有一点点激动。”
“我跟你说,我还要赶火车,等我三天后回来再跟你秋后算账。要是我考好了就算了,要是我考砸了哼,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恶狠狠的,一点都不像个哥哥的模样。人家的哥哥都是很疼惜自己的妹妹的。可自己的哥哥除了冷嘲热讽就是愤怒相向。更可气的是,他在外面装模作样,任凭自己说破了嘴皮,像腾洋之流还是一口认定谨明这样卓尔不群温文尔雅的男生怎么会对你拳脚相加呢。谨瑟给气得眉毛一扬一扬的,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谨明这个人掩饰得的确是滴水不漏的。
顶撞每次都不会善罢甘休。“切,考砸了关我屁事!还不是你自作自受,要不是混到被人在屁股上戳了一刀,就不会落下那么多课啦。”
“你还说?”
“是个男生你也拿一把刀去捅那个和你同名的男生哦,你不是替他顶了一刀嘛!”
面对妹妹谨瑟的无情打击,谨明终于寻不出来对峙的话来,更何况关于要刺一刀在与自己同名的男生的屁股上的说法几乎每天都会被重复若干次。甚至他还当着谨瑟描述过那个男生:“我是见过他的,有点丧气的样子,一看打小就是受气包,不过还挺帅,但跟你哥哥比起来,还是逊色了那么一点”可是这一次,被阻挡在门外的谨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眉毛苦得都皱成了波浪,却还是拿腔捏调女里女气地说:“谨瑟,你不要再提人家的伤心事嘛求求你快把钥匙给我吧。”
即使是与哥哥常常拌嘴,甚至会遭到哥哥无情的嘲讽,诸如“你笨得怎么跟一头荷兰大白猪似的”或者“你长得真是鬼斧神工啊!”甚至“喂,有男生写情书给你没有啊?什么?一封情书都没收到,天啦,你行不行,你都是老女人啦,都明日黄花啦!”却一直把他摆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哥哥,从小就是自己心目中英雄一样的男生。父母长年在外忙生意,生活起居还有学习,如果没有哥哥的存在,那自己肯定是要乱得一团糟的。所以,伤害谁都不许伤害哥哥,比起哥哥要去戳一刀给与其同名的男生的玩笑话来,谨瑟的恨意却更强大凶猛。她会经常询问一下有关仇人的细枝末节,而谨明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她打发开,或者一脸愁容地看着她说:“你不会去找那厮求爱吧,然后跑来一起对付我?不过,我真的就要走了,考大学我肯定不在这个城市的,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呢,父母又不在身边,听哥哥的话哦,你赶紧找一个男朋友吧。需要哥哥给你介绍几个不?”然后就是拳打脚踢的声音,夹杂着谨瑟的叫声:“喂,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
阳台上望着哥哥的背影,谨瑟微微攥紧了掌心。
——你一定要考好哦!尽管很小的时候,每一次大考之后,总是无一例外的,哥哥高高在上的成绩和自己卷子上鲜血淋漓的大叉形成鲜明甚至夸张的对比,这让父母又喜又愁,并且很没新意地拿哥哥来鼓励自己。而在谨瑟看来,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挖苦和讽刺。从而对哥哥有了奇怪的嫉妒和愤恨。自己的小心思被谨明看得清楚,费了很大的力气来讨好自己,甚至承诺下一次考试一定帮助自己取得高分。哥哥给做的小字条。教自己打小抄。他甚至狡黠地冲自己微笑,告诫说“一定不要被老师捉到哦”那些遗落在了时光的荒烟蔓草之中的陈年旧事,被重新提起时,心里像是燃上了一盏小火炉,熊熊燃烧。
绝对是一个奇迹。
谨瑟不是一个想入非非的女孩子,即使是对生活、对喜欢的男生心存幻想,她也不会料想到会有一天遭遇奇迹。那种被浓缩在电影里的各种各样的偶遇与错过,把人的泪腺的作用催发出来的情节,对谨瑟来说,也只是看看而已。
从不敢想象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是在车站附近的快餐店吃东西。
然后等着两个多小时后谨明的那班火车。
谨瑟翻了翻口袋,仰起头看被印在灯箱上的小字。心里犹豫着到底是要吃炒米粉呢还是而一只手就那么搭在了肩膀上。下意识的反应,是低低的一声尖叫,却立刻被男生握住了手,转过脸来,四目相对。谨瑟看见了男生妖娆的氤氲着雾气的眼睛,清澈、忧伤。只是,突然而至的变故着实让谨瑟一时找不到北。而男生眼角眉梢的温情和紧张一点点晕开来。眼神一扫,即使弧度不够大,也让跟随着看过去的谨瑟得到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信息。
果真,任何事情都不是凭空而来。
目光穿过荒芜而嘈杂的人群,终于瞄到了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女生。
穿粉红的裙子。一只手紧扯着裙角,像个失宠的小公主。
像是沙沙的细雨。男生的温热的气息贴着皮肤划进自己的耳朵。“喂,拜托帮个忙哦,帮我甩掉那个女生?”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见过面的不是吗哦,你叫什么名字?”
“谨瑟?”
“哦?”小声但坚定的:“谨瑟。”
即使是幻觉,即使是明知道是一场欺骗,即使知道自己在整个冗长而平凡甚至有些龌龊的情节里,自己仅仅是一个道具而已。藏在心里的幸福还是压抑不住地荡漾出来。所以,所以,谨瑟把手递了过去。
男生牵着谨瑟的手站在悲伤的陌生女孩面前。谨瑟佯装镇定地抬起目光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悲伤的女孩。男生坏坏地笑着:“我都说了嘛,今天我有约的,你还偏要死缠烂打的,看看看,我没骗你吧?”
“她她是?”
男生跨前一步,高高瘦瘦的身体把两个女生分开。“哦,忘了介绍,这是谨瑟。”顿了一下,他又回过头来,表情很是郑重地说“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周西西。”谨瑟记得男生语气里的流转和起伏。像是温暖的河水紧紧地贴着河床,这么一路流淌开去。
叫做周西西的女生怀疑的口气:“谨瑟?你的妹妹?”
“哦,不是。”像是补充上的句子,充满了强调的意味“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
这三个字像是最温柔的匕首,瞬间刺中了谨瑟,瞬间说不出话,整个人沉陷在巨大的幸福山谷之中不能自拔。
叫做周西西的女生硬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只是临走时盯着男生的眼睛说:“算你狠!”
[六]
“你刚才表演得很好。”
“谢谢。”
——这样的对话真是诡异得很。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请你吃饭吧。”
“还是不用了吧。”
——这么说着,谨瑟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叫起来。而被男生提起,胃肠更是咆哮不息。
“我都听见你肚子在叫了。”
“”“吃点什么?”
“炒米粉吧。”
等餐的空隙里,男生坐过来。
“今天真的很巧哦。本来我还在想,今天一定要被这个周西西给逼到角落里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
而话题显然不在一个层次上,即使转折接近一个圆周的弯度也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你那天怎么会出现在补课班。”
“哦,那个补课班是我姑妈办的,她是我们青耳中学的老师。”
“哦。”
“那天我是去给她送便当的。我们家姑妈家有三套房子。我自己住其中的一套不过今天真的是要谢谢你哦。”
“嗯?”
“我是说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着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事。”
“那个喜欢着别人却不被别人喜欢的人呢?”谨瑟顿了顿,两人的话都有些曲折,像是绕口令一样拗口“不也是一样的难过吗。”
“可是”
可是什么呢。
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男生埋头吃饭。玻璃上有污渍。像是一块伤疤。而难过终于像是雪花一片一片纷纷扬扬地砸下来。正因为刚才小小的满足的虚荣心,谨瑟才有了更深一步的探询,排除今天这种偶然的存在,自己在这个男生的心里到底站在哪个位置呢?也许不如刚才那个叫周西西的女生呢。而他对待她的喜欢又是怎样的漠视呢。这样的男生,只贪图自己的喜欢却不顾及别人的悲伤,这样的男生,是值得自己信赖和喜欢的人吗。
想到他不会看穿自己的心思,想到他不会温柔地低下头拉自己的手,想到他会像拒绝周西西一样拒绝自己,谨瑟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刚刚遭遇过一场黑色的暴风雨。突然之间的不高兴使得男生也手足无措。
他抬起头来,整个身体的线条都僵起来。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尴尬的东西一样,故作轻松却又原形毕露地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突然之间就厌烦起这个话题。
“有!”很大声地。
“可以讲讲他吗?”
“不可以!”
“比起我如何?”
是别样的眼神。“你和他哦,你也是这样喜欢八卦的人吗。拜托,你是男生哦!”“可是我”
“啊呀呀!”
“怎么了?”
“几乎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什么事呀?”
“本来说好的,我要去车站接哥哥的。可是一遇见你,我就把那个事差不多给忘光了。不行啊,马上就到时间了,我要赶紧过去!那对不起再见了”
比自己先站起来的却是男生,单手提过自己的书包,声音淡定而柔软。突然之间就变得高高在上,自己寻他的脸总是需要仰视。
“天黑了,路上不安全。我陪你去吧。”
街道上人并不多。这一段路稀稀落落。不是那些繁华到让人感到烦躁的地段。而路灯却一盏盏亮起来,连成辉煌的一片。男生走在自己的前面,谨瑟落他一个身位。这样沉默着向车站走去。男生的确是与女生不一样的生物。长手长脚,走起路来也是轻快,没有回头的男生并没有发现,谨瑟已经距离自己有好长一段的间隔了——而如果是被他牵着手,自己是不是就会走得和他一样快?谨瑟看见男生一脸不解地回过头冲自己喊的时候想。
“喂,你不说是七点多的车吗,为什么不走快一点,却老是跟在我后面?”
男生跑过来。
谨瑟勉强露出笑脸:“你的背影比你的脸长得好看!”
男生刚想做出愤怒的表情,一瞬间发现了女生脸上的眼泪。而表情却来不及转换成慌乱和疑惑。所以那一脸复杂的束手无策的孩子样的脸就清晰地写在了谨瑟的瞳孔里。
“你怎么哭了?”
“突然想到,没有人会喜欢我这样的女生。”
“嗯?”
“没有人会喜欢我。”
“不会哦,我就很喜欢你的。”而话一出口男生的脸就红起来。是一句玩笑话吗,揣想的同时男生已经摆出了无所谓的嘻嘻哈哈的造型“喂,真是怕了你了,再不走就接不到你哥哥了。”男生伸出手拉住谨瑟。而距离的接近使谨瑟闻到了男生身上热气腾腾的汗水的味道,她突然好想钻到男生的怀抱里,紧紧地抱住他。
会有心想事成那回事吗。
会有吗?
——男生另外的一只手突然环绕过来,而步伐也是快速的跨出。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突然挡在了谨瑟的面前。因为高于自己的缘故,谨瑟看到是男生身上穿的蓝色短袖。洗衣粉的味道扑鼻而来。男生把自己温柔地搂在了怀里。
只是幻想而已。
他们还没到车站就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喂,搞错没有,你没去接我也不在家,现在疯到哪里去了?”
“我、我”
“我什么我哦,赶紧给我回来,我饿死了。”
男生说那我送你回去吧。是贴着谨瑟的耳朵说的。却还是被电话那边的哥哥捕捉到。电话里的声音立刻聒噪起来。
“啊,没什么啦。是我的同学。”
一到家。谨明就扑过来:“喂,跟你哥我说说,那男生是不是貌似潘安帅似谨明,才把你给迷倒了?”
“喂,你胡说什么?你有没有一点做哥哥的模范带头作用?”
“哈,我还不够模范吗。哎,我说”谨明像参观恐龙化石一样很诡异地看着谨瑟“你怎么闷闷不乐,一副狗没吃到屎的样子?”
“就是同学而已,忽然遇到了。”
谨明立刻窜到书房去翻出谨瑟班级的相片,大呼小叫着要谨瑟帮助自己指认是哪个男生。
“”谨瑟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男生却落不下来。而谨明气急败坏地说道“喂,你不会告诉我你在和一个女生谈恋爱吧!”
谨瑟站起来说:“我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啊!妹妹,你你太前卫一点了吧。”
“好像是叫做炎樱,而且我们也没有谈恋爱,你不要胡说。”
“那你要指认给我看。”谨明的笑容像是长开不败的鲜花一样,即使是这次考试砸锅了,即使是他愤愤不平地诅咒着给他带来痛苦的同名男生,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谨明对妹妹谨瑟的八卦的愉悦心情。
指认是那天放学。一片混乱不堪的人群里。谨瑟带着哥哥跟在高高瘦瘦的男生背后指指点点。男生的身影却像是水里聪明得意的鱼,很难捕捉。钻进人群倏忽不见,一会又在车棚里冒出来。
“哦,看见了没有,就那个了,推着绿颜色自行车的那一个。现在正背对着我们站。”
“你喊他的名字啦。”
“我不喊!”
“你喊吧,求求你了,你不能叫我看一个人的脊背就记住他是谁吧,我哪里有那本事啊。”
“好吧。”谨瑟清了清嗓子“炎樱”
或许是声音太小,或许是他没有听见。男生只是把车把正了正,像是抱怨的神情嘟囔了一句什么。而在他身边的人都捂着嘴巴笑起来。
“就是他吗。”
“”“你喜欢的就是他?”谨明说“放心,谨瑟,只要你答应我请我吃饭,我上去帮你摆平他。”
“摆平?”
“就是告诉他,你喜欢他呗。”
“啊?”
“啊什么啊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自己的瞳孔里看出去的天,以及横在头顶的乱七八糟的电线,操场上沸腾成一片的人群,混乱找不出秩序的存在,而不远处的男生微微含起胸,像是沉思的模样。哥哥单手扯着书包跑过去,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而谨瑟忽然意识到,那将是多大的尴尬。
于是也匆匆跟上。
谨明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请问你是叫炎樱吗?”
“哦?”微微一怔“我”
“你”即使一下认出对方,即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男生还是如实接下了上面的问题:“你认错人了。我叫陈锦明。”
而赶上的谨瑟也听到了男生的话:我叫陈锦明。
他不叫炎樱。
他叫陈锦明。
他不叫炎樱。
他叫陈锦明。
陈锦明。一个被哥哥诅咒了n次的名字——瞬间想到了接下来要急转直下的局势。女生一把扯住了哥哥的衣服。叫做锦明的男生很明显看到了自己,拘谨的面孔上浮起了笑容:“谨瑟?”
而劈头盖脸的责骂就纷纷扬扬落了下去。而最后一句“陈锦明,以前的就一笔勾销,从此以后不许你和谨瑟来往!”更是掷地有声。虽然没有哥哥对他那么大的恨意,谨瑟自己的心里却也是疙疙瘩瘩。
谨明剧烈的反应震慑住了男生。
谨瑟只是看了一眼站在暮色里不出一声的男生就转头随着哥哥走掉了。
[七]
很多情绪都如同天上的浮云,很快就会烟消云散。而被哥哥狗血淋头地臭骂了一顿之后,谨瑟也就自然地把叫做锦明的男生放在心底。像是自己这一片海域里的沉船,若无人来打捞则再无见到光日的可能。即使谨瑟当初会有小小的不服气,会和哥哥顶撞什么“那也不是他的错?”“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之类的话语,可是一想到哥哥对自己的关爱以及男生对自己的漫不经心,她也就没那么悲伤地接受了现在的结果。
所以,一个月之后,当叫做周西西的女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没有来头的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之后,谨瑟甚至来不及流眼泪就听见周西西喊着:“他死了!”
“谁死了?”
“陈锦明死了!”
“”像是听别人在说戏,脚像是踩在云朵上,总之是很朦胧很悬乎的状态,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比自己更悲痛更情绪失控的周西西先哭起来,她无力地蹲在地上:“他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而这都是你的错。你知道么,为了你他做了许多许多事,从不乐意多讲话的他甚至每天搜肠刮肚地想些好听的话题和好玩的笑话,甚至要我扮演追求他的女生而与你在快餐店偶遇,甚至写了情书给你却不敢送出”女生的话滔滔不绝,而谨瑟只是看着她因为哭泣而抖动的双肩“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可是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见到他,我就喜欢上了他”
谨瑟动了动嘴唇:“他是怎么死的?”
周西西紧紧地捂住嘴巴,呜咽声伴随着那四个字像是黑色的雪花轰然落地:煤气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