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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未痊愈的伤痕,俞恩敏感地缩缩脖子,自觉开口解释:“前两天带豆丁它们到公园玩,没注意看,被树枝划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肖淮铭仔细看了会儿,确定没事,才垂下手来,将手□□兜里,靠坐在办公桌上,低头看她,声音一贯的清冽:“以后小心点儿。”
“我知道,那个……没别的事的话,我先下去忙了。”
“等一下。”叫住已经准备转身的人,肖淮铭拿过椅背上的外套,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递到她眼前,“在德国的时候,觉得合适,就买下来了。”
俞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抱着手里的文件夹迟迟不肯伸手去拿。
见她没有动作,肖淮铭索性自己打开来,从里头拿出一条做工精细的项链,不由分说地把人往自己跟前带带,亲自给她戴上。
俞恩肤色很白,现在头发又是挽上去的,显得脖子更为细长,上面空荡荡的,反倒让人觉得缺了什么。
项链戴上去,丝毫不显突兀,倒像本来就为她而作的一般。
“很漂亮。”
“额……谢谢。”俞恩下意识摸摸链子上的小巧吊坠,觉得放在外面不太好,往衣领里收了收,发现那人的视线随着自己的动作移到,嗯……较敏感的位置,俞恩脸上一热。
“我……我……我得走了。”
“嗯,记得在下面等我。”
“好。”急忙转身出门去,靠着墙壁喘息了几下,心跳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真没出息啊,那人只不过简单的几个动作,几个眼神,她就乱了阵脚。再过几年,她还是那样,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
再给几床的病人拔了针,又盯着几位病人把药吃了睡下,走前特意到407去看了看那个小伙子的情况,确定没什么异常,才推着小车出去。
下一波换班的护士已经陆续赶到,俞恩把工作交接过去,又交代了几句,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八楼。
换衣服的时候,又摸到项链的存在,浅浅的笑窝在脸上浮现,身后的储嘉琪见了,赶紧穿好衣服靠过来,一把打掉她的手,看清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伸出手指戳戳她的脑袋:“他走了两年,回来就送了这么个破玩意儿,你就笑得跟少女怀春一样?还有没有点儿出息了?”
储嘉琪是她大学时候的舍友,对她和肖淮铭的事,门清得很。
俞恩不管她,自顾自从柜子里拿出短T穿上,收拾了下柜子,就要出门去。
储嘉琪一时来了兴趣,随手抓过自己的包跟过去:“诶,我说,你不是要闹离婚吗?一条破链子就被收买了?”
“就当是离婚礼物呗。”
“卧槽,你也不嫌看了碍眼。”
“不会啊。”
“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还喜欢肖淮铭?”
“对啊。”
“那你离哪门子婚?”
俞恩顿顿,作思考状:“嗯……就是觉得该离了。”
“卧槽,卧槽,你这是吃饱了撑的,你要是还喜欢他,离了难过的还是你,要是他以后娶了别人,你就躲到墙角哭去吧,别指望我们安慰你。”
储嘉琪恨铁不成钢地又抬手戳她的脑袋:“听到没有,别给我没事儿找事儿,你当初好不容易嫁给他,现在别又自己瞎搞,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遇到肖淮铭这样的男人,你就偷着乐吧,还想和人离婚?!长本事了你?”
“你不懂,我和他,走不远了。”
“怎么就走不远了?”
“嗯……种种原因。”
被储嘉琪揪着又骂了一阵,俞恩费了些劲才把人推上出租车,那女人还伸出头来朝她嚷嚷几句,啊啊,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找了张长椅坐下,俞恩伸伸懒腰,把气呼出去之后,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地低头坐着。
储嘉琪说的,她当然也想过,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她也不愿意离开他。
可是池医生的存在,绝对是他们之间一个不可忽视的障碍,肖淮铭一定知道她在介意什么,她明里暗里提了那么多次,再迟钝的人都该知道,更何况是他。
可他不愿意解释,不,该说是逃避解释,就算她真的问出口,那男人也不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倒不如不问,和平的分开,免得以后见了面尴尬。
要说她这些年在他身边有什么长进,别的没有,就是对他更了解了一些,这个人说一不二,做事从来不藏着掖着,但要是他有心隐瞒,任对方是谁,他也绝不会透露一星半点。
她也想过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那两人只是关系较好的同事而已,但那位温婉可人的小姐,亲手把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抹杀。
“我怀过他的孩子,流产了,他爱我,而且还有愧于我,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那位池医生,拿着几年前的怀孕报告单,坐在她对面,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那一字一句,却重重砸在她心上。
她还说:“淮铭的妈妈知道这件事,不信可以去问她。”
看她这么有把握,俞恩已经信了七八分,带着最后一点希望,找上婆婆,老太太只是支支吾吾半天,最终抱着她一个劲道歉,让她别介意那些过往,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
她倒是不想介意之前的事情,奈何肖淮铭和池立夏两人天天在她眼前腻着,她有什么办法能假装看不到?
她还爱肖淮铭,这无法否认,也是因为爱得太深,在他不愿正面应对问题的时候,才如此失望,才会觉得留在他身边是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