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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洗完澡之后不穿衣服,是有暴露倾向不成?知不知道闯进去看到没穿衣服的男人,在视觉上是件很震撼的事?尤其他肤色古铜,衬得他肌理更加明显,也在在显示他确实常常出现在工地,八成脱掉衬衫之后就跟著一起工作吧。

    那样的肉体,实在是太太太有杀伤力,她的视力就像是照相机的镜头,攫住的总是重点画面,而且不断清晰地在脑海中,泯灭人性地放大再放大,天啊,她真的被吓到了。

    她会长针眼啦。

    “我从没看过你这么仓皇骇惧的模样。”虽说这样的表现模式对他有些失礼,但说真的,认识她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她吓得屁滚尿流,他相信这辈子绝对忘不了这个画面。

    “吃饭啦,你不是快饿死了吗?!”笑?再笑!笑掉下巴,换她耻笑他。

    羽必夏气呼呼地盛著汤和饭,往他面前一摆,坐在他对面,有些食不知味地随口吃著。

    “你不是说不照顾我?”他依然笑着。

    “我哪有照顾你?不过是顺手帮你添饭盛汤而已。”笑得很机车喔,挑她语病觉得很过瘾是不是?呿,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吗?”他噙笑喝著汤,接著突地停下动作,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盒子。

    “干么?犒赏我的啊?”瞥了眼精致的心形木质双扣盒子,她没打算打开。不用开也知道里头装了什么,不收。

    “收下,这是我们的婚戒。”他打开,取出里头一只男戒戴上,招招手要她伸出右手。

    羽必夏看着闪闪发光的钻戒,觉得头很痛。“没人规定一定要戴婚戒。”

    “但我希望你戴,看在我今天为你强出头的份上,你总要为我戴上吧。瞧,我不也戴上了?”他展示着自己的婚戒。

    如此一来,才能够成功地吓阻一些白目的男人騒扰她。

    说穿了,那票男人个个仰慕她,却又慑于她的工作能力,所以只好在嘴上尝点甜头,但身为她丈夫的他,是无法漠视这一切的。

    “你又知道我的指围了?”她意兴阑珊地拿起戒指,觉得钻石的亮光闪烁得好刺眼。“很招摇耶,我要是出门在外被人家给剁掉,我会恨你一辈子。”

    啊咧,还真的刚刚好咧,他是怎么知道她的指围的?

    千万别又说是沭华说的,她相信就算是沐华也不会知道她的指围。

    “从明天开始,我接送你上下班。”

    “你以为你明天可以上班吗?”看他一眼,羽必夏摇头叹了口气。“明天我带你到医院复诊,做更彻底的检查。”

    “你是我妈啊?”

    “我不是你妈,我是你老婆。”没好气地啐他一口。

    看他才吃那么一点点东西,就知道他肯定很不舒服,不去复诊怎么可以?

    “再说一次。”心躁动著,声音沙哑莫名。

    羽必夏古怪地看他一眼。“说那么多次干么?”欸,她刚才说了什么?回答得太快,忘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就算伤口发痛,他依然勾著笑。“我吃饱了。”

    “吃葯。”她走到客厅帮他拿葯,才回身,瞥见他走来。“干么走过来?”

    “我不想回房,想在这里歇一下。”坐在沙发上,看着外头风雨交加,门口边初植的树被风刮得东倒西歪,仿若快要被连根吹倒。“哇,风雨愈来愈大了。”

    “不大,还年轻得很。”她难得打趣道,替他端了杯温开水过来。

    风雨,是他们俩学生时代的外号,那时的他们有一段时间因为同社团,常腻在一块,所以大伙习惯匿称风雨。

    封弼其意会而笑,享受两人如此平和无芥蒂的相处。

    痹乖吃下葯,他说:“难得台风夜,咱们风雨对床,促膝长谈。”

    羽必夏挑起眉。“风雨对床,是指兄弟团聚重逢倾心交谈,我跟你又不是兄弟,更没什么好谈的。”拿起杯子,顺手覆着他的额,确定体温并没有太高。打算将杯子拿到厨房。

    “风雨向来相随,你不知道吗?”他扣住她的手,两人的婚戒相贴。

    她刚才说了,她是他的老婆,她不会懂得在那瞬间,他的心情有多么激动和狂喜,真想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

    羽必夏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不懂他突生的激动,倒是手被他抓得有些发烫发热,化为一股暖流顺著掌心,透进肌肤,渗入血里,暖了她全身。

    衬著他背后的落地窗外的风雨,他的眸深沉中绽出光痕,不尖不锐,温润莹亮得像是自空中破云而落的柔和月光,教她的心莫名地也跟著激动了,心跳加速了,呼吸紊乱了,恍惚了她的世界。

    但,远方突地划下一道闪电,震天价响的雷声,瞬间教她清醒,教她挣脱。

    “依我看,是雷掣风驰。”清了清喉头,她划下界线,跑进厨房平抚跳得剧烈的心跳。

    “雷掣风驰?”封弼其一头雾水。

    什么跟什么啊?

    11

    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脑袋浑沌异常,就连想要张开眼都有些疲累。

    忽然,他听见了一些细碎的声响

    “有,我在搅拌,这点常识我还知道。”羽必夏一手拿著话筒,一手拿著汤匙搅拌著锅里的粥。“但是我不知道你说的少量是多少啊。”

    “就大约是你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一把的感觉。”电话那头,羽乃冬绞尽脑汁思索著该怎么回答。

    “可是我的手比你大,手指也比你长耶,会不会有误差啊?”丢下汤匙,她照著妹妹的说法抓盐巴。

    “不会啦,记得要捏三把。”羽乃冬叹口气。“大姐,姐夫的状况还好吗?”

    姐夫?羽必夏皱起眉,摇头叹气。多陌生的词啊。

    “还可以啦,反正昨晚医生就说了,他可能会有点发烧的现象,所以有宝退烧葯,要是再不行的话,我会叫救护车。”好,加了盐巴,粥也没沾锅,接下来呢?

    “乃冬,大概要熬多久?”

    “大概再十分钟就好,还是晚一点,风雨小一点,我过去你那边一趟?”她实在很怕大姐的手艺不佳,待会要是毒死了姐夫,她就变成帮凶了。

    “依我看,这场风雨不到晚上是不会变小,你千万别在台风天给我跑出来,到时候还要我去救人,我就先扁你一顿。”羽必夏沉声恐吓著。

    “那你中午要用什么东西给姐夫吃?”

    “冰箱里吴嫂买了很多食材,绝对饿不死。”她检查过了,吃一个星期都有找。

    “你会煮吗?”

    “我不会打电话给你哦?”没礼貌!“好啦,晚点再打给你,不准到处乱跑。”

    “大姐,其实你很喜欢姐夫吧。”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羽必夏愣了下,有一点点的恼羞成怒,压低嗓音低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他?!”戳瞎你!

    “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为他下厨?”这是奇迹,她多怕这一场雨会下出一则诺亚方舟的故事。

    “台风过境啦,我要吴嫂别过来,这家里头就只有我跟他,他在发高烧,我不煮,谁煮?再怎么样,是他救我,他代替我受伤,就算我今天对他再不爽,也不可能对他无情无义!”她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吗?错了,就算今天躺在里面的是她的仇人,她一样会这么做,这是她的处世原则。

    “是是是。”大姐果然喜欢姐夫,不然她不会恼羞成怒。

    “不说了!”不爽地挂断电话,羽必夏把电话往流理枱一搁,继续拿汤匙不断地搅啊拌的,感觉自己超像制作毒葯的老巫婆。

    这辈子,她站在摄影机前的次数绝对多过于站在流理枱前。

    真是太可怕了,她居然为一个男人堕落到这种地步,甚至担心他吃不下东西,特地为他洗手做羹汤。

    唉,实在太不像她的作为了。

    叹口气,继续拌,还不忘记住时间。

    十分钟是吧?专注地看着时间缓慢跳动,时间一到,她立即关火,盛了一碗搁到餐桌了,推开封弼其房间的门,发现他正奋力要起床。

    “喂,你要起来不会叫我一声啊?”真是的,要是摔下再撞到头,那不是完蛋?岂料,才刚摸著他的手臂竟被他挥开,羽必夏愣住。“你干么啊?”

    好心要扶他,他竟把她推开?

    “你不是说不会照顾我吗?”他气息微喘地倚在床柱不看她。“吃撑啦?”

    他听见了,她残忍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刃划开他多情的心,淌落一地的深情,却宣泄不了他深蛰的浓情。

    双手环胸,她有些不爽地瞪著他。“我是不知道你在跟我发什么脾气,但看在你是伤患的份上,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这感觉就像是她捧著热呼呼的心来到他面前,却被他当头浇下一桶冷冰冰的水,不爽透顶。

    “你可以继续跟我计较,不需要管我。”头痛、想吐、浑身无力他真是窝囊到了极点。

    “我是不想管你,可谁要我吃撑了!”强势地把他的手架到肩上,她奋力地撑起他快要压垮人的重量。“你要去哪,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他推开她,颀长的身形晃了下,又跌回床上。

    如果只是感谢他救了她才愿意照顾他的话,那就省了,他不要这种照顾模式,他不希罕。

    羽必夏咬了咬牙。“好,没关系,你可以再机车一点,看我怎么拆掉你的机车!”

    气呼呼地走出他房间,一会端著托盘走进来,抓了把椅子就坐在床边,还顺便把垃圾桶给拉过来。

    “你要干么?”他艰涩地张眼。

    “我要干么?”她哼笑着。“给我吃粥!”

    “不要。”

    “你没有权利跟我说不要。”吹凉一口粥,硬是凑到他嘴边,岂料竟被他推开,洒了他一身。

    空间凝滞了起来,羽必夏噙著杀人目光和他对瞪。

    “好好算你狠!但你别以为这么做,我就会放过你!混蛋东西,也不想想这一碗粥是耗费她多大的心神和时间熬制而成的,居然这么不懂珍惜,非要他整锅都吞下去不可。

    他疲惫地看着她抽著面纸,擦拭著掉落在他肩上的粥,随即自个儿吃了两口,忽地翻坐到他身上。

    “你要做什么?”他怔住。

    她笑得狰狞,两手突地捧住他的脸,猝不及防地吻上他的唇,硬是将粥过渡到他的口中,潋滟得像是要喷火般的绚丽眸瞳逼视著。

    封弼其被她的狠劲吓到,顺从地吞下粥,又见她端起粥,舀了两口入口,再次覆上他的唇,过渡到他口中。

    一次又一次地,他没有挣扎,甚至是享受著她不具甜蜜的吻。

    尽管不能算是吻,但濡沬相染是错不了的,他贪婪地想要更多,舌尖放肆地跨越汉界,进入她的世界。

    羽必夏蓦然惊觉异状,想要退开,却发现后脑勺上有股不寻常的力道强压下,硬逼著她更加深入地与他摩挲舔吻,炙人晕眩的火热在口腔中爆开,迅速燎原遍野。

    屋外狂风暴雨几欲成灾,屋内风纠雨缠氾滥溃堤,直到她感觉到他的手不规矩地来到她敏感的腰际,她瞬间回魂,双手硬撑起身躯,退离他著火似的身体。

    两人呼息紊乱地对视著,尽管彼此疑问多多,但谁也没有先开口,半晌后,羽必夏跳下床,轻敲了额,取出葯和开水递给他。

    封弼其眸底氤氲雾气未散,意念还凝结在胸口,热潮如海啸打上下腹,化为火蚁无情啃啮。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希望她依样画葫芦。他想通了,就算她现在还不爱他,但日久生情,他愿意跟她一搏,就不信她还可以无动于衷。

    “不吃,病死你!”撂下狠话,迳自离开。

    开玩笑,人都快要被他给吃了,要是再喂一次,可真是要尸骨无存了,这个超没节操的家伙。

    明明是同志,干么还要招惹她?看着外头的风雨,企图降低体内的燥热,她才突地想起自己的计划。

    哎呀,她应该要顺势而为呀啊,不对。还没到危险期,啊,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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