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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纯的娇颜上多了一股淡淡的愁色,这让他感觉心里极不是滋味。
姜冬篱迟疑了半晌,她能告诉他她想的都是有关于他的事吗?不,她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怕他会取笑她,甚至根本毫不在意。
“是在想念德安吗?”他阴沉地问。
姜冬篱没察觉他的异状,只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我是有些想念安哥哥,不知道他在江南过得好不好?”
她这一回答,立即引发出德渲心中的嫉妒及怒潮。
该死的!她竟敢想着别的男人,还当着他的面承认!
他霍地伸出手,将她拉向床榻,接着低下头狠狠攫住她的唇。
姜冬篱惊惧地睁大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那么大的气,她说错话了吗?
欢愉过后,姜冬篱依偎在德渲的怀中,全身乏力,脑袋昏沉,只能轻轻地喘息着。
她的小脸栖在德渲健硕的胸膛上,听着他仍显急促的心跳声,忽然想到,若她真怀了宝宝,不知道会不会长得像他?
如果是个男的,她希望孩子能像他,她喜欢他的脸,充满了英气和傲气,却又显得那么地好看。一想到孩子,她不由得扬起唇角,逸出满足的轻笑声。
“你在想些什么?想得那么开心。”德渲不悦地睁开眼睇着她,蹙眉问道。
她该不会又想起德安吧?
“没什么!”姜冬篱笑着回答,然后打了个呵欠,准备睡觉。
德渲更加怀疑,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给我说清楚,否则不许你睡!”他伸手攫住她的腰,将她提了上来,让她的小脸正对着他的眼,唉,他怎么还是这么霸道、凶恶啊!和方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姜冬篱在心里嘀咕着。
理怨归理怨,她还是乖乖地照实回答:“额娘说我肚子里可能有小宝宝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摸自己平坦的腹部。
德渲闻言一愣。
小宝宝?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起码这么快!
他还不想让她这么快便有了孩子,因为他他想再独占她一些时候,虽然他并不排斥小孩。
“德德渲。”她羞怯地唤着他的名。“你、你喜欢宝宝吗?我好喜欢呢!”
她话里显露的兴奋和小脸上绽放的喜悦光彩,教德渲不由得泛开一的末怜宠的笑,忽然间,他觉得有孩子也不坏!
姜冬篱怀着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想必她生下的小孩,无论是男是女,应该都很漂亮吧!
思及此,德渲发觉自己有些期待起来,不自觉地,他伸手拥紧了她。
“德德渲哥哥”姜冬篱抬起眼怯怯地觑着他,心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他。
“什么事?”德渲皱着眉,对于她又唤她哥哥颇感不悦,他喜欢她只唤着他的名,加了哥哥二个字,会让他觉得自己和德安在她心中的地位并没什么不同,这点是他非常在意的。
“如果如果我真怀了宝宝,你是不是就不再那么讨厌我,肯试着接受我、疼我爱我?”姜冬篱低垂蛲首断断续续地道。
德渲闻言眯起了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问什么?”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沉冷。
他骤然肃凝的脸色让姜冬篱微微瑟缩了下,心慌之下,她赶忙解释道:“额娘说如果我怀了宝宝,对我有很大的帮助,可可以改变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天真的她以为兰福晋所指的是德渲对她的态社。
“哦?你希望怎么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德渲勾起嘴角,眼底却不见笑意。“你想我改立你为我的少福晋吗?”
姜冬篱愣了一下,随即坐起来,缓缓地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德渲也坐了起来,冷酷精锐的眸光牢牢盯着她的小脸。
“我我没奢望能成为你的妻,我只是只是”她嗫懦了老半天,不知该怎么表达才好。
德渲在心里冷笑,她这是以退为进吗?
他原本还以为她是个天真娇憨的小女子,没想到原来也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只不过,她这如意算盘恐怕是打错,他绝不会因为她有了孩子就任她予取予求!
“没这样想最好!”德渲冷冷地道。“因为就算你怀了我的孩子,你的身分和地位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姜冬篱静默不语,她不是这个意思呀!
“你可以是我孩子的娘,但仍只是我的妾,绝不可能成为多罗睿王府的少福晋!”德渲毫不留情地再次宣示道。
“我明白。”姜冬篱点头,心里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始终都不曾心了解她,她要的并不是名分和地位!
她难过地屈起膝,双臂环抱住自己,垂下长长的羽睫遮住欲掉泪的眼,赤luo的雪白胴体更显纤柔。
德渲不自觉地蹙起眉,她那娇荏脆弱的模样总能轻易地揪痛他的心,让他莫名在慌乱起来。
“既然明白,那就睡觉吧!”他闷声道,极力控制住心底那股慌乱、心疼的感觉。
姜冬篱抬起头,清莹的水眸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然后不发一语地躺在他身旁,侧身背对着他。
德渲随即跟着躺了下来,伸出铁臂缠搂她的纤腰,将她拉向自己,让两人的身躯紧密地贴靠在一起。
姜冬篱的身子微微一僵,但仍温顺地任他圈住自己。
德渲很清楚她仍然张大了眼怔怔地望着前方,根本无睡意;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冷凝寂静,她似乎毫无所觉,而他却几乎喘不过气来,总觉得胸口闷得很。
“闭上眼睛睡觉!”他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心底的躁乱竟让他感到无措,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德渲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姜冬篱突然开口问道。“篱儿曾经做错什么事让你生气吗?”
德渲闻言一怔,她的问题可问倒他了。
他讨厌她吗?
不!相反的,他非常喜欢她,甚至不能一夜没有抱着她入睡!
可这样能代表什么呢?他有必要为了她放弃那十年之约,向那算命的瞎眼老人认输吗?
不!他根本不必这么做,她已是他的妾,他喜欢她,大可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这和他另娶妻室并无相碍,他更毋需同那算命的认输,要了她已是他让步的最大极限!什么铁口直断,他偏偏不信那一套。
德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面对着他。
“既然你还不想睡,那就别怪我不让你好好休息。”他说着又压上了她,房里再次传出娇喘和呻吟声
德渲向恭亲王府提亲之事非但没有遇着阻碍,反而进行得很顺利。
那恭亲王见德渲一表人才、器宇轩昂,而且又是年轻一辈皇族贵胄中最受皇上宠爱、重用的人,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加上十年前他与多罗睿郡王早有约定要将婉清许配给德渲,若非因为德渲突然生之场敝病,说什么他也不会主动放襄洹桩联姻,而将外甥女冬篱给送进多罗睿王府当冲喜新娘!
没想到错打正着,德渲竟奇迹似的活了过来。恭亲王悔恨懊恼不已,平白失去了这么显赫的亲家,冬篱那丫头就这么飞上枝头当凤凰,而他也落了个不义之名。
原以为这桩亲事是没有说成的余地,谁教恭亲王府愧负在先,多罗睿王府若改意让冬篱成为德渲的少福晋,他们也是无话可说的!
怎知世事着实诡谲难测!德渲见只肯收冬篱为妾,而欲娶婉清为妻!兜之大圈之后,这多罗睿王府少福晋的位置还是注定是婉清的!
恭亲王高兴都来不及,哪有可能把这桩亲事往外推!
就这样,两家协议一个月后让德渲迎娶婉清格格进多罗睿王府。
这件事很快地便在北京城里传了开来,人人莫不为冬篱格格深感同情与不平,于是街头巷尾皆传唱一首带有嘲弄意味的短歌 ̄ ̄孤女冲喜入王邸,功成身退下堂妻。
这“下堂妻”三字是用来讽刺本该是正室妻子的姜冬篱,竟被无弃,只落个小妾之名!
但无论坊间民谣如何传唱,却始终动摇不了德渲的决定!他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说他,婉清格格他是娶定了,而冬篱他更是要定了;只不过她的身分地位是永不会更改的,她虽不是他的妻,可永远都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