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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打破两人间那种令人难受的沉默,童语在爬到第七层楼的最后一个阶梯时,转头对王臻宇说:“112。”
“什么?”王臻宇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离开你以后,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数字。”童语说。
“”“我不会忘记你曾陪我爬过七层楼,总共112个阶梯,也不会忘记你给我的编号7112。”说完,不待王臻宇有所反应,迅速刷开玻璃门。
门一开——
童语意外发现屋内坐了一个女人。
童语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她穿著一袭黑色v领贴身上衣搭长裙,领口一颗珍珠项练衬得她高贵而脱俗;浓密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还有她坐在黑色沙发上的优雅,一派自在得像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
她对童语颔首致意。
相对于她的自信从容,童语反倒显得有些慌乱。“咳,你好。”
王臻宇一见到她,脸色难看到极点。
“你!你怎么进来的?”他问得几乎有些粗暴了。
“除了你,还没有哪个男人忍心拒绝我,哪怕是臻逸也一样。”林茵茵轻启朱唇,慵懒的说道。
该死的王臻逸!非找他算帐不可。
“说吧,找我什么事。”他依旧没给她好脸色。
林茵茵不以为意的轻笑着。“我前天回国,听说你交了一个女朋友,我实在控制不了好奇心,就过来看看啦。”
“这位是”她一脸兴味的看着童语。
见王臻宇无意介绍,童语只好自己来。“我是童语,是王院长的厨娘。”
“喔,厨娘啊,我还以为是女朋友呢。”她的声音依然甜美腻人,但眼神却似利刃一般划过童语的脸。
王臻宇转头冷冷地望着她。“她,不是我的女友,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你走吧。”
林茵茵却一阵低声痴笑,她转头对脸色有些泛白的童语说:“你感到难过了是吧?快别这样了,他这人只爱自己,一向都是如此。想当年我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一年,一年的婚姻生活中,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管念他的什么博士。如果你像十年前的我那样天真的话,就快醒醒吧,他只会在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对你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而当你没了利用价值,他就会离开你。相信我,他的心是铜墙铁壁,你怎么都穿不透的。”
“童语和我们过去的烂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我来就可以。”王臻宇有一百万个不愿意童语卷进他的是非圈里。
“我们哪有什么烂帐。十年前你不都一笔一笔算清楚了?债也清了,情也断了。”茵茵幽幽说着。
王臻宇闻到了一股酒味,他声色俱厉的问:“你和查理怎么了?”
她低泣。“我们上个月签字离婚了。”
见鬼了!难道他一辈子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中,不定时受她的情绪风暴侵袭?他拿起电话拨给臻逸,对着话筒吼:“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过来带林茵茵走!”
说完,他各看了童语和林茵茵一眼,不发一语,转身搭电梯下楼。
林茵茵见他离开,呆坐了一会儿,不久,也拿起茶几上的包包,瞧也不瞧童语一眼,直接越过她身边,走到电梯口按着下楼的按钮;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回头,一脸高傲的对童语说:“我不乎你在想什么,但是你真的配不上他。”
然后就似秋风过境一般,也消失在童语的视线中。
林茵茵那句“你配不上他”和王臻宇那句“她,不是我的女友,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却像是死不瞑目的鬼魅,紧紧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木然的走向房间,不断的催眠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恶梦,等醒过来后,一切都会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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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她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王臻宇也许会和她共进早餐。
她走到餐桌上一看,空空如也。
她难过的想着,他是故意避开她的吧。
想到这儿,她嘴唇一咬,与其在这儿胡思乱想,不如逛街去。
她游魂一般的在百货公司、电影院和街道上游荡。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逛了多久,直到华灯初上才回到诊所七楼,煮好泡面火锅,坐在餐桌边两手支着脸,瞪着那盘冒着烟的泡面。
她没有动筷。
时间慢慢地流逝,七楼的电梯口安静得教人心慌。
终于,整间屋子都弥漫在黑暗中。童语木然的起身走到客厅按开电灯,乍现的光亮弄得她的眼睛有点不适,等她熟悉了屋内的光线,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那写着她名字的信。
她摸着信封上那苍劲的笔迹,颤抖的手迟迟不愿打开信封,怕的是自己会承受不了心里猜测的结果。
呆坐了五分钟后,她自言自语着:“好,求个痛快吧。”
她用力的拿出信纸,看着信的内容。
童语,抱歉,没能当面和你说再见。我有很私人的事情需要做个清楚的思考和了结,所以,恐怕要离开一阵子;对于你答应要做我的实验对象一事,我很感激,但我决定取消这个约定。烹饪补习班的费用已缴清,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继续学。在服装发表会的走秀里,我还记得你眼睛发亮的样子,也许你更适合走服装设计的路,你不妨试试。臻宇。
她仔细把信摺好,环顾客厅一周,把灯熄了。
这是她第二次被该死的王臻宇解雇。她真的不懂,他们这样究竟算什么?
她原想安静的回房收拾东西连夜离开,毕竟她已没有留下的理由,但自动门开启的声音让她的肾上腺素骤升,她几乎是毫不考虑的便相信回来的一定是王臻宇。
待瞧见门口那熟悉的身影,她毫不考虑的开口咆哮:“你这样算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走了之?!”
他忽然把脸凑近她的脸。
童语闻到一股古龙水味道。
她皱眉、迷惑,接着迅速用力推开那男人,然后,急速按开客厅的电源。
“你是谁?”她问。问完之后,不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眼前的男人长得和王臻宇根本一模一样。
但臻宇讨厌任何人工香气,断然不可能拿古龙水往自己身上喷。
童语一脸困惑的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露出饶富兴味的眼神回望着她。“你,不简单。”
天哪,真过分,连声音都这样神似,童语在心里嘀咕。
那男人抿嘴笑着,对童语伸出手。“我是王臻逸,臻宇的双胞胎弟弟。”
“喔,我听过你,但我不知道你们是双胞胎。天哪,你们长得可真像。”她夸张的表情清楚说明她还处在震惊状况中未恢复。
“但你是第一个刚和我见面就可以清楚分辨我们是不同的人喔。”这女孩有点意思,他非常有兴趣和她深入聊聊。
童语耸耸肩。“这不难。王臻宇身上不可能会有你身上的那种香味。”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她对王臻宇的身体很熟悉似?
王臻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看得她面红耳赤。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糟糕!好像越描越黑。
王臻逸看着她的样子,大笑出来。“逗你的。我知道,他是非燃品。”
当童语变成了玩笑里的主角,她真的看不出来哪里好笑。
王臻宇就从不曾这样取笑作弄她。
童语冷冷看着王臻逸。“如果你要找王臻宇,他不在。”
“他上哪儿去了?”王臻逸问。
童语把王臻宇留给她的信递给王臻逸,然后转身回房整理行李。
既然回来的不是王臻宇,她也该走了。
王臻逸迅速看过信的内容,不禁摇摇头。
看来,他料得没错,大哥并非真的对女人绝缘,只是那个“对的”女人一直没有出现而已。
瞧瞧大哥这冷漠的家伙,是怎样处理感情的,怎会处理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脸难过来着?
不行,他得帮帮他才行。
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厅里等着童语,见她提着行李走出来,有些诧异。
“怎么,你要离开?”他问。
“是。”看得出来表情和语气都很淡漠。
王臻逸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我今天是专程送这个来的,既然你要走,不妨拿回去作纪念。”
童语迟疑地望着他手上的东西。
“没关系,可以看。”王臻逸鼓励她打开纸袋。
童语很干脆的把纸袋打开,那是她和王臻宇在服装拍卖会上对视的照片,照片里的王臻宇望着她的眼神毫不隐藏深情。
想不到区区一张照片也能把她的五脏六腑给搅得天翻地覆。眼神不会骗人,他是对她有意的,但他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
想到他们的有缘无分,她所有强装的坚强在瞬间被击溃,不禁令她泪流满面。
王臻逸将面纸递给她。
“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回来的。”王臻逸如是说。
童语用力吸吸鼻子,对他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时间可以解决的。”
王臻逸眉毛一扬,那神情像极了王臻宇;望着他,童语心里又犯疼。
王臻逸坐了下来,掏出香烟,眼睛望向她。“介意我抽烟吗?”
童语耸耸肩。
见他向空中吐了一个烟圈,指着正前方的沙发。“坐啊。”
初见面不想太失礼,于是她只好坐下来。
“看来我来晚了。不过,我昨晚真的是走不开,茵茵缠了我一个晚上,我打电话过来没人接,才让她过来,想说她找不到人就会死心离开,哪知道会弄成这样。”他急切的解释着。
“其实都无所谓了。在她还没来之前,我就已经答应王臻宇要离开了。我要赶车,再见。”说完,她提起行李慢慢走下楼去。
王臻逸摸着下巴,想着童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不禁喃喃自语。爱上一个人需要勇气,爱上臻宇那座冰山更需要一点冲动和火气,这女孩两者兼具,他想,她早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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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东,牡丹乡。夜里只剩蛙鸣声,王臻宇对着饭店的落地窗望着起雾的湖面。
他专心的看着湖面,不发一语;可他总是忍不住要想,当童语看到他留的信后会有怎样反应?
会撕了那信再破口大骂,还是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他这样一走了之,会不会太过分?
他想着她的坏脾气、她的咆哮、她直率的话语,甚至她脸红的模样,处处教他想念,而他离开台北不过才几天
他转身躺到床上,闭着眼睛默默对自己说:“我很满意我目前的生活,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她了。”
进入梦乡后,他发现自己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漫步,经过一个热闹的庙口,有人搭设歌舞台,花车女郎在台上载歌载舞,他往台上望去,却看见了童语。
他的脚像被钉在原地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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