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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裘气冲冲的回家,一进门便将外套用力甩到地上,整个人重重的坐进沙发里。
正在客厅拿着一盒面纸哭不停的王雪琴被丁小裘的怒气给吓坏了,她知道丁小裘个性易怒,只是从没看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吓得愣坐在沙发上。
“汪!”附身在阿福身上的夏恕伦坐在王雪琴的大腿上看戏。
哼,这就叫报应!谁教你以前那样整我。
“还叫,看我不把你丢出去才怪!”丁小裘一把抱起夏恕伦,准备将他往门外丢。
“住手,你在干嘛,阿福又没得罪你,况且它还救过你一命呢!”王雪琴总算吓醒了,赶紧将夏恕伦抢救回来。
“我、我”丁小裘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重新坐回沙发里,以手顺了顺自己黑亮的直发。“阿福,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她摸摸夏恕伦的头道歉。
没关系,只要我心情好就行。夏恕伦对她笑眯了眼。
“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王雪琴进厨房弄了杯热牛奶给丁小裘。
“我的婚事泡汤了。”丁小裘挫败的低下头,眼角挂着一滴眼泪。
有啥好哭的?反正她又不是真心爱王志明,哭什么哭?夏恕伦以后腿搔搔耳朵。
“怎么会?今天下午你不是说今晚志明会跟你求婚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婚事泡汤了?”“唉,只怪我所托非人。”小姐,所托非人可不能用在这个地方喔。夏恕伦斜看丁小裘一眼。
“你把事情始末一一说出来听听。”王雪琴皱起眉,摆出专注的表情倾听。
丁小裘将今晚令她为之气结的胡涂事一一道来,听得王雪琴的表情有点高深莫测。
“小裘,我知道你很想结婚,但你可别想结婚想疯了啊。”啪!丁小裘赏王雪琴一记火锅。
“我没疯,我知道天使的事听来很荒谬,但我真的遇上了。”“是啊。”嘴里说是,然而王雪琴的表情却是十足十的不信。
“算了,你别理我,反正我知道这种事很难让人相信,今天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相信的。”“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王雪琴叹口气。
“你刚才在哭什么?”丁小裘指着桌上的面纸好奇的问。
这下子,王雪琴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掉。
“赵明今晚和别的女人吃饭。”王雪琴呜呜咽咽的哭诉,整个办公室的女人都轮过一回了,唯独她被跳过,教她如何不伤心。
“这又不是第一次,别哭了。”丁小裘递了张面纸给她。
“这次不一样,他告诉我,说”王雪琴看着丁小裘的眼神霎时带点恨意。
“说什么?”丁小裘不解,呆呆的问。
“说说”王雪琴说得吞吞吐吐、不乾不脆。
“你到底说是不说?”她可不是有耐性的人。
“他说他喜欢你,如果我想和他吃饭就要把你一块约出来才可以。”王雪琴低下头,一滴鼻水滴了出来。
这赵明真可恶,竟想破坏她和王雪琴的友情。
“雪琴,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喜欢那痞子,你可千万别让他破坏咱们伟大的友情。”丁小裘握着王雪琴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
“不会啦!我只是、只是有点嫉妒而已。”王雪琴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被那种人追求有啥好嫉妒的,别想太多了。”“嗯。”王雪琴笑着点个头。
“好了,时间也不早,快点去睡吧!听说明天老董的二公子夏恕宇会来公司巡视,可别迟到才好。”由于夏恕伦的父亲早已退休,因此公司的人私下称呼夏父为老董,而称夏恕伦为董事长。
夏恕伦一听到弟弟的名字,马上专心听着。
“说到这个,我今天听一楼大厅的接待小姐说,夏恕宇和他老哥长得很像,很帅呢!我看你明天最好早点起床打扮一下,也许可以钓个金龟婿喔!”王雪琴道。
“我是想嫁个有钱人,但像夏恕宇这种有钱人就省省吧!一定跟董事长一样,脾气大、身边女伴多不胜数,嫁给他们那种人啊,婚姻是绝不会幸福的。”“你又没见过他,别太早下断语。”“要不要打个赌,他一定跟董事长一样是个花花公子。”丁小裘举起手要和王雪琴打赌。
听见她们正在谈论自己,夏恕伦更是竖直耳朵听。
“董事长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一段时间了,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好可怜喔。”王雪琴脸色哀凄的说。
“可怜?你说得没错,他的确很可怜,不过不是因为他身上的病痛,而是因为他的愚蠢。”丁小裘高深莫测地道。
汪!夏恕伦不服气的叫了一声。
真不晓得他上辈子哪里得罪她了,打从认识她到现在,不论他是人是狗还是天使,她从没说过他一句好话。
“董事长哪里蠢?如果他真的蠢,哪会将英杰发展到目前这样的规模。”王雪琴显然不认同丁小裘的说法。
“我说的是他和他的私人秘书郑湘湘的婚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郑湘湘爱的是他的钱不是他的人,缠上他后还暗地里和协理私通,而他不但不知道,还笨得和她订下婚约,你说他蠢不蠢?”夏恕伦表情凝重的愣在王雪琴的大腿上,张着嘴发呆。他实在太震惊了,郑湘湘不爱他?而且还背着他偷人?
不!不可能,这一切都是丁小裘这八婆乱造谣,他的湘湘才不是这种人!
“阿福,阿福?你要不要紧?”丁小裘发现阿福眼神空洞洞的,张着嘴巴发愣,不禁担心的摸摸它。
汪!夏恕伦出声抗议。离他远一点,他才不要让这乱嚼舌根的女人碰他。
“阿福怎么了,看起来很不高兴。”王雪琴急忙安抚夏恕伦。
“谁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福对我有恨意,它看我的眼神好冷,而且该怎么说呢?很熟悉。”“你没问题吧?刚才你进门的时候阿福还对你摇尾巴呢!而且这些天你不是都抱着它睡吗?你对它那么好,它哪会恨你,少乱讲了。”丁小裘又看了阿福一眼。
没理由啊,阿福的眼神竟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熟稔。
“小裘,你怎么了?看阿福看呆啦!”王雪琴拍拍她。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喔,对了,郑湘湘。去年小潘还担任协理秘书时,就常接到协理要她帮他订饭店旅馆什么的,为了要她保密,每当他和郑湘湘从国外玩回来时,都不忘送她礼物。啧!”丁小裘满脸嫌恶的对他们的事嗤之以鼻。
“哇,好羡慕小潘喔,你们秘书课真好,像我们总务课的人就没这种好处。”“拜托,有啥好的?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每次我经过董事长室办公室时都心虚得低着头走路,怕万一哪天协理和郑湘湘的事东窗事发,会被董事叫去臭骂一顿,骂我怎么知情不报,而把我给开除。”喔!原来她就是那个一天到晚低着头走路的女生,难怪他不晓得公司里有这一号人物。
“小裘,我觉得如果你今晚说的故事是真的话,或许你该感谢那位天使。”王雪琴忽然冒出这句话。
面对王雪琴突如其来的改变话题,丁小裘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呃?”她傻傻的看着王雪琴。
“别呃了,你看你,婚事飞了,你虽然伤心却也没多难过,这样的婚还是不结的好。”丁小裘从王雪琴身上抱起夏恕伦站直身子。“雪琴,我是难过在心里,不表现出来罢了。”丁小裘幽幽的说完,然后神情落寞、踩着沉重的步伐进房间。
进了房后,丁小裘坐在化妆台前像尊雕像似的一动也不动。
夏恕伦则乖乖的趴在床上不出声。
过了约莫三十分钟,丁小裘霍地起身伸伸懒腰,笑着对镜子里的自己说:“有什么好难过的,金龟婿没了再找就有了嘛。”她鼓励性的拍拍自己双颊,抱着浴巾进浴室。不一会便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间杂着些许啜泣声。
夏恕伦不解,他知道丁小裘想嫁王志明,但她并不爱他,有必要为了失去这桩婚姻难过到这种地步吗?
唉,女人心海底针!一如他想不透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林协理,郑湘湘竟弃他而选择林德!
真是倒霉的一晚,没事干嘛提到湘湘,糟蹋了他今晚的好心情。不过他也发现一件事,他对湘湘的爱似乎不如他以为的深,至少他对她的背叛除了感到有种被人欺骗的愤怒外,再没有其他,以前想追随湘湘而去的心意也早已消失不见。
或许,今晚的他并不倒霉。
丁小裘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她屈膝坐在床上,双手拿着毛巾在湿发上擦拭着,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夏恕伦有些担心地抬头慢慢靠近她。
察觉阿福的走近,丁小裘将他抱起放在膝上,两手撑着他的胳肢窝,笑着对他喃喃自语:“阿福,世上好男人多的是,我没必要为了失去一个王志明而在这儿像个弃妇似的伤心流泪嘛!”看着她强装出的笑脸,夏恕伦不免怀疑,也许丁小裘是真心爱王志明,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你看,我才二十三岁,人长得漂亮,又在大型企业上班。凭我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对不对?何必那么急着结婚。”受不了她的强颜欢笑,夏恕伦心头涌起一阵罪恶感,他心虚的不敢看她。直到头上一阵凉意,他才抬起头。
丁小裘的俏脸由喜转悲,豆大的泪珠不停的一颗颗往下滚。
果然,她真的爱王志明?夏恕伦猛地心头一惊。
“阿福,我不懂,上帝不是应该救人脱离苦难吗?为什么他不帮我,反而派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天使来坏我好事?”她抹去满脸的泪水“我不奢求荣华富贵,只想找人分担重担而已,为什么上帝连这一点小忙也不肯帮我?我好累,家中有个植物人的妹妹也就算了,弟弟竟然雪上加霜的车祸残废,我该怎么办?这么大的费用我实在付不出来呀!”说着说着,她的情绪崩溃了。
她抱着夏恕伦放声大哭,哭得好不伤心。
被她抱在怀里的夏恕伦终于搞懂了,原来她想藉由嫁王志明来解决困境。夏恕伦想想,自己真是太过分了,由于自己一时的任性,不仅害得她失去幸福,连带的也让她家人跟着受苦。
看她眼泪流不止,夏恕伦心也软了,他摸摸上帝给的三根羽毛,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咻!他灵魂出窍,以天使面貌出现在丁小裘面前。
“你还敢来找我?看我怎么修理你!”丁小裘拿起枕头往夏恕伦身上拼命捶,一副不把他捶死不甘心的样子。
夏恕伦也不闪躲,任由枕头重重落在自己身上。一来是他罪有应得,二来实在是她拿错凶器了,枕头打在身上根本不痛不痒。
丁小裘抱着枕头死命捶,直到她筋疲力尽为止。她瘫软无力的半躺在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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