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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
地方宽敞采光佳,柔和的视觉享受充满女人味,藏颐真的要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得改变外型,否则动不动就有人将他视为女人。
“嗯,只有这间卧房还可以。”桑朵鹰勉强可以接受,这屋子上下大概只有这里较花心思,池胥儒挺懂得女人的品味的。
“朵鹰,你的房间在另一边。”阿魏道。
“我不住这里啊?”她奇怪地问。
“这里是藏小姐的地方,你的房间在我隔壁。”
“阿魏,别再藏小姐长藏小姐短的,藏小姐可是会生气的哦!像你这么豪爽的人,叫他藏颐就好了,不用太拘泥。”桑朵鹰心底还是觉得
好笑。
他们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离得那么远哪?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找藏颐不是很麻烦?”她抱怨着。
“我就在你的隔壁,你可以找我。”阿魏毛遂自荐。
“这”桑朵鹰瞧了藏颐一眼,他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好吧,总比冷漠不近人情的人好,说不定想找他帮忙他还不甩人呢!”她向藏颐做了鬼脸。
“拐弯抹角地骂人不是君子所为。”藏颐冷淡地反驳。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了,我喜欢当小人,说我喜欢说的话。”她挑衅地不把藏颐冰霜的表情看在眼里,藏颐的情绪太一号了,她总是想去挖掘他还有没有其他个性。如果生命只有一种情绪,那不是太闷了吗?
“任性。”
“这就是我,你管得着吗?”她骄蛮地扬起嘴角。
藏颐没想到自己真的动气了,一旦发觉立刻压抑住“和你这娃儿在口头上争锋不值得。你小心她带来不定时的麻烦,”他好心地叮咛阿魏。
“包在我身上。”阿魏似乎对接下的责任很感兴趣。
“藏颐,你就这样把我推给别人啊?”她在他心里的地位竟是可以丢来丢去的垃圾,随便抓个人就把她丢出去。
“有人愿意出手相助,你要偷笑了。”藏颐转身走开。
“好冷淡哦!”阿魏评论。
“你无药可救了!”她朝着藏颐的背影大喊,气绿了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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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胥儒回到设立在本地的分部,靠在落地窗前看着香港总部传真过来的资料。
“又怕我沾花惹草误了大事。”他将传真资料揉成纸团精准地射人垃圾筒。他一向自傲于对靶心的敏锐,枪法准确得令他不可一世。
“少爷,老爷说得不无道理。本来我们打算绑架桑学任的女儿,谁知半途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既然计划有变,我们该静下来再想想应对的方法。而且鹰煞盟认定是我们抓的人,所以到处在监视我们的行动,这样一来,在本地的发展会显得绑手绑脚的。”一位中年人苦口婆心道。
“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老头不信任我的能力,我偏要做给他看。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令我更感兴趣的事情要做。”池胥儒想起藏颐的绝世容颜。只要是男人,一定会倾心于这位美女,难怪藏颐一身傲气冷凝,但是再高傲的女人,一旦被他看上,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少爷,你不会又为了女人吧?”中年人斗胆进言。
“是女人又如何?要不是她,我又怎么能一箭双雕,同时把桑朵鹰弄到手?”
“桑朵鹰?鹰煞盟主子的惟一千金?少爷,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看你成天吊儿郎当的”中年人发觉对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关系,你不用忌讳。不久,这里将会是兴潮帮的天下。”但是急不得,现在他只想到花心思逗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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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寒的夜里,阿魏尽责地逡巡过宅邸一遍,确定没有可疑人物才上楼。这是池胥儒特别交代的,并且还要确实看到做客的两个人都在房里才能人睡,这是池胥儒为了防范两人偷溜了。
走到藏颐的门口,阿魏皱起眉头敲门。
“藏颐,还没睡吗?”房里灯火通明。
“你来敲门我不得不醒来。有事吗?”藏颐道。
“吵醒你很抱歉,我看到灯还开着,以为你还没有睡呢!”阿魏解释。
“我习惯开灯睡觉。”与人同住就是有这点困扰,若是被人发觉他的眼睛会自动发光,他在这里怎么混哪?
“是吗?那晚安了。”说完门也关了。
阿魏撇撇嘴。藏颐总是阴阳怪气的,不知道少爷看上她哪一点。不过是张美丽绝伦的脸蛋嘛!反而桑朵鹰亲切可爱的笑容较令人喜爱。
定在桑朵鹰门前,他又皱起眉头来了。怎么她也没睡吗?房里透出刺眼的光线来。
“朵鹰,你睡了吗?”
他听到有人下床并用力踩着地板走来开门,听起来很愤怒。
“阿魏,我好不容易才入眠,你半夜三更吵什么啊?”房门一开,桑朵鹰大叫,怒气可高得吓人,这满腔怒火不是因为阿魏太不道德吵醒她,而是藏颐整天若无其事似的,也不晓得她在生气要安抚她,所以她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以为你也还没睡,所以”怎么搞的?难道她和藏颐有相同的嗜好?
“我已经睡了!”她没好气地道,真想甩上门撞歪他的鼻梁。
“莫非你和藏颐都有相同的习惯,开灯睡觉?”
“藏颐和我一样?”桑朵鹰探头望向另一头,果然他的房间的门缝透着微弱的光线。
“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关了门,她躲回温暖的被窝中,想着藏颐是不是也还没有睡觉,同样在想着她她霍地坐起身来。她的脑袋在想些什么啊?她对男人可没兴趣,尤其是像藏颐那种类型的闷葫芦,
躺回床上没一会,突然间,灯熄了,换上最令她厌恶憎恨的黑暗。在没有月光,也没有手电筒的情况下,黑夜吞噬她娇弱无比的身躯。
她颤抖着双唇,想说话竟没有力气,扶着床赤着脚,她焦急地找寻着光,她捂着嘴以免啜泣出声。
“看不到我看不到”她摸黑前进,不小心碰上了门,她吓得跌坐在地上。
她无助地想逃开,脑海里却浮现小学二年级的事。
那天当她放学回家时,被一个闯进校园的男子强行带走,将她丢人一个箱子里,四周黑漆漆的。当时的她惊吓地喊救命,可是没有半个人回应她。她在狭小的箱子里挣扎许久,不断地敲打,敲得手流出血来。那是一件勒索案,虽然老爹凭借着鹰煞盟的力量在数小时内将她安然救回,不过这件惊心骇人的事情并没有淡忘,反之烙印在她幼小的心灵上,一直到今天。一旦黑夜来临,她就一定要在最明亮的地方,那样才会使她的心安然。
她咬着唇,想要求救却使不出力气来。
“我讨厌黑夜”她低低地饮泣,为什么没有人陪她?“藏颐救我。”
“你没事吧?可能是跳电了。”阿魏在门外苦恼地喊着“朵鹰”
她摇晃着头,这不是她要的声音。
阿魏等得不耐烦了,擅自开了门进去,见桑朵鹰抱首蜷曲在地上,嘤嘤的啜泣声传人他耳里,他飞快地来到她身边。
“你怎么了?”
“藏颐好可怕”她踉跄地站起来,她不敢张开眼来,她讨厌见不到安心的光亮。
“我是阿魏,有我在这里陪你啊!”他扶着她。
“不要,我不要你。藏颐!”她哭喊着,却听不到藏颐的回应,她更慌了“你还在生气吗?”甩掉阿魏的手,她摸着墙走,她知道藏颐在另一头。
“朵鹰,小心点。”阿魏很担心她。
“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有坏人要抓我。藏颐!”她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阿魏也纳闷藏颐到哪里去了,听到她的叫喊竟然无动于衷。
“朵鹰,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是保险丝断了还是跳电,你安静地留在这里不要动。”阿魏立刻转身去处理。
“好暗,好黑啊,放我出去!我不要留在这里,放我出去!”桑朵鹰双手拍打着墙壁,完全沉浸在那场梦魇中。
突然一只手抓住她发抖的肩膀,她以为坏人来抓她了,大叫出声。
“走开!大坏蛋,不要靠近我!”她嘶声力喊。
“是我。”藏颐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出来,一旦出现在黑夜中,他的身份很可能会曝光,况且有阿魏陪着她,他可以不出面的。但是她彷徨的求救一声声撞击他的心,他只好挺而走险出来看看她。她娇弱无助、布满泪水的脸庞着实令他起了阵阵不舍。
“放我出去,把你的手拿开,我要回家!”桑朵鹰失去理智,忘了自己的身处何地、自己已经长大,她只记得黑暗带给她莫大的恐惧。
她不断拍打墙壁,丝毫不在意手已经红肿。
藏颐抓住她的双手“停止,你会受伤的!”幸亏她是闭着双目,否则看到他发光的眼可能会吓晕过去。
“坏人,你是坏人!”
“我是藏颐!”藏颐没有这么激动过,要不是她受制于某种逃不开的桎梏,他没必要把情绪发泄到最高点。
“藏颐?”她好不容易听清楚了。
“是的。”
她扁起嘴害怕地投入他的怀里,这胸膛是藏颐的没错,还有这头柔软的长发。
“坏人走了,藏颐来救我了。”她宽心的泪淌在他的肩膀上。
藏颐这辈子从没哄过人,他只能任由她紧抱着他不放,也许这也是种安慰的方式。
他突然听到阿魏的脚步声正往楼上来,他得处理一下现在的状况才可以。
“阿魏来了,他会扶你回房去,你只管跟着他,他是好人。”他欲拉开她的八爪手,她却死抱着不放。
“不要,我要你。”
“我不会照顾人”真该死!他就说过,遇上她不如面对火劫,面对桑朵鹰他只会手足无措。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好害怕,说不定坏人趁你不在的时候又把我偷走。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别丢下我不管,以后我不顶嘴了。”桑朵鹰抽噎地软语哀求。
藏颐听阿魏已经接近楼梯口,横抱起她往房里去。
带着手电筒上来的阿魏找不到桑朵鹰,立刻喊叫:“朵鹰,你到哪里去了?”
“她在我房里。”藏颐的声音藏在门后。
“藏颐吗?”阿魏走近他的房间,若非知道藏颐是个冷艳无双的冰美人,他现在会错把这声音当男人,实在太低沉浑厚了。
“电灯什么时候会好?”
“保险丝断了,只好明天再修理。朵鹰没事吧?我想看——”
“她没事,你去睡吧!”藏颐不可能放阿魏进来。
“好,晚安。”阿魏的脚步声渐远了。
桑朵鹰还是攀附在他身上,双眸闭得紧紧的。
看来他又得让床给这丫头了,他是犯了什么霉运啊?他将她平放在床上。
“别走,藏颐。”她发抖的小手害怕地抓着他。
“我就在你旁边,你快睡觉。”
“你睡我旁边好不好?”她整张俏脸皱成一团。
“不可以,别忘了你是云英未嫁的女孩。”
“就因为你是男人,所以我才不怕,我不爱男人的,我更信赖你是君子。”她道。
“我”他真的犹豫了,这世界怎会和他想的不同呢?
桑朵鹰拉他进被窝里,找到宽阔的胸膛,他的心跳声教她感到安全与信赖。
“你好温暖哦!其实你不冷漠的,你只是不习惯热情,不晓得是不是你从小生长的环境带给你这层保护色。如果你真的冷淡无情,昨晚也不会让出床位给我啊!”藏颐真是有苦难言,他才不是为她着想才让出床位,而是受不了她磨牙的声音啊!
“藏颐,你不能半夜偷偷溜走哦,否则那些坏人会来带走我的。”她恐惧地再偎近他。
“谁是坏人?”
“绑架我的人,他们把我锁在黑漆漆的木箱中,不给我吃东西,甚至让我独自面对孤独的黑夜,他们存心要折磨我,那时候我才读二年级,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恶魔!像狐狸一样狡诈阴险,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们了!”
“狐狸有这么可怕吗?”他喃喃自问。
“有!但是有你在这里,就算天塌下来我都不怕了。”她莫名地相信他会保护她,这大概又是出自于天生的第六感。
藏颐正是道道地地的妖狐,她却把最厌恶的动物当天神依靠着,这不是很讽刺吗?
“假如当初绑架我的人家你一样那么和善,我也不会老惦着噩梦了。”她说着,手无意识地在他的身体上滑动。
“别乱摸。”藏颐数不清是第几次被她骚扰,她的手滑过之处,就如汇聚了炽烫的融岩一般想爆发而出。
“你害羞了!”她有如发现了宝藏,在他怀里大笑起来。
藏颐不愿承认,只能默然不语。
桑朵鹰停止笑了,手和螓首还是依恋在他暖烘烘的胸膛前。
“我从来不敢奢望在漆黑的环境里,还能如同一般人一样不恐惧,而且仍笑得出来,这是你把我给治好的。或许从今天起,我可以在黑夜中来去自如,更可以跑到山上看夜景数星星,甚至和我的女朋友躲在没人看到的小鲍园里幽会,那该会多刺激啊!”她兴奋极了,一想到已经克服多年的梦魇,她就好想立刻做很多以前错过的事。
藏颐被她孩子气的想法给逗笑了,那完全是不自觉的,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桑朵鹰没机会看到。
“我突然想张开眼睛看看折磨我十几年的黑暗魔神到底有多狰狞。”她若有期待地道。
“不可以。”藏颐直觉地反应。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勇气聚集起来,你凭什么反对?”是啊,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不再畏惧黑夜,她就是想张开眼睛看看。
“如果你坚持,那么请你回房后再考验自己的耐力。”他冷淡地道。
“好!怕啥呀!别以为我喜欢有你做伴。”桑朵鹰跃下床,摸着黑走了几步。
藏颐为了以防万一,他索性把眼睛闭上了。
“可恶!”桑朵鹰气自己没搞懂方向,一古脑儿就往墙壁撞去“还是等白天摸熟了这房子再说吧!”然后她又摸到床上,将自己纳入藏颐宽阔的怀里。
“放弃了?”
“不,我是有计划的。”如果她把自己训练好,她一定要在老爹面前炫耀。
“那么,可以睡了吗?”她真的好吵。
“好啦!”在漆黑中静了会,她又开口:“不可以偷溜。”
藏颐在心里窃笑,她还是怕嘛!不过逞个面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