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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计划什么,狱卒突然在外面高声地喊“二殿下到。”
她猛地就站了起来,手里面拿着的是顾放给她防身的短刀。
黯淡的光线下,顾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一个女人拿着武器,戒备的看着他,以防止他对她的男人动手。
这实在是非常刺眼。
“芾儿。”
“请不要叫我芾儿。”
“芾儿,不要闹了,和我一起出去吧。”他好声好气的劝她。
“你以为我在胡闹吗?错了,我是在保护我的夫君,我的男人。”她把短刀更牢地握住了。
“一个男人也需要被保护吗?”
不知道这样的口气算不算是嘲笑,反正她听了非常不快。“女人和男人从来就是平等的。”
“我才是你的男人。”他怒道。一切还没有安定,他实在没有精力在这里为了儿女情长费劲。
“那是你说的,我从来没有那么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你放了你的大哥。”
“放肆!他的罪名足够他死去一百次,我怎么可能放了他。”
“那不过是虚假的罪名,你敢对天起誓,一切就如你说的那样?你一定不敢吧!放了他,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该做的,就算要对决也要公正一点,不要让天下的人都看轻了你。”
顾炎突然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手腕,不料秦芾居然眉头也不皱一下。
他笑了起来。“若是不知情的人,定然以为你是在为我着想,其实你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以退为进,这么多次了,简直是屡试不爽呀。”
他忽地推开秦芾,她没有防备一个晃荡,竟然退了一大步跌倒在地。
顾炎立刻上前一步,冲到一直沉默不语看着他的母后的顾放身边,而利剑也已经出鞘,对准了顾放。
“你不可以杀他。”
“为何不可?他阻拦了我的路,让我的母后不开心,他更加夺走了我喜欢的女人,所以我要杀他,此刻就要。”
他动了剑。
“你杀他,我就杀了自己。”她反手把剑头对准自己。
顾放和顾炎全部受惊不已。
顾放喊着“不可以,芾儿。”
顾炎只是与她对峙“你不敢!”
“你看我敢不敢。”一用力,剑身已经有三分之一进入她的胸口。
“你。”顾炎脸色发白,他无法忍受这个女人为了保护另一个男人而费尽心思。“为什么我们同样都是北印人,可你却总是为他,为什么?他可以给你的,我顾炎一样可以给你,地位、皇权、爱情什么都可以,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给我一个理由。”
她坚定的看着他“因为,我不爱他。”因为不爱,所以做得再多,心也是自由的;因为不爱,所以可以用这样的恩情交换以后的所有;因为不爱,所以他给的一切,她秦芾统统都可以不要、不在乎。
可是,顾炎是不同的呀!因为爱着他,今日若是随他而去,心便从此没了;因为爱着他,今日若是答应与他相守,故乡也从此没有了。爱情,会成为心里的剧毒,看着将来夫君远征去攻打她的故乡,她不知道是应该祈祷他的死亡,还是生存,就是因为爱,所以才不能呀。
“不爱他都可以为他舍命,那么若是爱了,那还得了。我算是服了,秦芾,我不懂你,从不懂。”他没有听明白,她的话里其实含着深意,他只是固执地认为这个女人不值得去爱、去珍惜。“好,我由着你吧,反正你总是有理的,反正天下也不是只有你秦芾一个女人,以后,你生也好,死也罢,都不关我的事情了。”
他夺门而出。
她愣愣地发着呆。
“听说嫉妒会让一个聪明的人变笨。”身后的顾放这样说。
“你说什么?”秦芾终于软弱的靠在墙上。
“我说,他会明白的,你是爱他,所以才会如此在乎他,终有一天他会明白其实你是多么为难。”
“为什么我就没有爱上你?”她叹了口气,胸口因为伤口而痛,也因为顾炎的误会而痛。
“对于爱情,你过于苛求,苛求专情,苛求完美,这些都是我不能给的。”
“或许吧。”
“你还好吧?”
“死不了的,放心吧,我知道顾炎放不下我的。”爱入心魂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呢?
“我也这么想,他会明白过来的。可是,芾儿,以后千万不要再为我的事情而如此伤身了,我毕竟还是一个男人。”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会不安的,就算是为了以后两国的和平,也没有必要拚上性命呀。
秦芾点了下头。
“芾儿,你和顾炎,还有我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娘娘已经醒来了,显然许多的事情她也听见了。
“母后。”
顾放不想她再累着,就代她回答了“母后,是这样的,芾儿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妻子,可是我们没有夫妻之实,我喜欢的是菲尘。而顾炎和芾儿,我想,他们应该是互相喜欢吧。”
“芾儿是顾炎的女人?那个菲尘,那个原本是顾炎府里的歌姬才是你的女人?”
成悦一时接受不了。
“抱歉,母后,让你失望了。”他自小都没有违背过母后的意思,连他自己也没料到事情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好呀,你居然留着两个顾炎的女人在身边,天下的女人难道都死绝了不成?”
成娘娘顾不得秦芾的伤势,一心只想出口怒气“还有你,嫁给了我儿,心里居然喜欢顾炎,难道你不知道他正在攻打南安吗?一个残忍的杀害你同胞的人,你也喜欢吗?”
秦芾低下眼帘,视线看着伤口,刀还未取出,她知道那上面早就已经沁出血,只不过因为光线的关系,什么都没有看清。
顾炎,是她喜欢的人。
南安,是她喜欢的国家。
少女时代,作着爱情美梦的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爱情会和她的国家产生如此的矛盾。
“母后,你说的没错,我不该喜欢他的,可是,感情的事情,我如何能够料到?母后,原谅我,我真的不是存心的,真的”
一下子,秦芾昏厥过去。
被锁链锁着的顾放在一边无能为力,只能不停地呼喊“芾儿、芾儿,你怎么样了?来人啊!快救救芾儿。”
狱卒听到喊声,不慌不忙的赶来了,边走边抱怨“喊什么喊?难道是人死了不成?”
“大胆奴才,这位秦芾公主是你们二殿下的心上人,你如此诅咒,难道不怕你们二殿下治了你的罪吗?”顾放站了起来,一时间过于用力,链条震得嗡嗡作响。
那狱卒也着慌了,赶紧跑到外头去禀报情况。
顾放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狱卒便领了一个御医到牢里。
他细细查看了她的伤口,一边查一边叹道:“姑娘,身上居然有那么多的伤口,还真是命苦呢。”
“她怎样?会好吗?”顾放略显焦急的问。
“回大皇子,她的命不在自己身上,那得靠上面的人呢。”御医一语双关地说。
可惜乱了阵脚的他已经没有工夫去理解,他只是不停地说:“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治好她,她绝对不能死,这辈子,她够辛苦够累了。”
御医叹了口气,继续为她施针布药。
大约忙了一个时辰,才算完成。
走之前,他递给顾放一包药“这药”
“我知道,是给她用的。曾大夫,该怎么用昵?”
“唉,她醒了便给她服用吧。”说完后,他就走了,走时还在自言自语“但愿二殿下能够及时发现,救下秦芾公主。”
这些年,他们这些御医也早就和这位平易近人、精通医理的公主混熟了,他们都喜欢她,若不是上面有严令,谁又愿意让她受折磨呢?
为了方便顾放和成娘娘照顾好秦芾,那狱卒也算通融,就除去了两人身上的链条。
顾放就这样一直守到半夜,成娘娘实在不愿意儿子这样辛苦,就对他说:“你去歇息吧,这里有母后就可以了。”
“母后,难道你肯原谅我了?”他惊喜交加。
成娘娘走上前,摸着他的头发说:“放儿难不成以为母后是铁石心肠的人?母后无论做了什么,那也是为了我的放儿更加好。”
“放儿知道,谢谢母后。”
“去吧,你也累了。”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你还担心什么,难不成怕母后害了你的红颜知己?”她的笑容有些僵硬。
顾放失笑。“自然不会,放儿怎会怀疑自己的母后呢。”他依了她的要求,回到了自己的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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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芾终于醒了,可惜不像上一次那样一醒来就看见顾炎。难道顾炎真的打算就这样随她去?
她摇摇头,不知是拒绝这样的想法,还是感慨顾炎的感情不过如此。
“你醒了?”
她认出坐在身边的那道黑影就是成娘娘。
“母后。”
成娘娘不冷不热应了一声,秦芾为这过分的淡漠感到悲哀,她以为她和成娘娘之间早就有了母女情分,毕竟大家在一起也有十年了吧。
“对不起。”
“算了,反正大家如今都是阶下之囚了,还有什么原不原谅的。这是曾大夫给的药,我让狱卒煎好了,还是温的,你喝了吧。”她把药碗递了过去。
秦芾接过碗,然后轻轻说了一声“谢谢,娘亲。”
“你叫我什么?”她一把拖住那碗。她以前曾经让她叫过,可除了头一次,这个南安的女子就只叫她母后,而非娘亲,如今——“娘亲呀。这么多年,除了回家的希望外,我就只希望有这么一天可以叫你娘亲,好可惜,我和顾放不能如你的愿。”
秦芾拉回药碗,想要喝。
“别喝!”成娘娘伸手要拦,她的眼睛里充满恐惧和悲哀。
秦芾一把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娘亲,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放,而我也希望顾放好一点,再好一点,来补偿他对我的放任和承诺。”
“你知道,若没有这些,我是没法子活得如此自由而开心的,若是我的生命能够成全这一切,我秦芾就愿意这样,我的命运,我绝不逃避,若是可以,我也想看看我这样的人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
“芾儿。”秦芾是懂的,懂得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行为。“娘亲对不起你。”
那毒药本是为自己准备的,没想到不,她不能害了这个女孩!她挣扎着要去抢那药,可是秦芾却抢先一步灌了下去。
“你何苦这样?明明知道还喝?”她最终抢到的只是一个空碗。
成娘娘若失去灵魂一样,跌在榻上。
“娘亲,你说的对,不管怎样,我都不该爱上顾炎的,爱上了他,就是在心灵上背叛了自己的国家。”
“不,爱情是没有对错的,从没有。”她自己不也真心爱上了顾征吗?
“不!我的一切,从一开始,从桃花郡的那一场桃花雨开始,就错了。”她的嘴角流出了血,浓黑的血。“娘亲,去叫顾炎吧,若他真的如他说的那样爱我,也许我还是保全你们性命的最后筹码。”
成娘娘含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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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间里的顾炎,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秦芾此刻已陷入危急之中,他只是埋怨着她的固执,埋怨着她如此在乎顾放。
他知道自己放不下她的,谁能够放下爱入心魂的女人呢?
可是他又想不到好的法子,所以只好用无数的国事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忘记这个女人。可是,显然成效不大,因为出现在脑子里的始终是秦芾,就是秦芾而已。
他趴在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居然看到秦芾一脸是血的对他挥手。
她一声声地逼问:难道权力和欲望真的如此重要?难道一定要用无数的生命来成全你的理想?若是这样,就用我秦芾的鲜血来换吧。
刹那间,漫天红雨,如同南安三、四月的桃花。
那年在桃花郡,看见的桃花也是如此吧,带着特有的艳丽和凄厉。
惊醒于梦,他的心口依旧很痛。
他的手胡乱一抓,本想喝口水,却抓到了一张纸。
那上面只有几个大字:公主危险,顾娘娘欲害之,速救。
“来人呢!”他大声传唤。
门外的小安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进来瞧瞧。
里面居然已经乱成一片,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烛火一不小心碰到纸张,已经开始烧了起来,眼见着就要烧到奏本了。
“二殿下。”
“是谁来过?”
“宫里的小太监呀,他说是曾大夫让他来送一封信。”
“混帐东西!”他怒吼一声。“小安,快去传曾大夫到牢里去。”
而他自己则马上跑着出去,连衣服也没有穿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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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不信命,从不信,他只信自己。
可是这样的局面,他又该怎样去补救、去挽回呢?他后悔自己当初一走了之,难道这也是说了违心话的结果吗?
“二殿下,老臣无能为力了。”
“你不是已经解了两种毒吗?”
“二殿下,两种毒虽然已经解去,可是当它们在公主体内的时候,已经相互融合,产生另一种致命的毒性,这种毒,老臣也是爱莫能助呀。”
成娘娘只是在角落里哭泣,一边哭一边说:“我不想这样的,早知道这样,我根本就不应该下毒。放儿,是母后错了,母后该抢下那碗毒药的。”
顾放无奈地叹息,一边要顾着秦芾,一边又要安慰脆弱的母后。
“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看着秦芾死去?”顾炎懒得去管他们,一心只想救活秦芾。
“那也不尽然。臣听说过,公主的故乡南安物产丰富,地灵人杰,我想那里也许会有治愈公主的灵药。”
“找得到吗?”他一把拧起曾大夫的领口。
“我想只要尽心,就没有办不到的。”
“那她会不会”
“这个二殿下放心,老臣已经给公主服压制毒性的灵药,所以她的性命暂时无虞的。”
秦芾拉了拉顾炎的衣袖,他连忙蹲下身子,把耳朵凑近了。
“顾炎,我又让你为难了。”
他的眼睛都红了,显见他有多着急。“你知道就好,哪一次不是这样,一定要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才开心。”
她把脸搁在顾炎的手上,让彼此的温度连在一起。“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突然之间得到爱的告白,他居然觉得眼睛酸酸的。“这算什么?这个时候才想着说这些,难不成你想用这句话来困住我的所有?”
秦芾轻轻地摸着他的眼睛、他的唇,然后就笑了“是呀,我想看看自己的分量,到底是我这个你爱入心魂的女人重要,还是你的理想重要。为了得到答案,我心甘情愿这样。”
“你——”他又气又急,心里却是无限的动情。这个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
“你以为我会怎么做?”
她的机智让他头痛;她的勇气叫他心痛,他懊恼于她的聪慧,可是如果她不是那样,他怀疑自己是否还会爱上她。
不可能吧!
“我不以为怎样,我只是把自己的未来和性命都交给你了,顾炎,我的男人。”
终于,落下泪来!男儿不是无泪,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他是英雄,他是霸主,他的雄才伟略常让他的对手觉得无能为力,可是,面对着秦芾,一切彷佛都消融于烟雾中,只剩下满肚子的柔情万种。
“芾儿,你赢了,你赢了,从今以后,你要怎样就怎样吧,我不会再去干涉了,谁叫我爱上了你呢,从此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吧,一辈子都不分开了。”这样霸气的男人终于也让步了,成了绕指柔。
“故乡的桃花一定开了,好美!”
她闭着眼睛想像。
他承诺道:“放心,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是的,回家。”
顾炎拦腰把她抱起,背脊挺直得如山脉一样。
“顾放,我走了,好好照顾北印柄还有我的母后,如果芾儿能够活着,这江山就是让给你也无妨,若是不能,我必回来,血染宫门也在所不惜。”
如此誓言,大概也只有顾炎这样的人物才会发下,他是在向天下狂啸,他是为了手中的女子才放弃一切的。
顾放一直追着顾炎到了大门口,看着他翻马而上,看着马蹄下风烟滚滚,他不禁在心里想,也许这辈子再也看不见这个同父异母却一直不相容的弟弟了。
事实,也确实这样。
出皇城门的时候,我和顾炎最后一次看见了那位寂寞的顾娘娘。
她没有拦着她的儿子,只是问了他一句“炎儿是为了什么要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江山?”
顾炎回答“是母后最想要,却也失去的东西。我知道,母后并不看重这皇城里的一切,你生命里最珍贵的记忆就是父皇给的爱。我爱这个女人,为了她的生命,我愿意交换我的未来和所有。”
顾娘娘温和地微笑,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这个女人如此温和的笑容,不带半点的怨恨,只留下甜蜜的幸福。
“去吧,我的儿子,希望你比我幸运。”
“母后,我会的。”
风烟中,终于看不见顾娘娘了,也看不见那座还在暗灰的天空下屹立的皇城。
我的南安,您的女儿终于要回来了。
“秦芾,你不许死。”风中有他霸气却也温柔的命令。
我回答“放心,为了自己,为了南安,我不会死的。”
四月,故乡的桃花开遍了吧!——
秦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