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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话,只是瞪着两眼,一直打量着独孤无畏的脸庞。
“原来面具大侠的本来面目这么潇洒!我还以为樵哥,你怎么这样盯着人家瞧?多没礼貌呀!”白蝶衣插着话。
“喔!失礼、失礼,我只是觉得面具大侠好眼熟啊!像是曾在哪儿见过”梅步樵搔着脑袋,怎冬都想不起来。 -
“梅大哥、梅夫人,在城外不远的地方,我已经派人整理出一间极为隐秘的宅子,你们先将梅姑娘安置好,等她伤势好了,再前往云南也不迟”于桑德说着递给白蝶衣一张地图,上头便是那宅子的位置。
“元夫人,谢谢你。”白蝶衣衷心地感谢她的仁慈。
“桑德,谢谢你替我生了一个好儿子,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梅步樵一想到那无缘的儿子,心就酸涩起来。
“你们都没欠我,因为,我这二十二年来一直过得很快乐。我有一个懂事的乖儿子,有一位惜我如玉的好丈失,后会有期了!我现在就要去跟我的丈夫会合,他再等不到我,会急疯的”她飘着一身的紫衫,就这么走了。
虽然,她的儿子已不在她的身边,但是,她知道,
那个叫梅蕙兰的女孩,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的寄恨的。寄恨,寄恨,她从来都不恨梅步樵,她只是很遗憾,她为他生了这么好的儿子,他却无福消受
“我爹跟阿姨很有趣吧!他们可真是天生一对佳偶。”梅颂恩对独孤无畏说着。
“是啊!一开始他们就注定要一生长相厮守,任谁都改变不了的。”他想起当年的种种爱恨情仇,这才发现,人的一生都让缘分来左右。
“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像这样子?”她突然升起这样的憧憬。
“傻丫头!我们怎么可能这样子呢?你头撞昏啦”他口中虽俏皮地回应着,但,心却痛了起来。
“哈哈!我终于想起来了。”梅步憔突然大声一声,恍然大悟地转向独孤无畏,两眼瞪得斗大地说:“好小子!我差一点让你给蒙过去了!你是无畏嘛!独孤无畏!”他终于想起来他就是那位自小与他相熟的小老弟呀!
“哈?独孤无畏?不可能”白蝶衣曾经让独孤无畏的脸吓到过。
“爹,您看错了!无畏师叔不是长这样子的”一片黑暗中,梅颂恩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方亮光,让她清楚地看见了他潇洒的面容。
“没错!你是无畏,而且,还是尚未被毁容前的独孤无畏!好小子,你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怎么不告诉我们呢?咦?颂恩,你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们全部看着梅颂恩,一脸的错愕。
不过,梅颂恩却没心思回答他们的疑问。她只是睁着那双重见光明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独孤无畏不放。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脸、他的眉、他的鼻梁、还有他那吻过她的嘴。最后,她看见了他眼中的爱怜,那眼神、那深切,顿时教她无法自抑地流出眼泪。
原来,他没死,他一直都用这默默的方式,来陪她度过所有的悲欢岁月,而她好傻、好笨,只知道他所有的举动,都与她的无畏师叔那么地相似着,却没发现她的老豆子其实就是独孤无畏。在她短短的二十二年的生命里,她竟然爱了他两回。
“你你真的是我的无畏师叔?”梅颂恩噙着泪,激动得全身发起热来。
“颂恩,我,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可是,终究说不出口”他承认了,在百般的为难中,他终于点头了。只是罪恶感倏地涨满了他的心头。 “你怎么不早说?你骗得我好苦,你”她颤着声音,想痛快地把他数落一顿,却因为激动过了头,她话都还没说完整,就这么哽着一口气昏了过去。
“颂恩、颂恩,不要怪我、不要怪我”他频频道着歉、频频自责地流泪。
可她根本不怪他、也不埋怨他,她只好感动、好兴奋,她想大声地告诉他,从今以后,她绝不让他再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只是,她的话,一时说不出口。
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后,她终于醒了,醒在独孤无畏不告而别的惊悸中!
“他、他走了?他怎么可能不要我?他那么爱我,他怎么会不要我?不会的,不会的!这突来的恶耗,
顿时将她的美梦敲碎了,也让她的心从云端掉落摔成千万片。
“颂恩,别这样,你先别激动。”白蝶衣抓着她,安抚着。
“阿姨,他走了多久?往哪个方向走的?”哭泣,从来都不是她梅颂恩解决问题的方法,她拭干泪,精神一振,像是心中有了计谋。
“他,才刚走没几个时辰,我早帮你备好一匹快马,就停在树林里。”白蝶衣看着她,发现属于梅颂恩的那股坚定与强悍,又重新呈现在她的眼中。
“阿姨,谢谢你。”她充满感激之情的致谢。
“不要气馁、不要灰心,如果,什么方法都试过还是无效的话,或许,可以用用苦肉计。”白蝶衣也为她献上了一计。
于是,在夕阳西下的满天霞光里,梅颂恩骑着快马,奔驰在独孤无畏走过的足迹里。绚烂的晚霞,把她略显苍白的脸晕染得很漂亮;迎面吹来的凉风,将她的长发吹散成了相思的网,随着踢踏的马蹄声,向独孤无畏遥送着,梅颂恩誓言,她要网住他。她对他,从此都不放手!
独孤无畏一脸黯然地,独行在这片荒野上。对梅颂恩的爱,他只能永远放在心底。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她过度时期的一种渴望,而她伤好了,他也走了,很快地,她应该又能回到从前的生活轨道上。所以,他选择残忍地走了,连一声道别的话都没留,他不是无情,只是,他怕再看过她后,他会连走的勇气都没了他爱她,爱得很懦弱。
“客官,请坐,要喝点什么吗?”来到了一旁的茶铺,独孤无畏终于停下脚步,喝杯水,歇歇腿,顺便消解一下他心底灼热的痛。
“随便!”失去了梅颂恩,他的天地顿时变得索然
无味。
“来了!客官,请慢用”店小二的动作挺快的,没一会儿,就端出了一盘包子馒头、一壶热茶
还有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独孤无畏一眼就发现了那张纸条,他随手拿起来就打开一看,却愕然地发现,上头写着了一行字:
你真的不要我?
“小二,这是什么意思?”他心一惊,立刻揪着店小二问着。
“啥?这是刚才一位姑娘要我交给你的啊!”“她人呢?”他向四下探寻着。
“走啦!她扔下一锭银子给我后,人就走了呀!”独孤无畏什么都没吃,立刻拿起剑与包袱,赶紧
脚底抹油溜了!
不过,他把梅颂思想得太普通了,她向来是摆阵高手,早将他圈人了她的掌心之中。
“老伯,可以跟您讨碗水喝吗?”独孤无畏来到一处农家前,向一位老先生问道。
“当然可以,来!这水是咱们山里的山泉水呀!甜的很咧!”老先生倒是很热心地招待他。
“对了!不知公子你识字吗?老朽刚刚在外头拾柴时,捡到了这个东西,上头好像还有字,也不知道到底写些什么?”说着,老先生就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条绢子,上头有一行字:
你真的不要我吗?
“梅颂恩”独孤无畏气得一路奔下了山,气得心慌意乱。
不过,这还不算离谱,因为,就在他前往镇集的那一路上,每隔几步路,都有梅颂恩做下的记号。
“你好狠心哦!”这是刻在树干上的字。
“你好无情哦!”这是写在地上的泥土上。
“你不能丢下我!”这是涂在土墙上的。
“天哪!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他咬牙切齿地强忍着内心无法说出口的伤痛。梅颂恩的如影随行,每一次都让他软弱,让他好想就此回头,但是,他不能,他已经逾越了辈份、逾越了礼教那么久,他不能一错再错啊!
终于,在身心交错的筋疲力竭中,他来到一家客栈准备投宿一晚,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吧!
“来!客官,你的菜来了,有一壶酒、清炒豌豆、清蒸毛豆、凉拌四季豆”
“等等!我没叫这些东西啊!怎么全都是豆类?”他一头雾水地问道。
“还有一盘特殊酌呢!这里”小二端上了一盘黑黑干干的菜肴上桌。“这叫干扁老豆!是位姑娘特地为你做的。”
“梅颂恩”他知道这准是她干的!干扁老豆?她根本就是存心针对他来的。
就这样,不知所措的独孤无畏索性一个人躲回房中喝闷酒。一种失去与占有的念头,同时在他的心里交战着。天知道他有多爱梅颂恩;可是,他的理智,却很残忍地告诉他,他不配!他不能利用她的无知,让她跟着他过完一生。
“梅颂恩,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你给我出来啊!”他大吼着,藉着酒意,他想彻底地让她死心。
“你终于想见我了”果然,她出现了,神情中尽是落寞的忧容。
“是的!我想见你!我要告诉你”他着着她的、脸,一鼓气就这么哽在胸口,卡得他几乎窒息。
“你要告诉我什么?你要告诉我你不要我?还是要告诉我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说什么?说啊!我洗耳恭听!”她咄咄逼人地想把他逼到死角。
“够了!梅颂恩,你听着,不要再跟着我,我不爱你,我一点都不爱你。小时候,我是因为你娘的关系,才不得不带着你;后来,我是可怜你,才会跟你一起生活,我求你别再跟来了,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你,难道你还不肯放过我?”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她走近他,捧起他的脸庞,却让他那扭曲的脸给揪疼了心。“你是爱我的,你只是心结打不开,师叔,这就是缘分,是你说的缘分哪!我一出生,就注定要与你一起生活,我知道,我娘伤过你的心,让你在情感中一直踯躅懦弱,让我跟你一起走,让我好好的疼你、怜你。无畏师叔,你不觉得,颂恩就是生来要与你相遇的吗?我会替我娘好好爱你的!”
“可是我是你师叔啊!我们辈分不同,我的年纪也大了你很多,我们不相配不!该说是我配不上你!”独孤无畏终于崩溃了。他痛哭流涕地说着,再拎起了桌上的酒,就这么踉跄地奔到外头的树林中。
夜已深沉!只不过,他的心却让火烧出了永难磨灭的伤口。他仰起头,对着天上的明月嘶吼,再将手中的酒从头顶灌了下来,他想浇熄他内心不断涌起的情衷。“颂恩,原谅我、原谅我”他哭着说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放你走!”突然,梅颂恩出现了,还摆出了一道意乱清迷阵,打算将他擒到手。
“你以为我拿你没辙吗?”他偷偷地拭了泪,再摆出一脸的冷酷,接着,他运起功,就这么用力一震,毫不留情地破了梅颂恩的阵式。
“好、好,你当真是狠下心不要我!”她惊愕地看着他,绝望之情溢于言表。“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不顾廉耻,抛开矜持后的结果”
他不敢看她,也不敢动,只是背对着她,听着她的话,心如刀割。
“我放弃了,既然,你连争取自己心爱女人的勇气都没有,我怎能再冀望你会保护我一辈子?是啊!十二年前,你已经背叛过我一次,自己先走了,既然如此,再多一次又如何?无畏师叔,你好自私啊!我到今天才知道你从来都没爱过我,你爱的只是你自己,你为了那个狗屁道德,而完全无视我的情深意重”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月光下的她,单薄地似乎就要虚脱。
“不!不是的,颂恩我”突然,她的话,狠狠地敲上了独孤无畏的心头,他猛地一颤,发现什么东西啪地一声在他心里断落了。
“好!我走,既然你不要我,我就永远都让你见不到我!”她一个激动,就往山边一跃,哗啦啦几声,她直接滚下了山坡。
“不!颂恩”等独孤无畏惊觉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没有考虑地随着她跳了下去,在黑暗的坡底,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颂恩、颂恩,你说话、你说话啊!只要你开口,师叔什么都答应你了。”他的一颗心几乎已经跳到了喉咙口。
“这可是你说的哟!”她睁开眼,对他促狭地说。
“你你没事?”他愣住了,但是,余悸犹存。
“当然,否则,你要讨谁当老婆?”她双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了眼前,抚着他那惊悸的瓦容。
“天哪!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他正要破口大骂着,却让梅颂恩一口堵住了嘴。
“颂思,不行,我是你师叔耶!”他还有一点矛盾。
“那简单,以后我不叫你师叔就成了,就叫你老豆子罗!”她浅笑凝眸地说。
“老豆子?那你那一盘干扁老豆是什么意思?” 他这才想到。
“你想知道吗?那我就不客气罗!”她贼贼地对他笑了笑,然后,就在这漆黑的荒郊野外中,直接在他的身上摆起了意乱清迷阵法。
“颂恩,不好啦!我们还没成亲呢!”他被她撩起了熊熊欲火。
不过,梅颂恩才不管呢!为了提防他日后逃脱,她决定先把他摆平了,再要他负一辈子的责任罗!她这时才知道,原来,白蝶衣的苦肉计比她的任何一个阵式都来得有用!她决定,以后一定要将这秘诀再传给她的儿女们!可该叫什么好呢?嗯,就叫干扁老豆阵吧!她想着想着,不自觉地,沉沦在独孤无畏的情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