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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而现在的样子,让方明既感动又愧疚。特别是晓敏妈每次来,看到女儿的样子非常心疼,也很无奈,只能帮着把两个孩子照顾好。
不过还有高兴的事是:方明的大腿正面的上部开始有些知觉了,右腿比左腿的感觉好。大家充满了希望,信兴倍增,苦点累点也值。
对正常人来说转眼是第十二天了,该拆刀口线了。主治医生拆完线,检查了背部和臀部,对家人的护理工作很满意。這种病人最易患褥疮,方明只是稍微有点压红,這可是晓敏和方明两个姐姐辛苦的结果。
主治医生刚走,刘建功和齐宇脚前接脚后进来了,這两人常来。特别是齐宇单位不忙,每天至少来一次,帮了方明不少忙。
他们正坐着闲聊,推门现出三个风姿招展,很惹眼的女士。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个大花篮,是县里梅雨红饭庄的三个老板。因为三个人合伙开的,用三个人的名冠的饭庄名,她们分别叫耿艳梅、朱思雨、冀红红。
她们进来见刘建功和齐宇在,长的最有气质,个子也最高的是耿艳梅,她先开口道:“刘所长和齐主任也在,我们来看看方明,前几天都想来,可腾不出时间。”
“三个老板一齐来看,确实难得,快进快进。”刘建功客气地说。
她们将花篮放好,过去问候方明:“怎么样?好一点吗?”
“好一点,两个大腿开始有感觉了,医生说恢复的挺好,首先不会终身残废了,谢谢你们的关心。”
“那就谢天谢地了,那天听刘所长说你出了事,把我们三人难过了好几天。我们还骂现在咋尽好人出事。”说话的是冀红红,是个脸白白的,眼大大的,圆圆胖胖的女子,看起来就很活泼。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许命中该有的一点小灾难。”方明笑着故作轻松地说。
“這还叫小灾难,這祸就够大了。”晓敏不满地说。
“就是,這么大的难还说小,再往那大呀。”冀红红附和着。
“不过有时啥事都是命,好了以后肯定后福无穷,就安心养病吧。”這是个中等苗条身材,看上去文静,脸上有一种忧郁但不失娇媚的女子也跟着附和,她是朱思雨。
稍坐了一会儿,三人硬是给留了三百元走了,并一再说想吃点啥打电话,让服务员给送过来。
人刚走,晓敏就酸酸地对齐、刘二人说:“看我们方明人缘多好,三个俏寡妇还惦记着又送花又送钱。”
“哪里是我的人缘,這是我们刘所长的人缘,不是刘所长常领我们去三寡妇饭店吃饭,三个人我一个也不认的。”因這三个女的两个是离婚的,一个是死丈夫的,所以背后人们不说梅雨红饭庄,而称三寡妇饭店,方明也习惯這样称呼。三女绯闻很多,难怪晓敏讲话酸酸地。
见方明转嫁到自己身上,刘建功忙着解释:“那不是离咱们单位近嘛。”
晓敏装着恶狠狠的样子说:“屁大的凤城县,最远有多远,我看你们爱闻骚味才是真的,小心闻不到骚味倒惹一身骚噢!”
刘建功怕越描越黑,就和方明两个姐姐啦起话来。
出事快满一个月,方明的腿仍是麻辣辣、热扎扎,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不过大腿的感觉快下到膝关节。虽然大小便仍失禁,但能感觉到尿意和便意,尿管也拔掉了,输液也停了,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吃些神经和肌肉营养药慢慢养着吧。
结算完药费、住院费总共花了四万多元,按说方明所在单位是财政全额拔款的事业单位,享受公费医疗,可他们县穷,没有医疗保险,公费医疗也是个空话。除了县里一些主要领导,其他人财政每人每年只发60元医药费,感冒一次就花完了。刘建功和方明私交厚,从单位的其它费用以别的项目支了三千元,换作别人想都别想。不过除亲朋好友来探望的,还有他在工作中照顾过的一些单位领导,也拿一、二百元来看他,這让他挺感激了,毕竟他不是单位领导,力量菲薄。但方明仍对一些曾经关照过,但這次连面都没照的人忿忿不平,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人情冷暖。
晓敏把来探视的人们都登记下来,好以后还人家的人情。统计了一下,仅现金就收了二万六千多元,其中晓敏的家人送的最多,晓敏大姐一家专程从北京回来看望并留了三千元,晓敏二姐离的远寄了三干元,晓敏父母也给了三千元,垫的医疗费说是以后再还。方明家中的姊妹经济不算宽裕,合起来给了不到些5千元,剩下的就是其他人的。
他俩合计,结清帐后还剩三干多元,這病以后还有很多用钱的地方,欠晓敏父母两万元只能先欠着了。
早就在医院呆烦了,方明的心向往着回家的感觉。
一个月没回家,家里的气味,家里崭新的家具,家中的一切都让方明倍感亲切。躺在宽大的床上,能随意地看着电视,从未感到如此的舒心和温暖。
女儿一直呆在姥姥家,已对自家陌生,回来后看啥也稀罕新奇,刚学会走路,迈着不稳当的步子挨家转着,叽叽喳喳的笑语声给满屋子带来趣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