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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便要添个小娃儿,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莫怪府里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笑得阖不拢嘴。
这会儿,言儿正在大厅上指挥几个奴仆摆放花瓶瓷器,更换桌巾坐垫什么的,而慕容雁则微笑坐在一旁,手里绣着件肚兜。
“嫂嫂,你瞧这花瓶摆这儿可好?”言儿偏过头来询问她的意见。
慕容雁抬起头来,见她把原先一对瘦高的山水花瓶换成了圆胖的矮花瓶,瓶身还各绘了两个肥嘟嘟的男娃娃,不觉哑然失笑“你又带了四个小娃儿回来。”
这个言儿真有趣,这几个月来每日都兴致勃勃带了婢女上街,然后搬回一堆小娃儿的用品,什么摇篮啦、木马啦、小衣小鞋的,都已经放满一间房了,再不然就是买些好兆头的玉器瓷器什么的,像书房里的名家字画就早她换成了百子千孙图。她想自己没丧失记忆前,一定也是像现在一样喜欢这个没有娇贵气息的小姑郡主。
言儿兴高烈地道:“是啊,嫂嫂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可爱?我猜你肚里的娃娃也是这般惹人疼爱,我真想快点抱抱他。”
她停下手中针黹,好笑地看着她“你这么喜欢小娃娃,那就早点成亲,生他十个八个娃娃啊!”她意有所指地道:“我瞧常来府里那位安公子挺不错,一表人材,俊逸非凡。”
“哎哟!嫂嫂——”她大叫一声,坐到慕容雁旁边“你要是记得的话,就知道他多讨人厌了,他呀——自命不凡,恃强欺弱,又不懂得怜香惜玉,哎,总之非常讨人厌就对了。”
她有些疑惑“是这样吗?我倒觉得他很关心你。”难不成是她看错,每次安剑来府中,目光都跟着言儿的身影绕啊?
“哼,我看他一定是算计着要怎么作弄我!”言儿噘起嘴巴,一脸不甘心。
哼,臭安剑,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讨回这笔帐!她在心底骂了几声后,目光一瞥,见到言平珏走人前庭“咦,大哥自宫中回来了。”
今日一大早,皇上召了言平珏进宫,说过了这许久,他的私事应已办妥,命他重掌兵符,为皇上整军武。他迫于无奈,只好将事情自始至末和盘托出,并请皇上念在慕容雁一心为父母报仇及目前失忆又怀有身孕的份上,饶她窃取皇宫建造图之罪,他自己甘愿代她受罚。结果皇上只道此事未危及宫中,失物又已寻回,故不再追究,至于忻亲王府所保管的血玉珑,目前还是先放在忻亲王府中,待他有空再行定夺。
言平珏走进大厅,适巧此时一名婢女端了盅鸡汤来给慕容雁,他上前接过,放到慕容雁面前“先休息会儿,喝个汤。”
见到他回来,慕容雁原先笑容满面,可一看到桌上那盅热腾腾的鸡汤,眉头不觉微微皱了起来:“我已经喝很多了,还要喝吗?”这鸡汤虽然美味,不过她天天喝,喝久了难免会觉得腻。
他舀了口送到她嘴边,哄道:“你身子虚,这汤是我请谷前辈依你体质所调,既补母体又益胎儿,跟你的行尸走肉五行鸡相比可毫不逊色。”
“行尸走肉五行鸡?”她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喝了口鸡汤后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言平珏笑着道:“那可是你的独门秘方,待你想起来之后再熬给我喝吧!现在听话,先把这盅汤喝了再说。”
“嗯。”她点点头,温顺地喝起了汤。她一边喝一边轻抚肚子,其实只要是对孩子有益的东西,别美味鸡汤,就算是苦口补药,她照样会喝下肚。
言平珏宠爱地看着她。现在他们俩又回到之前恩爱的日子,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便是絮儿较之以往依赖他,而也许是怀了孩子的缘故,个性更显温柔。
回想絮儿这几个月来的幸福、开心的模样,他想自己应该没有做错吧,暂时不让她想起一切,不论对她或是孩子来说,应当都是正确的决定。希望如此。
过了三月,慕容雁产下一名白白胖胖、俊俏的男娃娃,取名言皓。这件喜事让整个忻亲王府笼罩在一片欢乐气氛中,大家对这个见人便笑的小娃娃都疼爱极了,一有空便不忘去逗逗、抱抱他。
这中间,最高兴的自然是初当爹娘的言平珏和慕容雁,只是言平珏高兴,心心中一直有件事放不下,之前他为了絮儿和孩儿着想,不敢冒险让她想起过去发生的种种,可现在孩儿已呱呱落地,他没有理由也不应该再剥夺她知道自己过去的权利。
可是一向处事果断的他这些日子一再踌躇。他不知该如何跟絮儿开口,好几次,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可一见到她逗弄皓儿的温馨画面,他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除了怕她仍不相信其爹娘是雪山独老所杀外,他更担心她会怪他自作主张,在她完全不记得事情之时让她生下孩子,他怕她会在盛怒之下决绝地离开他,他实在不想破坏跟前的幸福啊!
然而他也知道,若他一直隐瞒下去,当有一天絮儿恢复记忆,什么都想起来之时,只怕会更恨他。
终于,这日下午,言儿抱着言皓在后花园散步,房里只剩言平珏和慕容雁两人,他下定决心,要告诉慕容雁一切。
“絮儿,你坐下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他已先端坐桌前,一脸严肃。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慕容雁依言在他对面坐下心中有一丝不安,她从没见他这副模样过。
言乎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始述说事情经过,从十六年前慕容山庄灭门血案、两人相遇、她计谋夺取血玉珑一直到雪山落崖失去记忆他从头到尾源源本本、一字不漏地说给她听,甚至连两人所生勃溪的事,他也一一道出。最后,他道:“你落崖之后,我先知你怀孕,后又见你丧失记忆,当时你身子十分虚弱,我担心你胡思乱想,才曾骗你我们上雪山游玩,你不慎摔下马撞着头因而丧失记忆。
“后来谷前辈虽推敲出医治你失忆之法,但我害怕你恢复记忆之后仍不相信罪魁祸首是雪山独老,为了你的身子和皓儿着想,我才决定等你生下孩子后再告诉你实情,并隐瞒你的真实姓名。”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但见慕容雁不发一词,他便又接着道:“我已经告诉你所有事情,谷前辈亦能医治你的失忆,你若不相信我所说,可以在恢复记忆后再决定要怎么做。”
她低下头,依旧沉默不语,她自方才言平珏开始述后便一声不吭地只是专心聆听。
言平珏等着她,心中作了最坏打算。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后,她这才抬起双跟注视他,看了好一会儿后,她坚定地道:“我不想要恢复记忆,也不会离开你,既然我已知悉发生过什么事情,那就够了,那么痛苦的经验,实在毋需再亲身感受一次。
“爹跟娘已经离开我,如今我只剩下你和皓儿,我要把握跟前的幸福,不要再陷入过去的悲伤,我想爹跟娘一定也会同意我这么做。我相信你告诉我的一切,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既然如此,那我何必恢复记忆,再次去感受那些痛苦及难作的抉择一遍?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跟皓儿了。”
言平珏简直不敢相信,他起身走到她身旁,感动地拥着她,声音几乎哽咽“絮儿,我好担心你会怪我,好害怕你会离开我。
她不解地道:“怎么会呢?你对我这么好,这般细心照顾我,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我知道你是我相公,而我虽然已知自己的真实姓名,但瞧瞧现下我亦喜欢你唤我絮儿哪!”
他听她提起,这才将摆放心中许久的疑问提出“是啊,我一直觉得奇怪,怎么你当初就信了我?”
慕容雁面带微笑“我虽然不记得你是谁,但我瞧得出你是真心爱我,你是我相公,在你身旁,我觉得很安全、很幸福。”看她脸上充满了幸福神采,言平珏这些日子来悬在心上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心满意足地再次紧搂住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从今以后,再没什么事能将他们俩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