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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你还是转交给其他的法医吧。我们不能冒险让一个触犯了法律条例的法医来做尸检。我们不放心,相信死者的家属也不会放心的。”局长也是好意,也很为难。
尔曼微微皱了一下眉心,她真的是觉得有些语塞。
她抿唇颔首:“好,我会把工作转交好,但是我今晚要回费城,没问题吧?”尔曼担心警局这样说之后又不放她走,她已经被这些事情弄得头疼了。
“恐怕暂时还不行。立案之后刑警队会介入,还需要你的口供。如果对方要将事情闹到法庭上面去的话,你还需要上庭。”这些话一说出口,尔曼觉得自己的头都要晕了。
她扯了一下嘴角:“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这段时间我硕士要毕业,正在忙着毕业论文。”她随便找了一个着急的理由搪塞给警局,其实就是想要回去见孩子。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超过一周。每一次孩子不在她身边她都会莫名地没有安全感。
“起码,一周。”
*
尔曼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看到警局里的工作人员都在对她窃窃私语,她也不去理会,她向来都不觉得人言可畏,只是现在被困在了纽约让她觉得很不高兴。
此时,费城。
冯知下了飞机之后就直接去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找到了靳北城的同学,在学生档案当中查到了关于朱意知的资料。他就知道,就算陆尔曼再怎么谨慎小心,也是考虑不到朱意知的。
冯知很快就按照学生档案上面朱意知道的住所找了过去,这是一幢位于肥城市中心的小型公寓房,冯知站在二十三层的楼道上面,犹豫了一下之后伸手按下了门铃。
屋内很快就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谁啊?”女人是用英语说的,大概以为是外国人。
冯知没有回应,很快女人就打开了门,意知戴着一副眼镜,手中拿着一支笔,她已经连续看了五个小时的书了,一直在做题目,现在整个人都是头晕目眩的。
当她打开门看到冯知这张熟悉的脸的时候,一开始愣住的,但是下一秒瞬间就清醒了。
“怎么是你啊?!”意知瞪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想要关上门。
之前冯知给意知留下的印象都是很不好的,五年前尔曼刚刚离开的时候,靳北城曾经让冯知道多次去S大找过意知,那个时候冯知简直像是电影里面的反派角色一般可怕,每天都堵着她上下学,只是为了挖出一点关于陆尔曼的消息。
意知胆子原本就很小,被冯知这样一弄之后就更加了。
当意知正准备将门迅速关上的时候,冯知却是伸手直接将门抓住,开口的话语也是带着一点痞意。
“你这么急着关门干什么?咱们也有五年没见面了吧?不想我?”冯知这个人平时就近乎无赖一般,很多人都说冯知是怎么在靳北城身边做了这么久的事情的?
两个人的性格迥异就不说了,更加重要的是靳北城这个人很不喜欢闹腾,而冯知就是最闹腾的那一个。
冯知这个人对谁都一样,平时说话的时候都是肆无忌惮喜欢开玩笑的,但是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意知的脸却是瞬间红了,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是支支吾吾的。
“谁……谁想你啊!你来我家干什么,赶紧出去。”意知现在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的,因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冯知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忽然找过来?
不好的预感让意知想要将他直接拒之门外。
但是这个时候冯知已经推开了意知,进了门内。
“你出去啊,你这样我报警了!”
“我来看我的老朋友,你报警也没用。怎么?你还想告我私闯民宅啊?”冯知笑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很好看,让意知的脸僵了一下。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来了,帆帆还在房间里面玩玩具!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准备把冯知想办法推出去的时候,主卧卧室的门却桓打开了,帆帆从里面冒出来一颗小脑袋。
“叔叔你是谁啊?”帆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意知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她的脊背几乎都是一凉,浑身上下的细胞都颤栗了。
冯知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脑袋给吓了一跳:“你家怎么会有小孩?”
意知连忙上前抱住了孩子,值的庆幸的是,孩子因为发烧重感冒,现在是戴着口罩的,除了露出来一双眼溜溜眼睛之外,其余的都看不见。
万幸,这个孩子的脸跟靳北城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完全就是靳北城的缩小版,要是摘下口罩的话,依照冯知在靳北城身边那么多年对他的熟悉,肯定认得出这是靳北城的儿子。
“帆帆啊,到妈妈这里来。”意知朝着帆帆使了一个眼色,帆帆便立刻了然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知知阿姨又要跟他演戏了。
在外人面前意知不知道充当了多少次帆帆的妈妈。
帆帆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意知的意思,乖乖地跟意知演起了戏来。
当冯知看到意知抱着这个四五岁大的孩子的时候,真的是惊呆了:“你……你儿子?你跟谁生的?”
这句话问出口,意知有些嫌恶地皱眉:“我儿子当然是跟我儿子的爸爸生的。冯先生,请你出去好不好?待会我老公就回来了,我不想被别人误会。”
冯知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他还不至于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连忙开口:“这五年,陆尔曼跟你一起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念书,还是同一个系,朱意知,你不要告诉我你和她之间没有联系。”
意知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她就猜到,冯知肯定是为了尔曼来的。
帆帆奇怪地看了冯知一眼,这个怪叔叔找妈妈干什么?
冯知盯着孩子的眼睛看,孩子也好奇地看着他,这小孩一点都不认生啊。
“我跟尔曼确实有联系。靳北城不是已经找到她了吗?你还来问我干什么?”意知有些厌恶,这些年来尔曼受的苦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不是来到了费城,尔曼在A市的日子肯定会更加不好过的。
“陆尔曼也住在这里吧?我想去看一下她的房间。”冯知直接提出要求,他不知道靳北城让他来费城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总觉得,靳北城是想要知道更多关于陆尔曼这五年生活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提出要去陆尔曼房间的请求。
但是话落,他直接被意知推了一把:“出去。女人的房间是随便一个男人可以看的吗?”
“哇塞……”冯知差点被推地倒地,心底感叹这个女人的力道真的是不轻啊,“五年前你不是跟小白兔一样什么都害怕的吗?五年不见你长胆子也长力气了啊。”
意知被冯知这样的调侃说的脸又红了,她皱了眉心:“你出不出去?!”
她放下了手中的帆帆,准备进去找棒球棍赶冯知出去。这个时候冯知注意到地上站着的小孩子一直仰头看着他。
“叔叔,你是从中国来的吗?”这句话问出口,冯知被这个孩子怔了一下。因为孩子的口气非常认真。
“是啊。”冯知饶有兴致地开口,半蹲下了身体伸手摸了一下帆帆的头发,“小朋友你问了我一个问题,轮到我问你了,跟你们一起住的尔曼阿姨,她这几年有男朋友吗?”
“什么是男朋友?”孩子天真烂漫,看上去年纪还小。
冯知特别有耐心地解释:“就是……就是有别的叔叔来找过尔曼阿姨吗?比如说在你们家住过的?”
“有啊。霍叔叔!霍叔叔还经常给我带好吃的来。但是……我还是想要我爸爸。”帆帆撇了撇小嘴巴,开口的时候看上去非常委屈。
冯知皱眉,一方面是因为听到了霍以言,另一方面是觉得有些奇怪:“你爸爸?刚才你妈妈不是说你爸爸马上就回来了吗?”
“没有啊,我不知道爸爸去哪儿了。”孩子到底是孩子,就算跟意知演过很多次母子情深,但是在关键时候还是掉了一次链子。因为说到底孩子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还没等冯知开口询问,意知便已经拿着棒球棍出来了。冯知吓得连忙起身落荒而逃了,哪里还顾得上问帆帆啊。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电梯里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靳法。我为了帮你办事差点有生命危险啊。好家伙那个一只猪比五年前厉害多了,竟然要用棒球棍打我!”
靳北城那边似乎很忙,直接说了一句:“说重点。”
“哦。”冯知喘了一口气,“陆小姐跟一只猪住在一起。另外,还有一个孩子。”
“孩子?”那头的靳北城此时正在华尔街的办公楼里,他正在开会,所有的大股东都是从S市刚刚飞过来的。因为他的手机响了,都在等他。
“是啊,一只猪说是她的儿子。”冯知累得不轻,但是还是决定今晚就直接飞回纽约去,上市的事情他手头上工作很多,也不能够耽搁。
“帮我订一张后天晚上去费城的机票。”靳北城开口,话语沉静,但是此时心底却是复杂的。
他要再去一次费城。
*
尔曼走进酒店,神色疲惫。原本这个时候她已经准备回费城了,但是因为那个案子现在被困在纽约。她现在身上算是背上了一条人命。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正走进大堂的时候,手机却是忽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是霍以言。
尔曼在看到霍以言这三个字的时候心底稍微释然了一下,这五年霍以言其实真的给了她不少精神上面的支撑。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在学习上面。
她按下了接听键,那头是霍以言清凉的声音:“到机场了吗?”
“没。之前在机舱里动手术的那位老人的家属去警局报案了。因为一些利害关系,我一周之内可能是没有办法回去看帆帆了。”尔曼神色疲惫,伸手捏了一下眉心。
“请一位律师,我在哥伦比亚大学有一位学法律的博士同学,明早我帮你联系他。”霍以言做事很果断,尔曼刚想要拒绝的时候霍以言就直接说道:“不要说不用。与其你自己花时间去找律师,还不如我帮你找。”
尔曼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霍以言才好:“霍教授,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地怎么样了?”
“等你回费城后,我来费城看你再说吧。”霍以言的口气并不轻松,尔曼听得出来他家里的事情肯定是棘手的。
“好,如果联系好了律师你告诉我吧,我明天就让律师是警局。”尔曼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件事情给了结然后回家。
那头应了一声:“恩。早点休息。”
“你现在应该是到工作时间了,努力工作吧。”尔曼开玩笑地开口。
霍以言轻笑:“我爱你,晚安。”
尔曼没有接话,每一次对于霍以言这样的话,她都是沉默的。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想着要找一个时间还给霍以言。
就在她收线的时候,身后忽然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跟她一同站定在了电梯门口。
尔曼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是靳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