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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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斯措夫喜欢辩论到底因此并不满意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的话特别是他觉得他的意见不正确。
“我说的”他一边吃汤一边向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说“并不单单是人口的密度而是联系到根本思想并不是靠几条原则。”
“那在我看来”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懒洋洋地、从容不迫地说“是一样的。照我的意见只有那种高度展的民族才能影响别的民族只有那种民族”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佩斯措夫用低沉的声调插嘴说——他说话总是快得很而且总是好像要把他整个的心都放进他在说的话里去似的“所谓‘高度展的’包含什么内容呢?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谁算展最高呢?谁可以同化别的民族呢?我们看到莱茵区法国化了但是德国人的展程度也并不见得就低些!”他叫道。“这里一定有别的规律。”
“我想感化力总是在真正受过教育的民族一方面”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说微微扬起眉毛。
“但是我们认为什么是真正教育的表征呢?”佩斯措夫说。
“我想这些表征大家都知道的”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说。
“但是人们完全知道吗?”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带着含蓄的微笑插嘴说。“现在大家承认真正的教育必须是纯古典的;1但是我们看到了双方的激烈争论而且不可否认反对派方面也自有他的有力的论据。”——
1一八七一年根据据教育部长制定的方案成立了实科中学(主要教授自然科学现代语言及绘画)与古典中学。以这样的划分来限制教授自然科学因为他把自然科学看做不信神和唯物主义等“危险”思想的来源。在古典中学的课程中得到古典语文(希腊文和拉丁文)的训练希望它们能成为在青年中盛行的革命情绪的解毒剂。作者对这种教育改革抱着讽刺的态度并且看穿了它的政治意义:“用拉丁语诱使学生脱离无政府主义”
“您是古典派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喝一点红葡萄酒吗?”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
“我并不是在对任何一种教育表示意见”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带着一种好像对待小孩一样的迁就的微笑把他的酒杯端过来。“我只是说双方都有强有力的论据”他转向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继续说。“以我所受的教育而言我是属于古典派的但是在这场辩论中我个人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我看不出古典教育优于科学教育的明显的根据。”
“自然科学就有同样巨大的教化启迪的功效”佩斯措夫插嘴说。“比方天文学吧比方植物学吧或者是比方具有一般原理体系的动物学吧。”
“我不能完全同意这一点”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回答。“我觉得我们不能不承认研究语言形式这一个过程本身对于智力的展就有特别良好的功效。而且无可否认古典派学者的影响是道德最高的反之不幸得很成为现代祸患的那些虚伪有害的学说倒都是和自然科学的研究有关系的。”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原来想说句什么的但是佩斯措夫用他的深沉的低音打断了他。他开始热烈地争辩说这个意见不正确。谢尔盖伊万诺维奇沉静地等待着言的机会显然是准备好了一个稳操胜券的反驳。
“但是”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转向卡列宁带着一种含蓄的微笑说“我们不能不承认确切地估量古典教育和科学教育的一切利弊是一件难事哪一种教育较为可取这个问题是不会这么迅彻底地解决的假如不是古典教育有一种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的优越性:一种道德的——disons1emot1——反虚无主义的影响的话。”——
1法语:我们坦率地说。
“当然。”
“假如不是古典教育方面有反虚无主义的影响这种优越性的话我们就会把这问题考虑得更久而且会要衡量双方的论据的”谢尔盖伊万诺维奇浮着含蓄的微笑说。“我们就会给两者的倾向以自由展的余地。但是现在我们知道古典教育这种丸药有反虚无主义的特效所以我们大胆地把这个药方开给病人但是万一没有这种特效可怎么办呢?”
他又用警句结束道。
听到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到丸药大家都笑了;图罗夫岑笑得特别响亮和愉快高兴他终于听到了一句好笑的话那是他在倾听这场谈话的时候一心一意期待着的。
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没有错请佩斯措夫。有佩斯措夫在场聪明的谈话一刻也没有停止。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刚用戏言结束了这场谈话佩斯措夫立刻又提出了新的话题。
“我甚至不同意”他说“说政府抱着那种目的。政府显然是受一般的意见所左右的对它的措施可能产生的影响却漠不关心。比方说吧妇女教育应当认为是有害的但是政府却为妇女设立学校和大学。”
于是谈话立刻转到妇女教育这个新的题目上去了。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表意见说:妇女教育往往和妇女解放的问题混淆起来把妇女教育认为是有害的其原由就在此。
“相反我认为这两个问题是紧密相连的”佩斯措夫说。
“这是一种恶性循环。妇女由于教育不足而被夺去了权利而教育不足又是由于缺少权利造成的。我们不要忘记妇女所受的奴役是这样普遍这样年代悠久以致我们常常不肯承认把她们和我们分开的那道鸿沟”他说。
“您说权利”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等佩斯措夫停住之后说“是指做陪审官做市议员做议长做官吏做国会议员等等的权利吗?”
“当然。”
“但是即使当作罕有的例外妇女能够占有这种地位我觉得您用‘权利’这个字眼也是不妥当的。倒不如说义务来得好谁都要承认执行陪审官、市议员和电报局员的职务我们总感到好像是在尽一种义务似的。所以不如说妇女是在寻求义务而且是完全合法地在寻求这样说来得妥当。对于这种想要协助男子来从事共同劳动的愿望我们是不能不同情的。”
“正是”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表示同意说。“我想问题只是她们适不适宜于担负这种义务。”
“她们一定是非常适宜的”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如果教育在她们中间普及了的时候。我们看”
“那俗语是怎么说的?”早就在留心听这场谈话的公爵说他的一双小小的、滑稽的眼睛闪闪光。“我可以当着我的女儿们的而说:女人的头长可是”1——
1俄谚:妇人头长见识短。
“正像人们对解放前的黑奴所抱的想法一样!”佩斯措夫愤怒地说。
“我觉得奇怪的是妇女竟然要寻求新的义务”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而像我们所看到的不幸得很男子却总是竭力逃避义务。”
“义务是和权利相连的——权力、金钱、名誉这些就是妇女所追求的东西”佩斯措夫说。
“正像我要寻求做奶妈的权利看见人家出钱雇用妇女却没有人要找就愤愤不平一样”老公爵说。
图罗夫岑捧腹大笑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很惋惜这句话不是他说的。连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也微笑了。
“是的但是男子不能够喂奶呀”佩斯措夫说“而妇女”
“不曾经有一个英国人在船上喂自己小孩奶哩”老公爵说感到在自己女儿面前是可以这样随便说的。
“既然有这么多这种英国人那么也就有那么多妇女官吏”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
“是的但是一个没有家庭的女子应当怎么办呢?”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想到他朝思暮想的玛莎奇比索娃这样插嘴说他同情佩斯措夫而且支持他的意见。
“如果把这个女子的身世细加考察的话您就会知道她抛弃了家庭——她自己的或者她的姐妹的家庭她原是可以在家庭里尽女人的职责的”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出其不意地用激怒的声调插嘴说她大概揣测到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想着的是什么样一种女子。
“但是我们是在维护一种原则一种理想!”佩斯措夫用爽朗的低音说。“妇女渴望拥有独立和受教育的权利。她们由于意识到这是办不到的而感到压抑。”
“我也由于认识到育婴堂不会雇我去做奶妈而感到压抑哩”老公爵又说了使得图罗夫岑开心得不得了笑得把一块很粗的芦笋掉在酱油里了。
十一
大家都参与这谈话只有基蒂和列文除外。开头当他们谈论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感化力的时候列文不禁想到他对于这个问题所抱的见解;但是以前在他眼中看来是那么重要的这些思想现在却好像在梦里一般在他的脑子闪过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了。他甚至奇怪他们怎么会这样起劲地谈论这种对于谁都没有益处的事情。基蒂也是一样对于他们谈论的妇女的权利和教育问题她本来应该感到兴趣的。她想起她在国外的朋友瓦莲卡想起她那痛苦的寄人篱下的生活时她是怎样频繁地想这个问题啊她是怎样常常纳闷假使她不结婚会落到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而且为了这事她是怎么常常和她的姐姐争辩啊!但是现在这一点也引不起她的兴趣了。她和列文在私下谈话简直不是谈话而是一种神秘的心心相印那使他们越来越接近使他们两人心中产生了一种对他们正在踏入的未知世界又欢喜又恐惧的心情。
开头基蒂问列文去年怎样看到她在马车里的列文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就把他怎样从割草场沿着大路走回家去偶然遇见了她的始末告诉她。
“那是很早很早的早晨。您一定刚刚醒来。您的maman还睡在角落里。那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我一面向前走一面思索四驾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那是系着铃铛的四匹骏马一刹那间您闪过去我看见您在窗口——您这样坐着两手拉住帽子上的带子而且在想什么想得出了神”他微笑着说。
“我多么想要知道那时候您在想什么是想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不是披头散吗?”她想着但是看到他回忆起这些详细情景时流露出的欢喜的微笑她感到她给与他的印象是非常好的。她红了脸高兴地笑了。
“我当真不记得了哩。”
“图罗夫岑笑得真有趣!”列文说叹赏着他的濡润的眼睛和摇晃的身体。
“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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