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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儿,一会儿得空便遣个人往膳房报一声,便说为我与姐姐备下的解暑的果子不用送来我们这了,直接送去若慧宫。”夏日的冰可是稀罕物,虽说她们乃是皇室后妃,不过也不得这般的暴遣天物,便直接送去若慧宫也免得来来回回的折腾等着那果子再送去后已是没了透凉之感。
秦疏酒的吩咐帘儿自当记下,当即便应了一声“记住了”,等着吩咐道完后秦疏酒这才出了宫随着苏蝶一块往若慧宫方向行去。
璃清的确是宠着秦疏酒,赐她的寝殿也算是这太液行宫数一数二凉快之处,因伴着水可降大半暑气,在加之冰透着凉。原些在殿里头还不觉得这般烧热,可是出来之后行了几步,倒是酷热不少。防着自己叫暑气煞到,苏蝶那手上的团扇可是半刻都不敢停的,这才行了几步人到有些悔了,到也在一旁怨道:“早知这外头这般暑热,倒不如好好在宫里头呆着,也免去这一番罪。”
这提议出来的人是她,如今这般抱怨的也是她,见她那一番的委屈嘟囔秦疏酒也是笑道:“姐姐方才可不是这般说的,那气势倒是全然不将暑气瞧入眼呢。”
叫秦疏酒这番调笑苏蝶那儿也是闷了,手上的团扇又是连晃了几下,苏蝶躁烦道:“那屋里头哪会晓得外头的烧热,若是知晓我可定然不会出的。早知还不如在里头等着,反正师师若是一切理清自当会来,我们何必出来受罪。”
这话也是她,在边上听听也就算了,若是翁师师人也在旁侧,只怕心中会有些不舒坦,苏蝶是用了心待翁师师,不过她那一张嘴却总是由了自己的性说话,秦疏酒倒也担了她在不知情时伤了情分便是应接说道:“虽说师师事毕后定会来寻咱们,不过咱既然无事出来走走也是好的,再说了,师师的身子骨也算不得强健,虽说这太液行宫不似宫里头那般闷,不过总叫师师前来寻我们到也不妥。她终归就是个文官的女儿,身子上可比不得姐姐强健,姐姐乃是将帅之后,难不成觉得自己逊于文官之女?”
武将最受不得的便是这般挑衅的话,苏蝶的性子多承于镇国将军,将帅的硬脾气也是有几分的,叫秦疏酒这般笑着调侃之后倒也是较起劲来,便是应道:“我堂堂一将帅之女难不成还能输于文官的女儿?疏酒你这一番话我可觉得不中听了,倒是给我候着,今儿我还真同这日头较了劲了。”当下便是一番的豪言壮语,却也叫人觉得好笑。
秦疏酒只是言语上激一下,可没真打算挑衅苏蝶,见她这样倒也觉得目的达了,便是只笑不答,本是想着这样就搪塞过去随后一同去若慧宫,谁知这苏蝶的豪言壮志才刚说完秦疏酒还未赔了不是,便是听人笑道。
“好端端的蝶儿怎就突然要同这日头较劲?莫非是这日头何处招惹蝶儿不快不成?”
这番笑语刚刚落入耳中,二人便忙着收了色随后朝着那声源的方向前去,齐齐欠了身行了礼,二人一道拜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圣安。”此叩拜之礼行完之后便有看到璃清边上随侍的候贤妃,二人再次礼道:“臣妾参见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万福金安。”
礼行之后璃清道了“平身”随后便续了方才的话问道:“这礼便不用多了,只是在暑气正盛你们二人怎在外头?不在宫内歇着?”璃清的话方问完苏蝶便应道:“禀陛下,我与妹妹正打算往若慧宫看看翁妹妹。”
“若慧宫。”应了一声记起了这一次太液行宫避暑也带上了翁师师,璃清轻应道“原是前往若慧宫”随后倒也没在说什么,反而是看着苏蝶说道:“既是前往若慧宫,蝶儿方怎说同那日头较了劲,可是那日头何处欺了朕的爱妃,若是真有此事蝶儿倒也同朕说,真必然帮你做主。”
那话自然是说笑的,不过也看出了璃清待苏蝶的情谊,当下倒也叫苏蝶不好开口说了,见苏蝶错开了眼像是因璃清这一番调笑而微红了面颊,璃清到也是笑了随后看了秦疏酒说道:“既然她不乐意说与朕知晓,若不然就疏儿说,如何?朕到真想瞧瞧这日头怎样招惹了朕的爱妃,叫她那般的不舒坦。”
日头当然是处处招惹了苏蝶,既然璃清问了秦疏酒便也就如实答了,欠了身顾不得苏蝶那一眼的阻拦,秦疏酒笑道:“禀陛下,若是真要说的话倒也不是日头惹得姐姐不快,不过臣妾。”
“你?”见秦疏酒这么一说璃清倒也奇了,便是问道:“你最是听话懂事,如何会叫她不快?”秦疏酒应道:“姐姐方才觉得天闷悔了离宫,臣妾不过是提到宫内时即便比这天还要热上不少那翁妹妹也可离宫前来与我姐妹两谈心,倒是顺带的调笑姐姐比翁妹妹弱了。没想到姐姐却是较了真,倒是豪言要与日头较上,断断不输于它之下。”
“竟是为了这般便置了气。”可是叫苏蝶的这一番心思逗乐了,璃清看着她的眼中显然多了好几分的喜意,便是晃摇了头说道:“蝶儿你这性子实在。”一番笑过之后便是眸中都含了笑,璃清说道:“真真是叫朕不喜都不成,宫里头谦和的妃嫔太多,却是你这样入了宫还不失了本性的,实属难得。”
大喜之下才有如此的叹赞,不过也如璃清所说,这宫里头的妃子最讲究的便是卑和谦顺,蕙质兰心,像苏蝶这般一如持有真性情的也实属稀罕。见惯了身边的和顺,这般的妃嫔才更叫人忆起当年年少时的轻狂。
璃清的赞赏苏蝶自当谢恩,谢过之后便是看着璃清随后说道:“父帅征战沙场,臣妾乃父帅之女怎能屈于这区区的盛夏日头。”
“果然如镇国将军一般豪迈。”璃清喜的便是如此,见苏蝶这样一说更是点了头笑赞说道:“那赞完之后却是回了头看着候贤妃随后说道:”虽同为武将之后,不过爱妃这一点可就比不得蝶儿了。”
辅国将军之女候贤妃虽生于将帅之门,却是半点武学都不懂,只是修得一身婉婉贤良,若是以德品自当是胜过苏蝶,不过要讲那武将之风可就逊色了。瞧见璃清那样一说候贤妃便是娇笑着应道:“臣妾自幼不曾习过武,自然没了妹妹身上的朝气,也是叫陛下见笑了,也辱没了将帅门风。”
“说是辱没也是过了,不同脾性自然也是样样不同的,你有你的好,蝶儿也有蝶儿的过处,只不过是瞧着现在的她到也叫朕记起以往沙场之事。蝶儿的脾性,若是生为男子必定如其父,可谓姜国建功立业拔除边境之乱稳我姜国安定。”
夸赞,璃清在夸赞苏蝶,只是他的夸赞却叫秦疏酒心惊了。
陛下可以用任何的词汇夸赞他的女人,可以说妃嫔蕙质兰心也可赞其平顺贤和,甚至可以说其是自己一生难寻的交心之人,却独独不能赞其若为男子必可平乱巩扞江朝。这般的夸赞不是在称其人,而是在赞其父,其族。
璃清究竟藏了何意?
秦疏酒心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