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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鸟人,你如果把我告诉你的话说了出去,你是什么?”
“如果是那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
“行了,五味,打住,你别他妈的跟我油!”
“如果是那样,洒家便是你的龟儿子,如何?”五味慷慨陈词,那对三角鸟眼熠熠生辉“我发誓!”
任凭他指天划地信誓旦旦,我只是拿捏作派:
“五味兄,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对你我来说关系重大,告诉了你,也对你没什么好处。”
等我在他身上做够了戏,听够了他的百般央求,看够了他欲火中烧急不可耐的样子,我才松了口:
“既然你实在想听,我对你说了,你可不要恼差成怒,更不能生气──噢,算了算了,你肯定会怪我的”
“不会,肯定不会,我若怪你,我便是那没屁眼的臭虫。”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逼你的,是不是?”
“是是,当然当然。”
“那好,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我以手抚掌笑而不语亦是深情款款地望着他,五味便又把那对鸟耳朵凑了过来,我看得见五味耳朵被欲望鼓噪得红光四射。
“我想操你的妈妈,”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突然提高了嗓门,轻松愉快地拍一拍他的肩膀“真快感!”我的声音很大,树叶都惊得扑簌簌溅落一地。
在八卦阵里刺了五味一枪,往他耳朵里扔了一枚炸弹之后,我抽身便走。我似乎可以听到五味的脑袋在嗡嗡作响,我无意欣赏自己的杰作,但我想象得到,兀那斯此番端的该是五味俱全。
我预料到了,我和五味的战斗远远还没结束,在以往的较量中,我们互有胜负,而今后的较量则还胜负难料!
第三章
我和五味并没有什么可登大雅之堂的深仇大恨。追溯列祖列宗,我们也决不可能是世代冤仇什么的,因为我生于广褒的中原,他来自遥远的南国;但我和五味的对立还是渊源极,仿佛是冥冥之中上帝注定的旨意似的。
我讨厌他那双过于漂亮多情的媚眼,所以我总是贬之为三角鸟眼;他则对我挺直的鼻梁恨不可言,诬之为崇洋媚外的恶果。
我和五味的第一次交火发生在一年级岁末评选先进班级的会议上,当时我坐镇一班,他则是统领二班的小头目。
我们各恃一年的工作成绩,刀枪并举、互不相让,厮杀三百合的结果是双双跌落马下,眼睁睁地看着三班长满面春风地把红旗捧个正着。说真的,我俩谁干的都比三班长强,强不知多少倍!可是我们相争的结果就显出了三班长,队长说他踏实、不骄傲;教导员赞他尊重领导、甘愿做默默无闻的铺路石。三班长那时真成了人见人爱的红玫瑰花,可在我看来却象玫瑰下的臭狗屎,哄哄得很!
“真他妈的见鬼,”五味那时说的是人话“俗话说,军队里的名誉比生命重要,而且我们又不是为自己,大小也是为集体而争,若为自己我决不开口自夸尽管我很优秀!手下的二十几个弟兄忙碌了一年,我是想给他们争一点儿踏实和安慰。三班长算啥呀,温和平庸,也就庸俗关系学还不错,懂得拍拍马屁,擅长讲些黄色小笑话。”
“英雄所见略同。”我深表赞同地对五味说,惺惺惜惺惺地赞了一句。
“呀呀呸”我和五味冲着三班长很春风的背影晃了晃小姆指,场上是对手,场下共牢骚,我和五味一同发泄掉心中的不满之后,盯着队部的门对视三秒,然后很有风度地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走了 。
自那时起,我和五味便展开了拉锯战。不仅我们统领的班不相上下,即使我们个人之间也难分伯仲。我在写作方面文采飞扬,他则对哲学理论造诣颇深;我借秋禾弥补理论的缺陷与之抗衡,他则用罗玲的酸臭文风与我鼎足。即使在球场上,我们也杀得难分难解。
总之一句话,我们都想把对方比下去,但四年了谁也没占得半点儿风骚。现在到了毕业分配的最后关键点儿上,我想五味也决不会放弃竞赛。秋禾事迹的出现分明是我占了先手,我想五味对此决不会漠然置之,他指给我看目标管理意见箱也许就是一种什么暗示。
四年较量我们终成平局,现在也许该是互射点球的时候了,我当然希望能一脚射穿他的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