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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苍天才不相信这样的嘴皮子话，人的信誉能值几个钱？
已经做好遍撸小贷且绝不还账决定的厉苍天，现在对于人性很悲观。
他招手拉开光幕，一阵点按，把光幕转向二人，阴沉着脸道：
“口说无凭，签吧，灵域网见证，牢不可破的盟誓！”
…
“快醒来快醒来！”
在厉苍天和灰鬃等人面前，芙蕾雅表现得温柔又体贴--至少忍住没有打跑陆离。
但一回到专门为陆离准备的休息室，关上门，芙蕾雅立即掐住陆离脖子，一阵猛摇。
可怜的陆离，睡梦中翻着白眼，舌头都吐出来了。
“别杀爸爸！”
“妈妈杀夫了，吓死胖胖！”
小胖吓得团团转，小智看样子想冲上来救人，然而视力实在不行，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它居然冲歪了！
一头撞进一方橡木酒柜里，脑袋塞进破洞，一时半会儿挣扎不出。
“干…干什么！”
陆离掰开芙蕾雅的手，瞪着迷糊的眼看她。
芙蕾雅有恃无恐。
她知道陆离没有感情，自然，这样欺负他、作弄他，也不会惹他生气，被他记恨。
再说了，就算生气，也该是被陆离轻薄好多次的自己，更有理由生气才对！
因此芙蕾雅理直气壮，指着陆离鼻子，“说，你到底是谁！”
陆离耷拉着脸，任谁从睡梦中被搞醒都不会有好脸色，“我是陆离。”
“说谎，你的资料上明明显示，你的姓氏是柯里昂！”芙蕾雅一气之下跳到陆离身上，双腿环夹着他的虎腰，双手扯着陆离的脸颊，“以前一直被你混过去，今天你必须说出来！你究竟是谁！”
你是谁，这个问题，对宇宙中大部分人类来说，极为简单。
姓甚名谁，年方几岁，家住何处，父母和人，有无兄弟姐妹，家资几何，志向癖好，了不起，再加上性取向。
然而，陆离是智力障碍患者，俗称脑残--这是写在他病历上的。
他对世界的理解，和常人不同，不然，他也不会觉得裸露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好的。
芙蕾雅的问题，在陆离心里产生了奇怪的回响。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陆离想了半天，道：“而我，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