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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块我一块的开始分食豆腐。
刘之纶连吃数块,赞叹道:“这豆腐好,都是好豆子磨的。”
王祚远笑道:“那是当然,这豆腐可是当地出名的,据说是乾隆皇帝去孔府祭孔时,忽然肚子饿了,正好看到路边有小贩在卖熏豆腐,遂买了一份,乾隆爷尝过之后赞不绝口……”
朕连忙制止了这种无耻的营销广告:“你停停停,朕看过鞑子的内起居注,弘历那厮下江南时都是百名厨师随行,移驾行宫时几十辆打车拉着内膳房的厨具、食材,再者,皇帝老爷吃饭哪能这么随便,胡乱就吃宫外来历不明的外卖——”
说着,朕抓起宫外买的烧鸡,撕下鸡皮酥脆的鸡大腿塞进嘴里嚼着:“那不是很掉份吗?万一吃出个好歹来,岂不是江山易主了?”
“是是是您说的是……”
朕拧开一瓶孙春阳杂货铺的新品,这是海货房的河豚子罐头,舀了一勺:“皇帝吃饭哪有那么随便,要是有人对朝廷心怀不满,皇上吃外头的东西时往里头下了毒,刺驾也不用攀援入宫那么麻烦,往外卖里加点河豚就行了,皇城外还驻扎那么多卫兵做甚?”
“您教训的是。”
把标着“净含量100g”的空陶罐放回桌上,朕指示道:“这个孙春阳查过没?”
中村太郎赶忙道:“查了,只是个普通人,他说他的生意经都是幼时听一个神人说的。”
朕急切问道:“那神人现居何处?”
“前些年,准确来说是隆庆年间,宁波郊外闹老虎,咬死不少人,那位神人拜师学艺,学了姑苏流斩蛇剑,剑道境界神乎其神。”
一听这武学流派非同寻常,且朕知道川越者定是大才,顿时正襟危坐,毕恭毕敬等着中村太郎往下说。
“结果那剑法对蛇特攻,遇到老虎并无甚效果,猎户们只找回一双鞋。”
文武全才之川越者,竟落得如此下场,朕不禁起了兔死狐悲之感,又暗叹他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人本就不及老虎勇武强健,便是拿了兵刃,又素习击技,也不是大虫的对手啊。
登时悲从中来,抓起桌上的烤虎肉啃起来,这老虎是昨天在燕山上抓的,为了毛皮完整能卖个好价钱,朕都没带家伙,徒手把老虎超度了。
异人兄,朕生啖了这老虎,夜寝其皮,也算为你报仇了!
虎头之后要水煮剔除肉,白天当酒器,晚上当溺器,以告异人兄在天之灵……不对,这俩只能二选一,险些着了道。
刘之纶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虎头,发现这老虎是真的之后,赶忙收回了手:“咳咳,波斯,该谈谈Q2的展望了。”
尽管部门聚餐时谈工作会让饭菜变得难以下咽,但眼下多事之秋,正是拼搏创业的时候,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等哪天朕去泰山之巅敲钟,再享受也不迟。
中村太郎放下他最喜欢的曜变天目茶碗,朕不知道五钱银子一箱的福建茶碗他怎么就当个宝,九爪蜘蛛拈起湿巾,擦了擦嘴角:“牧首猊下的活做得怎么样了?”
宋献策抓了把花生,剥开外壳,把豆子连着红皮丢进嘴里:“这回我可下了大力气,把天津卫的军械库全都搬空了,天津的盔甲便宜得很,等会儿我把买我装备的人名单给你一份,事后按名单抓人。”
朕:“可以,但杀头的时候你也得到场,免得他们当个糊涂鬼。”
宋献策并不接茬,苦笑道:“登莱一带都是皮岛渡海而来的难民、逃兵,毛文龙死的太突然,我都没提前准备,许多老兵都落草为寇了,还有几个逃到登莱的毛文龙部下,比如孔有德和尚可喜,趁机收拢了一大帮辽人,我只抢到几千个老弱。”
朕看了一眼九爪蜘蛛:“你手上还有人吗?”
中村太郎耸耸肩:“还有两个中队,不过要留着换防从关外撤回的蒙古侦查骑兵。”
夷事局绝对不止这点人,但谁没点小算盘,对中村太郎暗中留一手的行为朕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他做得事情都见不得人,加之细作经营极耗财力,只能投靠皇帝才能自保。
“老刘?”
朕唤了刘之纶一声,他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我吗?我在皮岛整编了不少军队,但信得过的只有从北京带去的亲卫,不过前两天和鞑子打了两场,缴获了不少好东西,里面有这个。”
说着他站起身,小跑出了房门,不多时扛着一根将近一丈长的奇门兵刃回来。
“锵锵——抬枪!如果要狙杀那帮汉奸,用这玩意再合适不过了,事后也能推说是鞑子的细作所为。”
黄太极的雷铸天兵坐五牙天舟深入敌后,投下空降仓直击登莱腹地,刺杀数名毛文龙旧部,后为当地团练擒杀。
这很合理,糊弄世人足够了。
毕竟朕准备的方案是往他们伙食里掺河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