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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
本朝号称五千万人,理论上可以养十六万家丁,但去掉妇孺老人,以三百分之一的动员比例,最多也只能组织不到五万的家丁,这么多家丁分散在九边和全国各地的卫所,要对付女真人的时候得从全国调兵,才能凑拢几万精锐,然后被八旗兵从阵线薄弱处击溃,兵败如山倒,全都喂了野狗。
农税很是要命,去年的秋税到现在都没收够八成,北方几个省受灾,收不上来也就罢了,浙江的士绅年年拖欠农税,简直没把朝廷放在眼里。
税收不齐,但军饷一个月都拖不得,因此朝廷只能加征辽饷,推行一体纳粮,总算被我从南直隶多榨出三十万两银子,江南真是好地方,有些年份南直隶能顶三分之一的岁入,但江南再富也架不住杀鸡取卵的加税,我不能为了短期利益弄得苏浙的小农破产,那是饮鸩止渴。
农税收不上,岁入的大项就是盐税了,但盐税也是老大难问题,不管是开中法还是余盐制,也不管派谁下去收,盐税的收入是一年比一年少。
按照我的计算,即使大部分人都吃私盐,按当前官盐的产量来计算,一年的盐税也该有一千万两。
不同于山西镇,大猪蹄子以身犯险,亲自深入调查,知道哪些人要杀,哪些可以留用,各地盐运司人员庞杂,衙门有司叠床架屋,如果认真查起来,恐怕要把盐政的官吏全砍了。
这固然解气,但人全杀了,就意味着原本旱涝保收的一百多万盐税明年就收不到了,而且全国剩余的官盐市场也会被私盐趁机抢占,我不能干出这种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蠢事。
但这不意味着我就会放过那帮盐商和转运司的硕鼠,分走一半钱也就算了,三七分账在困难时期我也能忍辱接受。
你九我一,根本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如今的盐法大坏,已经不再是开中法,也不是余盐制,而是占窝,就是朝廷指定一帮人,将商人编为纲册,按本发行盐引,世代相传,而无名者不得加入。
这不过是当初盐引垄积不得不作出的权宜之计,现在却成了惯例、成法,早就该管管了。
“咳咳咳咳——”
狂风从窗户外鼓入,夹杂着沙砾和烟尘,打断了我的沉思,这初春的风好像会说话,它分明在说:“你这小逼崽子,看爷爷我送你走。”
不得已,我只能关上窗,在室内架起轻纱。
这么大的烟尘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肯定是城外有大群人马在行军,激起了遮天蔽日的烟尘,因为我在蒙古草原上都没见到这么大的沙尘。
难道是黄太极来给我拜晚年了?
不是,女真人过春节吗?
也许不是来拜年,是大猪蹄子把大阿哥揍了,大阿哥回家找家长去了。
这可难办了,大猪蹄子爹妈都没了,要找家长的话就只能找皇叔,可皇叔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胖子,真要和天聪汗对峙,恐怕要被黄太极一把掐死。
“报——”
兵部塘马穿过宫门,一路跑到御书房前,无人敢挡,不仅没人挡,两个锦衣卫不等人吩咐,就去后院牵马,这是我指定的预案,只要稍有不对的苗头,我就带着皇后与贵妃们,直接从骑马溜出北京,去应天避难。
内帑的银子带不走,只能丢下了,比起钱还是狗命要紧——我默许南京六部截留南直隶的税收,就是为了防止北京被攻破后,我的私房钱被一锅端,只要逃进南京,我仍然是个顿顿吃烤鸭的富婆。
“袁经略率骑兵两万,已至北京城下!”
袁经略是谁?
他来北京干什么?
两万骑兵,得给他办多少进京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