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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沦为封建君主的打手,谁知道民间还有多少闯王在蠢蠢欲动?
皇帝真难当啊,真想就这么撂下挑子,去草原,去南洋,去山林,去大明最需要朕的地方,谁爱受这罪谁去受吧。
然而不行。
番婆子要是听说朕丢下她订的烤鸭跑了,非得杀了朕不可,何况朕老婆孩子还在皇宫,要跑路也得带上她们呐。
此地是八达岭,是居庸关的北门锁钥,历来属于兵家必争之地,驻扎着数百京营的精兵,但见到朕像老农赶集,两手提溜着鸡鸭般领着两个哨长,身后跟着打明军旗的蒙古大军,无人敢拔刀放铳。
看到这所谓的精兵,居然连一个敢战的都没有,朕算是明白黄太极当初是怎么一路突破到北京的了。
居然没伤到黄太极一根毫毛,就放八旗过了防区。
但朕到了居庸关前面,就傻了眼。
朕暴跳如雷:“一个兵五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外表老实本分,眼神却颇为精明的书吏一摊手:“官爷,您带的夷丁着实太多,即使您是公爵,这么多家丁也是大大逾制了。要担保这么多人进京,只收您两万五千两已经大大的打了折扣。”
“便宜点,便宜点啊,孤刚当上公爵,又是办差刚回来,上哪儿给你凑这么多银子,八千两,你再多要咱宁可绕路,娘咧,这过路费咋这么贵?”
雄关如铁,即使是朕也只能选择乖乖交钱,或是绕道,要是黄太极和李自成来了,也得交钱才能过。
“桑昂部那两个百户不是天天来这一带放羊吗,大家都是朋友,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些蒙古人都是草原上过不下去,来投奔亲戚的,你看看,都是老人孩子,犯不了事的。”
“啊呀,你这就见外了嘛,往后你在北京有事,就报平阳公的名字。”
朕一边和他套着近乎,一边往书吏袖子里塞了个红包,他掂了掂分量,心满意足,又让朕交了三千两的过路费,让朕在柬房用公爵大印留下勘合印,又反复比对腰牌和圣旨,确认朕真的是公爵以上的大官,才打开关门,放人过去。
如果没有文书和信印,五千人起码要交五万两,朕非常欣慰,这意味着黄太极的大军要交钱过关的话,起码得交几十万两的过路费。
而且大明的官署尾大不掉,行事拖沓,税关经常重复收费,黄太极要是多过几个关,一年辽饷就有了。
然而这帮蛮子历来有闯关的坏习惯,不像朕这样,老老实实交钱,这厮屡次殴打本朝官府工作人员,破坏征税和行政工作,考虑到这些损失,番婆子已经在帐上给黄太极开了一张五千万两的罚单,而且每天加收五毫的滞纳金。
黄太极在朕眼里已经是死人一个,没有人能欠了番婆子的钱,还能蹦达到第二年的,这爱财贪吃的番婆子发起狠来,连朕都要惧上三分。
书吏不明所以,带着小厮目送朕的大军走向北京城,京城一派山雨欲来,风起云涌的景象,两百年前,布拉赫奈宫的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造就了两百年后的这场剧变。
草原上带来的勒勒车不适应关内的车辙,那些挽马拉着极为吃力,已经掉了膘,体弱的蒙古人每日都会死掉好几个,但只要日月旗还在飘扬,就没人敢停下。
蒙古人吃苦耐劳,外加北京已经近在咫尺,朕也就没让埋锅造饭,天色晚了也仍然在坚持行军,一口气走到了德胜门外。
城门已经紧闭,又有不少骑兵在城外游弋,京师已然戒严,如果贸然接近,怕是要被当成鞑子给砍了。
朕在勒勒车上的杂物中一阵翻找,从牛革下取出笼鸽子,将信纸附到鸽子腿上,又附耳到鸽子耳边,传给它圣上口谕,命它火速赶回宫中,便将它放飞。
这鸽子飞出去不到五十步,就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鹰叼了去。
鸽子——
朕欲哭无泪,那可是赛级的好鸽啊,品相上乘,血统高贵,蛋是专门从广州买来的,甚至还有谱系证书。
完了,全完了,只能明天派个蒙古人去城里送信,蒙古人便宜,损失了朕不心疼。
狂暴的风沙席卷而来,劈头盖脸,朕忽然醒悟过来——
原来所谓北京城风起云涌,并不是修辞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