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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吏去筛沙子去。
看看这些大学生,一个个相貌英俊,身材健硕,不一起送去筛沙子简直可惜了。
人越聚越多,朕清了清嗓子:“诸位,诸位!朕是君士坦丁堡大学来学术交流的客座教授,二十一……呸,十五世纪,是数学的世纪,也是管理学的世纪,不惧怕深渊,怀有黄金精神,高颂勇气赞歌的勇士们啊,请加入朕的课题组。”
康丝坦丝是朕的同窗,虽说她历史学和天文学学位的来历有辱斯文,但政治学学位却比君堡大学那早已降格为兴趣小组的政治系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朕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朕的老师,番婆子他爹,好像也是个异人。
天底下有哪所大学的政治系主任能请到正儿八经的皇帝的?
先前朕已经打探过了,那不勒斯大学建立之初,是要为北魁培训官吏,可是随着伦巴底同盟把德国皇帝赶出义大利之后,这所大学的地位就愈发尴尬起来了,随着那不勒斯王国落入安茹王朝分家之手,南义大利与北魁再无干系。
正如当年拂菻长幼分家,西拂菻亡国之后,罗马教廷独走一样,原本的国营大学被迫私有化,失去了皇帝的钱袋,大学只能开设其他科系来维持收支,但神学专业和法律竞争不过罗马的诸多大学,而医学专业又常年被萨莱诺医学院压着,这些年只能靠女王接济才能维持运营。
义大利犹如春秋战国,遍地都是小邦,不需要太多的官吏,所以这些大学生即使毕业,在当地也找不到太好的工作,不管是考公还是保研,对于多数人来说都是不用考虑的。
何况他们还不一定就能毕业,君堡大学的毕业率就常年不到一半,倒不是学生们不努力做题,实在是学位费太贵,这西域的学府都是宽进严出,不仅在学业上如此,钱财上也是如此。大学入学的拜师礼并不多,每门课程都是师从不同术业专长的师长,须得为每门课单独付钱,却也能蹭课,穷学生实在付不起,也能酌情减免,即使是那些死贵的经书卷帙,也能抄写、借阅,膳宿费用虽稍稍高了些,也能靠打些零工对付过去。
唯独学位费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根据不同专业,学位费少则二十弗洛林,多则五十弗洛林,根本不是穷学生能拿得出的数目。
毕竟开大学不是办善堂,教职工也是要吃饭的,朕觉得这样倒是不错,真正求学若渴的人并不会在乎自己有没有学位,真正重要的是大学四年学到了什么,以及自己的公爵继承人同学能不能收自己当个狗腿子。
只是没有大学学位证书,就只能自己画一张,骗骗父老乡亲,无法去那些公爵、国王的府邸里出将入相,能当个抄写员或是税务官就已是老天赏脸,就这还要抢破头。
但即使历届毕业生的就业率都很不好看,大学的花费又高,读书时也要脱产,到外地求学,家里少一个壮劳力干活种地,西域大学的入学人数却一年多过一年。
无他,就业率虽然难看,但平均薪资高啊,校方从来只会统计毕业生的“平均”收入,不会宣扬中位数收入。
何况文员也没什么不好,虽然累了点,一天要坐在办公桌前抄七个时辰的文书,许多人年纪轻轻就一身毛病——那也比当农夫或是匠人要强。
只要朕设法证明,成为拂菻国的国防生之后,收入比当文员高,打仗阵亡率比猝死率低,这些大学生根本就无法拒绝这个提议。
反正寒假快到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朕的军中当一回雇佣兵,勤工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