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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竿处常年给朕干脏活,家什齐全,锦衣卫所骑的几匹马各自带了鹤嘴锄与工兵铲,在朕割脑袋的当口已经在路边刨起了坑,无头的尸体埋坑里,脑袋摞起来,在路另一边码放成一个小堆,然后覆上一层浮土,又削了段剥了皮的树干竖在旁边,注明:“上直亲军卫屯田所堆肥处。”
这些人头一个几十两,凑一块儿够朕吃一年,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锦衣卫卸掉了宫本武藏的下巴,又把他五花大绑,架到驴背上驮着,倭国剑圣有如年关时待宰的猪一般。
就是待宰的猪,被按倒时也会蹦达两下,这宫本武藏兴许是被朕踹狠了,竟然任人宰割,也不动弹。
倒也不是他怯懦,起初他也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看到朕发力过猛,将两把倭刀捏碎的景象,顿时心如死灰,重新趴了回去。
刀碎了有什么可心疼的,又不是什么绝世神兵,好在这刀最值钱OTg2NTc=的是金银打的刀镡,别的朕也不希罕,随手把两个刀镡捏成球,丢进袖口之后,宫本武藏就只有仰天看星星的力气了。
天下击技大体可分两种,一种是战阵所用,一种是械斗所用,二者并无孰高孰低之分。
乍一看,战阵击技远强于使用短兵的械斗击技,毕竟身着铁甲手执枪矛的甲士可以打十个街头青皮,但人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披着铁甲,枕戈待旦,总有马放南山的时候,多少战场上浴血杀敌,先登陷阵的猛士,都折在山野乡村的地痞手里?
倭人的武士尽管没什么文化,倒也懂这个道理,倭国前些年一直在打仗,兵荒马乱几十年,武士们为了活命,都要兼修介者、素肌两类剑术,兼顾战阵械斗,所以倭国的剑圣上了战场,都会抛弃剑术,改用大枪、薙刀和火铳弓箭。
朕手底下的倭兵就是如此,所配腰刀不过是习惯,实际训练时还是长枪、弓箭和火铳这三样,即使有些功夫了得的倭兵要用刀,朕也一律给配发倭国样式的野太刀,用于长枪阵线相接后突入破阵。
葡萄牙人教官对朕的安排极为赞赏,说他们老家的日耳曼大剑手在大方阵中就是同样的用法。
战阵上用的介者剑术都是假定敌我皆顶盔着甲,以朕在欧洲砍了几千人练出来的手感,不着甲的兵朕能一个打二十个,但穿上皮甲、毛毡,朕一次就只能打四五个,身着重札甲的卡皮库鲁重骑兵已非朕能轻易欺辱的鱼腩,须得借助马术小心迂回,继而一剑枭首,否则兵刃即便砍进甲片,也难再抽出来。
蜗牛和蛞蝓就差个壳,但髪国人就不吃蛞蝓,战场上有甲的是大爷,平日里有房的是大爷。
除非是撑不住铁甲、间架税的败家子,否则有甲有房的大爷与农奴、佃户不可同日而语,也是宫本武藏孟浪了,他要是大铠在身,头戴面具,朕那一枪托多半就无功而返了,后面那脚踢在腹当上只怕也不会有什么成效。
然而他只穿了棉布衣袍,这厮是偷偷潜入北京的,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到合身的盔甲,而且大明律严禁民间藏甲,这帮倭人是来煽风刺探的,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甲胄。
番婆子深知夷兵容易反复,为了防备倭兵倒戈暴乱,这倭兵营都是按轻步兵来训练的,当然不会给他们配备铁甲,这样一旦出事,就能用重步兵和重骑兵推进,轻易碾压平定。
只要不穿甲,管你是剑圣还是足轻,朕都有把握一铳放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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