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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怕蛇的毛病,见到蛇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以至于现在我吃龙凤呈祥都得背着他吃。
拿起那枚扳指,我做了一个估价鉴定,身为东罗马猪皮帽子王,我精通古董及工艺品估价,以免在变卖家产时被无量商人宰。
这枚扳指是一整块好玉雕琢的,通体一个色,毫无瑕疵,当然不是说整块玉都在这儿,这应该是用边角料雕的,环形中间的部分也能刻两个小玉佛,而且虫吃鼠咬,光板没毛,颜色也不正,最多值十两银子,如果是活当,八两最多了。
在计算了一下自己的时薪之后,我还是耐着性子,出言点化:“尼古拉斯弟兄,你既然已经皈依圣教,那与杂家就是自家兄弟,帮你就是帮圣教,朝廷水很深,你想走门路,不是光靠砸银子就能砸开的。”
“主内平安,康公公,原来您也是天父上主皇上帝的羊羔,您说朝廷水很深,这在下倒是知道,只是在下常年在闽台经商,不懂北方的规矩……”
这些海商信天主教不过是为了方便和洋人做生意,以马内利和阿弥陀佛一样,其实是一种黑话,耶稣会又不是开善堂的,他们在赛里斯传教是有指标的,教会规定了每个传教士要传够多少人才能上天堂,如果能建教堂、腐化一两个高层官员士绅,更能得到神恩,死后直接成佛,直达瓦尔哈拉,宙斯和佩龙亲自接待那种。
我又接过他一个玉佩,上面刻的倒不是圣女观音,而是尼古拉斯罗汉,应该就是玉扳指用剩下的料刻的:“熊文灿收了你多少?”
虽然他已经改口在下,却还是不敢真以主内兄弟自居:“这个,在下说出来康公公可能不信,他没收钱,我把俞咨皋击溃之后,又焚毁了闽广几处水师泊地,熊文灿就来书招安了。”
我又喝了一口茶,身着飞鱼服的李若琏苦着脸,给我续上茶水:“俞咨皋是俞大猷次子,他大哥死得早,你们郑家几个兄弟欺负人一个独苗,也不算什么英雄好汉。要是俞大猷长子尚在人世,你大哥岂是他对手?你哪还有命来北京买官?”
“郑芝龙”面色一变,正要拍案而起,李若琏却抢先一步,将手掌按在他肩头,硬生生把他摁在桌上,被大猪蹄子苦训了半年,李若琏早已成了高手,这擒拿手段使出,岂是轻易能挣开的?
“你,你不是司礼监的管事!”
我强忍尿意,架起二郎腿,将大猪蹄子的皇弟夹住:“你就是郑芝龙了?角落里那个小厮才是郑芝龙,你算什么东西,这等大事也和杂家玩床头捉刀这一出!”
一脚把他踹飞之后,全程站在一旁的小厮才露出满脸笑容:“不愧是康公公,在下现在还是朝廷钦犯,大明的追捕海寇,沿海各省都有在下的海捕文书,画影画形,这次冒险进京,总得乔装打扮一番,不然官身没弄到,反被官军捉去了,岂不冤枉?”
我作出为难的面色,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崇祯皇帝对郑家确实不满:“本来此事很好处理,花个几万两走动走动,你们的海防游击就能批下来,熊文灿的奏疏也不至于被留中,只是你们做错了一件事。”
“不知在下做错了何事?还请公公教我。”
我高深莫测的笑道:“你们错就错在,不该去欺负俞咨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