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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随着血肉的阻滞粘稠感,一腔子黑血喷了朕半身,套在兜鍪中的人头咕噜噜滚下去,朕大喝着登上城楼,城楼上十几个正在拉弦放箭的弩兵仓促间不及防备,被一刀一个连续砍倒。
后续登上城楼的罗斯卫队以大盾和长矛结阵,将气力不济的朕护住,朕才拄着满是裂口的砍刀,喘着粗气。
这番婆子,究竟有没有按朕交代的打熬力气?怎么杀了这几个便没力了?
威尼斯人完全没想到,阿尔巴尼亚人会领着一支敌军大摇大摆的走到城下,一直到现在,守城的大部都没接到警讯。
“剑来……不对,朕砍不动了,伊万,伊万!”朕冲着城下的人堆叫唤道。
披着札甲的伊万抬起头,他的右臂上插着一根弩箭:“巴塞丽莎!有啥吩咐?”
“还能冲杀吗?”
他用左手拍着胸脯,不顾创口的血还在汩汩而出:“我还有一条胳膊!两条胳膊废了还能用牙咬,怎么不能冲?”
朕一手拄刀,一手撑住膝盖,费力的朝他喊话:“你迅速带五十人,结成三排长矛,以重弩压阵,肃清城中各个街道。”
伊万让人把大盾捆在胸口,拿枪柄砸着盾面,跟着他的罗斯人也狂呼酣战:“就按您的吩咐办。”
朕环视一圈,找着另一个军官:“巴西尔呢?你们谁看到巴西尔了?”
城墙角落的尸体堆里传来阵阵沉闷的喊叫,两个扭成一团的人滚到泥地上,那两人都赤手空拳,却都穿着重甲,一时间奈何不得对方,一人想抢夺地上的兵刃,另一人便作梗干扰,便是抢到了兵刃,也在滚转扭打中再度掉落。
其中一人便是巴西尔,他好不容易占据了上风,压住那个威尼斯人,想把他活活掐死,却不想反被威尼斯人咬住了胳膊,痛得他怒目圆瞪,往威尼斯人腹部连锤,被盔甲护着却如同隔靴挠痒。
威尼斯人用出吃奶的力,巴西尔痛得直骂娘,干脆用空出的两指插进威尼斯人眼眶,硬生生把那人两粒眼珠子抠出,威尼斯人直接疼得昏死过去,即便如此,他的牙口依然紧紧咬着巴西尔的手,旁边的袍泽用刀撬斧凿才把巴西尔的手救出来。
朕朝他问道:“巴西尔,你还能动吗?”
巴西尔从地上爬起,狠狠踹了两脚半死不活的威尼斯人:“我要杀光他们!”
“很好,你带一百人,想办法把内城打下来!”
巴西尔红着眼左右张望,连点了两个城防营的连队,再冲到城外,命人收缴了那几辆牛车——驾车的阿尔巴尼亚人早就见状不妙跑了。
他把一辆车上堆满木头,浇上本就装在车上的橄榄油,让步兵举着大盾,推着车朝内城迫近,在靠近到内城城门后,他点燃了牛车,抵在门上。内城不断射下箭来,却奈何不得配合严密的盾墙。
内城城门被火烧了一阵,里面的威尼斯人都被吸引到了门口,试图从城头浇水扑灭火堆,火没被扑灭,反而冒起浓浓黑烟,巴西尔趁机把另一辆装着花岗岩的车推到内城一角,几个敢死队踩着垒高的石块,攀上了城墙,没过多久就把巴列奥略家的旗帜举起,还打退了两轮反扑。
以朕的经验,威尼斯人都是孬种,十个里头死了两三个就一哄而散,鄂图曼人被杀光近一半都还要抵抗两下再投降,最能打的是大善人的骑士,不愧是读过圣贤书,明事理知进退的精锐。
现在外城失陷,内城又被攻下一段城墙,那些威尼斯人终于停止了徒劳的射击,举起了白旗。
朕连海火都没用上,你们怎么就投降了?
后来哨兵回报,几个骑着马的威尼斯人冲出了内城后门,正在朝远处逃遁,本已迂回到后面的铁甲圣骑兵只截住大部分,还是有两个漏网之鱼逃了。
没关系,你们要不去报信,朕反而要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