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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又问:“府里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那李先生也没说,就急着把他们叫走了。”
如此,司徒诚是真的不敢再深究了,索性起身,往大牢走去。
既然逮了这么好些个搞巫蛊邪术的村民,索性就挨个提审,全当是瞎猫撞死耗子,看看有没有这运气从这两件时间凑巧的事里扯出点联系来。
——
那两个少年方才突然头痛欲裂,且不待李天笑多问一句,两个孩子便齐齐失了意识。
鬼曳疾行冲进来,只一眼便骇了神,惊叫一声“不好!”便赶过去按住两人天灵感,两个少年眼皮蓦然一掀,露出的却是一对空洞无神的雾白空眼。
“怎么回事?”易尘追急而一问,却又见那两人目光渐渐凝聚,似有回神之象。
直到缓回那两个少年一头,鬼曳才抽出神来回答:“那个人动手了。”
即使那两个少年已经回了神识,鬼曳仍旧控着他们的魂。
“远回他……”远岐仍空洞着双眼,眶里却蕴起了水光。
“别动!”鬼曳突然压怒的一声低喝,手上劲力一紧,千丝万缕瞬间缠紧了两人灵识。
“鬼曳,你是想……”易尘追没将话问完,但鬼曳的眼神已经作答了。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藏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自露踪迹,但对于完全没有头绪的他们而言,即使这是陷阱,也是他们目前唯一抓住的线索。
鬼曳不打算放弃这得之不易的机会。
那个人抓住了远回的灵蕴,并以此为引,顺藤摸瓜的扯住了这兄弟俩的灵蕴,似乎很有调笑意味的,有意琢磨这三个孪生子之间不知有多紧密的牵绊。
好在袭入兄弟三人灵根的最后一重关被鬼曳死死的掐住了。
“哈哈哈哈哈……”他两手虚撑在远回头侧,冷锐的灵丝便如刮骨刀一般深深割进少年早已脆弱不堪的心扉。
然而无尽幽怖中却还暗藏着一丝柔暖,冥冥之中,另外两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仿佛也与他共处于同一方绝望境地之中,虽然仍是绝望,但至少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远回眼前只有一片漆黑,鼻息间萦绕着那挥之不去的朽浊血腥味,手上却已稳稳的抓住了那灵魂的羁绊,如此便足以让他平静下来。
少年的后背沿着脊柱的一条血肉被人齐络的削了去,衣料还齐整的笼在身上,也只有背脊一条瘸了寸长,露出了血淋淋的脊骨。
然而这漆黑的境地似乎也很有缓解痛苦的功效,远回恍恍惚惚的浸在灵蕴的池海之中,暂且脱离了躯囊的痛苦悠悠渺渺的沉在另外两人的灵蕴给他的安稳之中。
哪怕只是这样,也挺好的……
远回这样没有志气的想着,他静静的沉没在黑暗里得之不易的安稳中,似乎也期望就这样在同伴的围绕下结束呼吸。
然而那个予他痛苦的人却还远远没有玩够。
他饶有兴致的等着远回一点一点沉沦下去,灵丝也随着他一点一点的接近那最危险的灵根,虽然在这相连灵蕴的另一头还有一个控魂手法不错的小子在把着关,但他能盯住的,也只有自己手上的两人而已。
鬼曳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死死掐着那两个少年将及灵根的一缕蕴息,却还是不妙的发现,仍然漏进了些蚂蚁。
所谓“灵根”即是灵之本,此本存于系命的魂元之中,于一般人而言的确属于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像“命”一样,但熟悉灵蕴擅长掌弄灵魂的人却能够清楚的感触到其存在,也很容易把握到“命”根。
就跟大夫配药引经、施针点穴一样。
然而对方手上却有一味“药引”,足以穿透鬼曳的防挡,将“邪毒”引入这两个少年的灵根,狡猾而又贪婪的想要将这丧孪生子尽皆收入囊中。
鬼曳对此恨得咬牙切齿,然而理智却还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丢了先机,而且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丢了。
灵蕴相连的另一头传来了无尽的恐惧与哀恸,远回祈怜一般死死拽着这两个少年的灵丝,而那个人还特意将这样的哀恸浓墨重彩的添了一笔,仅凭一缕意识便将那少年承受的痛苦血淋淋的概括在了鬼曳眼前。
鬼曳天生对所有事物都持有一种淡泊的态度,诸多时候淡泊到了几乎冷漠的地步,除灵魂之外,他几乎不对任何东西抱有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