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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还有些晕乎乎的,酒意没散去,刚走到桌边,想给自己倒杯凉茶,冷不丁的,就想到上回莫长歌不请自来时,说的那番话,下意识往窗户看了一眼。
木窗关得很紧,没有打开的迹象。
他没来啊。
白灵儿面上浮现几分失落,切,既然他没在这儿,她干嘛还要管他之前说过什么话?
果断提起茶壶,将凉掉的茶水倒了满杯,咕噜噜喝进肚子,冰凉的液体,惹得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好凉。”揉揉肚子,把茶杯放下。
“要是被二呆看见,主人又得挨骂了。”白白咕哝一句。
“你丫是我的守护兽,不是他的,不许帮他说话。”白灵儿小脸一热,有些心虚。
“我实话实说嘛。”他又没说错。
“你还说!”你妹!为什么她最亲密的小伙伴会叛变啊。
被一人一兽当作话题的某位王爷,此时,正在别庄的书房里,地上是被隐卫带回来的紫夜。
她满脸倾慕地注视着窗边那抹修长笔挺的身影,舍不得挪开视线。
有多久了?从王爷回京以来,她已有多久不曾这样近距离看着他?
“四哥做的?”莫长歌微微侧目,平淡如水地目光与紫夜炽热的视线相撞。
匍匐在地上的身体微微轻颤,双手不自觉往袖子里拢着,似是不愿让他瞧见自己身上丑陋的伤疤。
“为四哥办事这么多年,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笑。”莫长歌并无半分动容,他已问过皇嫂,那块玉佩乃是尚元会后,紫夜亲手送的,说是给峥儿的满月礼,她是受了何人的指使,不言而喻。
“把人解决掉,明儿送到四哥府上,做错事总该要付出些代价。”衣袖轻抚,他竟是不愿多看紫夜一眼,凉薄得可怕。
紫夜不可置信地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从没有如现在这般清醒。
“王爷……”她颤声轻唤。
莫长歌挑了挑眉:“你还有话说?”
“王爷,你可曾……可曾爱过紫夜?”哪怕只是一瞬、一秒,他可曾对自己动心过?
紫夜深知事败后,她必死,从四王爷手中逃出来,她只想在临死前,拖着白灵儿做垫背,没想到,竟连这最后的心愿也成为奢望。
十王爷的话她懂,今夜后,世上再无紫夜。
可她仍想做个明白鬼。
眼睑缓缓合上,在紫夜望眼欲穿的目光下,幽幽吐出二字:“不曾。”
从不曾。
紫夜死了,死于莫长歌手下,一个胆敢将毒物赠与东宫,害皇长孙险些丧命之人,即便未死在他手里,四王爷也不会放过她。
第二天,四王府内一个染血的麻袋从天而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当管家将麻袋打开,露出里头那具血迹斑斑的尸体后,莫谨严震怒,将所有知晓此事的家仆清洗,防止消息外传。
他认定,紫夜乃是东宫所杀,而人出现在他府中,必是太子对他的警告。
“诶,听说了吗?红袖坊的紫夜姑娘与相好的跑啦,人到现在还不知在何处呢。”
白灵儿本是前往市集买布匹给子杰做新衣裳的,经过茶室时,沸沸扬扬的流言传入她的耳中,她顿时大惊。
紫夜失踪了?
回想到那晚紫夜伤痕累累的模样,她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抱着布帛返回美容店,心头压抑的情绪早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紫夜是生是死,与她何干?不是她冷血,而是她与紫夜并无交情,要说有,也是结怨。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至于这件事背后藏着什么,同她毫无关系。
今儿是刘孜初次进宫,比起忧心紫夜的下落,她更记挂刘孜在宫中是否安然。
在店里忙活了一阵,便有从岭镇传来的书信,乃是张掌柜委托镖师送来的。
白灵儿打开书信看了看,心情顿时大好。
昨儿个分店开张,生意红火得不行,张掌柜特地写信给她报喜。
“今后我也是连锁店的大老板咯。”白灵儿美滋滋地嘟哝一句后,给张掌柜回了封信,拜托他看管分店,店内大小事务交由他全权处理,他的家人,自己也会好生照顾。
教书先生用着一种诡异地目光瞅着正发出猥琐笑声的老板,不知信中内容的他,这会儿想着,难道是老板心仪之人送来的情书?
“咳!”白灵儿意识到自己太丢脸,极快回神,将信交给镖师,让他再往岭镇走一趟,还打赏了一笔不小的银子,当作是跑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