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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这天下午两三点钟时,陶砚瓦接到沈婉佳电话,说她已经到京,明天上午去中国现代文学馆参加颁奖,问陶砚瓦能否参加。陶砚瓦说接到邀请涵了,必须参加啊,一定不能错过欣赏湘西才女风采的机会啊。再说那幅字还没当面送呈呢!你住哪儿,今晚还是我尽地主之谊吧。
沈婉佳说,我就在你机关门口呢。你出来接我还是让我进去找你?怎么合适?千万别让你们同事感觉你接待了一个上访的,影响光辉形象啊!
陶砚瓦说,我去接你进来喝口水吧!我可不敢慢待了我的“诗魔”。
电话那头没有吭声,陶砚瓦也没等她吭声,说话间早已出门直奔大门口而去。在单位几块大木牌子前面,果见婉佳手上牵着箱子,眼睛直勾勾望着他快步如飞的样子。有那几个大牌子作背景,映照得沈婉佳象是只找不到归巢的小鸟,楚楚让人生怜。
陶砚瓦抢过箱子,带沈婉佳进门,一只手朝传达室示意,就看正处级正在玩手机,似乎抬头往这里望了望,也不知他看到没有。他把箱子放进自己车后备箱内,然后带她上楼。
刚才陶砚瓦叫沈婉佳“诗魔”,是因为陶砚瓦新填的一首《贺新郎自嘲》。词是这样写的:
“我已登基久。坐心城,臣民四体,逍遥宇宙。字里行间巡御驾,更有佳人左右。分别是,诗魔书寇。早把诗魔封正室,又同时书寇封为后。文与墨,欢声凑。
新词吟过书挥就。恰深宫,喧嚣既远,略无尘垢。偶尔诗书争邀宠,最是开心时候。砚前纸写江山秀。诗国书城何以计,百年中或可三千首。随我去,共枯朽。”
沈婉佳对陶砚瓦这首新作十分赞赏,说这首词“很好玩”,“原来词还可以这样写”。夸奖了,肯定了,但也指出几点不足。比如说“欢声凑”的“凑”字感觉不好,能不能换个什么字?换个什么字?想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字可以替换。陶砚瓦就说,就先“凑”着吧!我们生活中有多少婚姻都感觉不甚合意,还不是要“凑”着!
沈婉佳就不再吭声。等会儿又说,“诗魔”容易理解,“书寇”比较生癖,是否换换?
陶砚瓦说,我是从小就接触诗词,并且很早就动手写诗词的。“诗魔”早就“附体”了。书法虽然从小练过几天,父兄也都会写,但自己却断断续续,一曝十寒,最近才在朋友们撺掇下重新拾起来,而且是强行突击式,书法就如同强盗般闯入我的生活,而且占用的时间大大超过诗词。所以对我而言。书为“寇”也!
沈婉佳听了,亦自诺诺。陶砚瓦见她深思的样子,逗她说,你就是我的小“诗魔”啊!我们认识以来,每当写了新作品,总是发给你求正,而且你的批评总是很尖锐到位,我虽然常常和你争论,但心里却是喜欢有你这样一个小诤友、小畏友的。
沈婉佳默然。
陶砚瓦也默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