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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步只能搏一搏了,其实那老东西已年届八旬,已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秦思思姑娘过去不会吃亏的。”
“此事没有商量。”李煦断然回绝。
胡班感到一股森森的冷气,他小心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我另想办法。”
秦思思这两天忙着跟部落里的妇女学做烤羊肉。烤肉的工序十分繁杂,白眉部的妇女几乎人人都会做烤肉,至于说味道,秦思思觉得很一般。
秦思思学的很认真,技艺提高很快,昨晚李煦吃到她烤的羊肉时,不经意间夸赞了两句,这让秦思思偷笑了半个晚上。
为防止有人在饭菜里下毒,李煦和胡班的食物都由秦思思亲手烹制。除此之外她还会多做一份,等到李煦和胡班吃过后,她就把剩下的那一份拿给图巴桑。图巴桑与人为善,按理没有人会投毒害他,秦思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他如此上心,或许仅仅是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吧,因为图巴桑会用他所知道的最优美的词句来称赞食物的美味。
为阻绝他与外界的联系,胡班下令未经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接触图巴桑,即使是秦思思也只能在送饭时见到他,不过鉴于她的特殊身份,守卫们很少会阻止两人的交谈。胡班很快意识到秦思思是个可以利用的角色,她算不得单纯,但秉性善良,这样的人总有破绽可寻。
不久胡班就惊喜地发现图巴桑十分迷恋秦思思,秦思思对此却朦朦胧胧的并不知情。
这种关系最是容易利用,胡班说服秦思思劝图巴桑与自己合作,秦思思表示自己可以跟图巴桑提一提,至于他是否愿意,自己不敢打保票,她也不愿意逼他做什么,胡班答应了,他知道只要秦思思开了口,图巴桑多半会答应。
果然,图巴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这些天他跟自己配合的相当默契。在诱杀哈德利、接管白眉部这个过程中,图巴桑配合的甚至比李煦还要好。
看到李煦一身疲惫地回来,秦思思端上了自己刚刚烤好的肉条,李煦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他不忍拂却秦思思的一片好心,他拿起一根肉条,带着笑意放入嘴中。香脆的肉条一入口,顿时勾起了他的食欲,现在他是真心夸赞秦思思的手艺:
“真不错,比长安莲花坞的烤肉还香。”
长安莲花坞是一家由西域人开办的烤肉店,肉固然美味,价格却也不菲,但去那的人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目标是那些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胡女。羊肉、人肉一起卖,生意能不好吗?
又受到一次夸赞,秦思思笑颜如花,李煦从未见过她如此娇媚,忍不住搂过来亲了一口。秦思思则颇有风情地从竹签上咬下一块肉送到了他嘴里,李煦大口地嚼了起来。看到李煦吃的开心,秦思思心里更开心。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李煦的眼神里有一丝异样。
“怎么啦?”
“没,没什么。”
李煦勉强地挤出一丝笑,目光深情地看着秦思思,忽然他叹了一声:“明年开春我们还是回大唐吧。”
秦思思显得异常惊讶,到塞北草原隐居,今生今世再也不回大唐,这是李煦发下的誓言,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呢,这里面定是另有缘故。
“去哪都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李煦满心感动,他把秦思思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失去似的。帐外飘起了漫天大雪,天地昏暗、朦胧,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胡班找到了一个美女,特意把李煦叫去看。
“怎么样,还对付吧。”
李煦笑了笑没有答话,眼前这个姑娘双眸明亮,体格健美,一副天然自成的美。每个人的审美眼光不同,西施、貂蝉这样的美人只能流于传说,传说和想象才成就她们。
“我带着她去见大祭司,把伽弥尔巴调出来,应该不成问题。刺杀他我也有信心,他死之后,脱羽部和密孜部必然火并,时机成熟,你我便奉图巴桑回去,夺取可汗之位。图巴桑若是当上了可汗,勒克部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会出兵攻打脱羽部旧地,等他们打的筋疲力尽的时候,你我便坐收渔翁之利。哈哈,这片草原就是你我的啦,将来羽翼丰满时,你我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一席话说的李煦心里直发冷,这真是一个无比疯狂的计划,只有失去理智的人才能想出这些东西。
“需要带多少人前去?”李煦问道。不管计划有多么疯狂,眼下看来也只能如此,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从这个角度来讲李煦甚至有些佩服他的勇气。
“五人足矣!”胡班叉开五指说道,“即便咱们把人都带上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此事只能巧取。”
“要我做什么?”
“看好图巴桑,还有就是,我走之后封锁消息,我怀疑这里有伽弥尔巴的奸细。”
若说胡班是个理智的人,他的计划看起来实在太疯狂,若认为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却又发现他处处透着睿智。李煦望着他那张红里透黑的面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班就这样去了,一去十天没有消息,密孜神庙距此三百里,再慢的速度也应该回来了,此刻未回只能有一个可能——计划失败,胡班已死。但若说计划失败,脱羽部的大军为何没来?脱羽部是个有五万人口的大部落,轻轻松松就可以集结数千骑兵对周边五百里内任何部落发动战争。他们距此只有两百里地,复仇的大军为何迟迟不出现?
胡班外出的消息再也封锁不住,下过第一场雪就意味着正式进入了冬季,按惯例,部落要举行盛大的仪式迎接冬天之神。室韦人膜拜的神灵很多,春、夏、秋、冬四神掌管草原风水,最是紧要,首领不在,如何祭奠?
长老们聚在一起商议此事,李煦是大司戎有资格列席旁听,问题是他根本听不懂长老们在说什么,他身边的几个侍从倒是能听懂说什么,却又无法给他说清,不得已李煦只得把图巴桑找来,为他充当通译。
图巴桑在幽州住过五年,汉话说的还算流利,只是回脱羽部后长久不用,不免有些生疏。这些日子与秦思思相处,常讲常说,已经能充当通译这个角色了。不过让小王子来做通译,场面上有些不好看,图巴桑于是穿着破旧的皮袄,戴着厚实的皮帽,拢着双手蹲坐在李煦侧后,只听话翻译,至始至终不曾抬头看一眼。
长老们议论了一天**,得出的结论是在首领回来前,他们必须选一位地位崇高的人暂代首领之位,由他领衔祭祀冬神。若是明春首领还不能回来,则重新推举首领。
在推举谁暂代首领之位,长老们的意见稍稍有了一些分歧,但很快就归于一致——请客居在此的脱羽部小王子图巴桑暂代首领之位。
李煦心里咯噔一下,谁代首领之位都可以,唯独不能由图巴桑代理,那样对自己实在太危险了。当然长老们集体决议,岂容随意更改?
李煦原本想找到觅得罗,给他说清利害,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只要觅得罗肯和自己联手,则架空图巴桑就易如反掌,那时即使让他代理首领,也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利益。可问题是觅得罗完全听不懂汉话,自己又不大懂室韦话,而这此事又绝不能让图巴桑充当通译,李煦突然没有了主意。
不能再等下去,否则一旦觅得罗倒向图巴桑,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杀了图巴桑才能避过这一劫。
胡班临走时留给李煦一瓶毒药,见血封喉,奇毒无比,可杀人于无形之中。李煦明白这瓶毒药就是专门为图巴桑准备的。从内心来讲他是不希望走到这一步的,自己来塞北草原本是求避居世外,若是到了这仍躲不过这些尔虞我诈,当初又何必要来?
现在是被逼上绝路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一个人因为求生而杀人,良心或许会好受些,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秦思思,他也得这么做。
李煦没有向秦思思透露任何细节,他的本意是不想秦思思承受良心的谴责,至于说是否有防备秦思思的意思在里面,李煦是不愿承认这一点的。
胡班留的这种毒药虽然毒性强大,但本身有一种奇特的气味,想要将它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饭菜毒死一个人,谈何容易?且不说别的,光是那股气味就让人登时没了胃口。
想要除掉这种气味还是有计可施的,这就必须要将药放在砂锅里加水煮沸,熬干,药物成为白色粉末结晶体,结晶体几乎无味,药味淡到可以忽略。这等事自然不能假手他人,李煦决心自己亲自动手。他选择野外的一座废弃的牛棚做熬药的地点,毒药入水中迅速溶解,水变成淡黄色。在加水蒸煮的过程中,药味呛的人涕泪交流,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李煦只能用秦思思的手帕浸水堵在口鼻上。
水熬干后,毒药变成了白色晶状颗粒,嗅一嗅再无一丁点气味,为了检验它的毒性,李煦特意牵来一头羊做试验。羊吃了混入毒药的干草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瞪大双眼不能动弹,随即便断了气,整个过程没做一丝挣扎。
用秦思思的银簪探入它的喉咙,银簪变成黑色,显示它是身中剧毒而亡。除此之外,这羊就如同自然死亡一样,身上看不出任何古怪。室韦人还不懂得用银针检测毒物,李煦自信可以瞒天过海。
有了毒药,还不能立即动手,必须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图巴桑,同时也盯着自己。图巴桑此刻暴毙,自己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的。怎样才能把自己摘出来免受牵连呢?
李煦思来想去,决定找个华丽的借口暂时离开白眉部一段时间。大司戎掌管着整个部落的财物,除了牛羊金珠,室韦人把森林里的猎物也视为一种财产,猎物归部落所有人共有,个人则按照地位高低不同,取得大司戎许可后轮流进大森林捕猎,所得猎物归私人所有。狩猎时间有长有短,长则一个月,短则十天八天。
大司戎的重要职责之一,就是颁发狩猎许可证,然后加以监督。李煦告诉部落长老,自己将进入森林纠察可能出现的偷猎、盗猎情况。没有人对此事产生怀疑,大司戎份内的事谁又能说什么呢。
李煦轻车简从,只带三名随从进了森林。作为地位仅次于首领的部落二号人物,大司戎出巡无疑也是部落里的一件大事,长老们准备了欢送宴会,孩子们载歌载舞欢送大司戎进入森林履行职责。
他们不可能想到李煦此举全是为了一己之私,在森林里转了一天后,李煦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三名随从,然后他趁着夜色摸回了白眉部,白眉部到底是个小部落,夜间警戒哨近乎虚设,李煦不费吹灰之力便摸回了自己的寝帐,他知道图巴桑那里一直是秦思思送饭的。
这毒药借秦思思的手送过去,固然把握更大,但同时也会让秦思思身陷险境。图巴桑一死,长老会肯定会彻查此事。图巴桑虽然贵为小王子,但在白眉部却是孤家寡人,除了秦思思,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两人关系如此密切,图巴桑若有个三长两短,秦思思自然难逃嫌疑。
让人惊奇的是这群半开化的野蛮人有着一套异常高效的审讯手段,那些奇形怪状、历经几代传下来的刑具,上面黏糊糊的血肉似乎从来就没有干过。落在他们手里,不要说秦思思,就是自己也只能有一说一,痛快些死简直成了一种奢望。
绝不能让秦思思卷进去!
必须让她找个不去送饭的理由,这个理由必须十分充分,要经得起推敲,而且还要找个有德望、有实力的人来做旁证。李煦已经想好了,就让秦思思谎称自己来了例假,因为天寒地冻,因为自己还不适应这里的酷寒,因此身体有痒,不能再承担给图巴桑送饭的任务,这个任务将转移给一位长老夫人,老夫人在部落里辈分长,威望高。有她作证,没有人会怀疑到秦思思的头上。
秦思思本已熟睡,陡然被一阵响动惊醒,当她见到李煦深夜归来,不禁又惊又喜,兴奋的差点叫出声来。李煦忙向她打了个手势,制止了这一切。然后李煦甩开笨重的皮衣,钻进秦思思的被窝,秦思思毫不回避他冷如冰块的身体,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小蛮腰一挺就把香唇递了过去。
李煦在她身上贪恋地亲吻着,秦思思把腰肢挺的铁硬,人就像醉酒了一样,醉眼朦胧地缠住了李煦。李煦却突然轻轻地推开了她,说道:“胡班怕是出事回不来了,为了自保,咱们只能杀了图巴桑。”
秦思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拢,她不解地问:“为何要杀他呢,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心地善良的人,也是一个无辜的人,”
李煦闻听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秦思思和图巴桑瞒着自己私下见面,自己并非毫不知情,但他从未过多干预,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秦思思对图巴桑的好感只是出于好奇和感激,二人的交往是真挚、纯洁的。
尽管内心强烈反对、抵触,秦思思最终还是答应按照李煦说的去办,明后两天自己的例假就要来,假戏真做会更有说服力。
李煦就躲在寝帐里静候秦思思的佳音,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第二天一早,秦思思对李煦说:“长老夫人已经答应我的请求,由她亲自负责送饭给图巴桑。假例假的事情也跟她说了,她嘱咐我好好休息几日,等她抽出空就来看望我。”
李煦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颇不是滋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几天前他还拿这话批判胡班,现在自己做的却也是同样的事。
正午刚过,长老夫人就让人准备晚上的饭菜,第一次她要自己亲自去。图巴桑马上就要成了部落的代首领,这正是巴结他的好机会。长老夫人是个讲究的人,虽然年过五旬,利利索索一番收拾后,登时年轻了十岁。
当她在屋里描眉画眼时,那份已被李煦溜进厨房下了剧毒的饭菜就送到了长老夫人的寝帐里,长老夫人没时间去检查它,她正为该穿那件貂皮大衣而伤神。
李煦回到寝帐,静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黄昏时,长老夫人去见了图巴桑,二人闭门叙谈约一炷香工夫,回来后,长老夫人脸色红扑扑的显得很兴奋,于是她叫来几个同伴在寝帐里做针线。室韦人不织布,穿衣一般用兽皮,麻布、丝绸在这里都是极其珍贵稀少的东西,做针线,那只有贵族家庭才有资格。
有人提议把秦思思叫来,因为她自大唐而来,她的身上处处透着大国上邦的优雅雍容。她的针线也做的最好,针脚细密的足可做众人的楷模。长老夫人便真的派人请来了秦思思。秦思思陪着众人勉强做了一阵,便借口身体不舒服要回去。长老夫人挽留着她不肯放,让奴仆整理了自己的**铺请秦思思去休息。
秦思思心里尽管一百个不情愿,却也只能强颜欢笑留了下来。
一切计划都十分顺利,李煦现在就坐等图巴桑的死讯。他仍然不敢露面,按照规矩他此刻应该在森林里纠察违纪之举呢。
等到天黑,仍旧没有图巴桑的消息,李煦心里焦急起来,难得是毒药不灵了?不,它能轻易毒死一只羊,也应该能毒死一个人,即使毒不死,也会让图巴桑重伤不起,那样整个部落都应该是沸沸扬扬才对,为何会如此宁静呢?
自己无法露面去打听,秦思思又被长老夫人留住不在身边。李煦心急如焚。他在寝帐里焦灼地踱着步,思考着对策。
突然,低沉的号角响彻天地,那是报警的号角,一定是部落里出大事了。会是什么大事呢,李煦直觉地想到:图巴桑死了!
奇怪的是此刻他的心里没有半点快感,甚或他为图巴桑的死感到有几分惋惜和自责,他嘘叹了一口气,目视昏沉沉的天空,在心里祈祷道:“愿你的灵魂能早日升入天堂,祈请上天原谅我的罪孽吧。”
李煦这些话刚刚默念完,就见两个女奴护送着秦思思回到了寝帐,女奴刚刚退出。李煦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秦思思,兴奋地说道:“我们成功了!往后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在一起了。”
秦思思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李煦觉察到了异样:“怎么?他没死?”
“我已经把他放了。”秦思思说完就深深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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