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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力与老妈两个人忙活了一个白天,总算整治出了一桌还算丰盛的年夜饭。
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大八仙桌四周,回顾往事,憧憬将来,其乐融融是也。
爷爷眯了一口酒,感慨说:“你们俩小子能住上新房子,我这两眼现在就闭上,也没有遗憾了”
“啊呸呸呸”丁大力连叫晦气,嚷嚷说:“我的房子呢,小叔将来儿子的房子呢,难道你就不cāo心了?”
“呵呵,cāo心,都cāo心”爷爷擦了擦眼角,又眯了一口酒,指着丁大力笑说:“爷爷还cāo心你儿子的房子,好不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许耍赖啊。”
一家人说好了似的,一齐大笑。
一片和谐的气氛中,丁三坡却显得心事重重,好几次说话,他都是魂不守舍,要连叫他几次,他才回上半句,之后又陷入沉默。
丁大力想问又一直不敢问,直到现在,家人都觉察出来了,他觉得这件事不能再这样当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爸,你是不是答应柳老头了?”
“什么柳老头,你叫一声柳主任或柳书记会死啊。”
“丁三坡,大年三十的,你说这种话什么意思你?”刘美丽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搁,立马就发飙了。话说儿子护娘护得厉害,做娘的就更疼儿子了,理就是这个理。
爷爷奶奶也纷纷指责丁三坡,就连小叔丁五坡,一向要和侄子对着干的,在大年三十晚上,却也容不得有这种晦气话,跟着一块儿数落丁三坡的不是。
丁大力愈发地忐忑起来,阻止了家人的继续责怪,问道:“这么说来,你真的答应柳主任了?”
丁三坡也知道,和儿子发的那通火根本就没有名堂,也就定了定神,回说:“不答应怎么办,难道说,真的让他第四次、第五次上门来说请?”
出乎意料的是,当丁大力得到了这个、他既抵触、又觉得顺理成章的答案之后,居然没有多少懊恼之情。农村出身的年轻人,固然有急于摆脱农村身份的迫切意愿,然而,如果有自己合适的舞台,他们也不介意回乡再遭一回罪——或许这就是乡土之情、谓之为“根”的东西。
丁大力苦笑着说:“爸,我尊重您的选择。只不过,县委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吧,再说,他也只是副书记,上面还有正牌书记呢。”
“柳主任就这件事,曾和薛书记交流过,薛书记没有反对”
“没有反对啊”丁大力意味深长地说道。
丁三坡也报以苦笑。
家里的其他四个人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这父子俩怎么又是主任又是书记的,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三坡,怎么回事这是?”刘美丽忍不住问道。
“是啊,哥,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别说你了,我是他们老子和爷爷,都听不懂呢!”
“还有我呢力力你说,你们爷儿俩欺负奶奶不识字是不是?”
丁大力抱着脑袋说:“这事你们别问我,要问就问你们的三坡同志我只能说,你们亲爱的三坡同志,即将要回沈南县某个公社当主任或书记了”
屋里静得能听得见细针落地的声音。蓦然间,刘美丽爆发出一阵撕天裂地尖叫声,紧接着就绕过丁大力,一把抱住了丁三坡,泪水瞬间垂落在丈夫左肩的毛衣。
丁大力眼窝发热,在爷爷奶奶和小叔相继地追问与啜泣声中,他悄悄地开了门,独自一人来到屋外,顺着屋边的小路,漫无目的走着。
或许是鬼使神差,又或者是上天有灵,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丁大力来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
夜黑如墨,流水寂寂。村庄里,鞭炮的声音三两下噼啪响着,更远处,镇子上的烟花,映红了天上的星月。
丁大力坐在河边,痴痴抚摸着这片生他养他的大地。猛然间,他浑身一震,这里的一草一木是如此的熟悉,可不就是前世的时候,他亲手把老妈的骨灰盒埋葬的地方么?
泪水蓦地打湿了前襟,润湿了脚下的那片乡土。这一刻,丁大力深深跪伏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吻着苦涩而又芬芳的泥土。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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