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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中传来一阵嘈杂声，很细微，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紧接着是一个女声“动手。”她的声音略显尖锐，却很容易便能听出其中的矛盾，又夹杂了一丝兴奋。很好猜吧？
但是言楚桀的警告终究是太晚了，就算言楚风的反应算是敏捷的了，也来不及动作。言楚桀又离得太远，来不及赶到，只能绝望地看着那枚造型奇特的，已经由司徒梦的展示见过一次的子弹直直地飞向言楚风的太阳穴。
鬼使神差地，言楚风突然觉得一阵大力袭来，身子踉跄地往旁边退了开去，足足三步，他才站稳身子，言楚桀出现，站到他身边。
一眼就瞄见一片血红，司徒梦闭了一闭眼，很快就发现了靠在墙上的言楚风和站得不远的言楚桀，便走了过去。
“欧阳呢？”她是直接朝着言楚桀问的，而手，却握住了言楚风冰凉的手，用他以前温暖她的方式温暖他。
“已经被送去医院了。”言楚桀的声音很轻。
“我知道他在强撑，其实他很想念小艾。但是作为他的朋友，我相信他，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撑过去的。他是守信用的人，所以，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办到。所以，当他答应说不会殉情时，我的确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我想漏了。死亡，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
“你认为那是你的错吗？”司徒梦静静发问，眼神如古井般，无一丝波澜，却深得看不到底。“你认为他是因为你而死的吗？”
“我不会承担所有的责任，但是也不会逃避该负的责任。”言楚风看向司徒梦“那么，你想说的是什么？”
司徒梦挑了挑眉继续道“在成为俯视众生的人那一刻，就应该明白了，有得必有失，你得到了这些，必然要失去一些东西。人，总不能太贪心吧。”
她在用她的经历叙述他的人生。言楚风嘴角微微勾起。
可是，司徒梦啊，这样冷静甚至是冷酷地剖析自己的人生，心不会痛吗？你不会心疼自己吗？
“没关系，我不归你管。”很不怕死地摆手“只有老大有资格叫我去死。”
“是吗？”言楚风凉凉开口，语气让的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好不祥的预感
“如果你想要我给你更恐怖的惩罚的话。”司徒梦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我想你明白我意思的。”
“对不起！老大，我错了！”一个立正，苦瓜脸很快就被摆了出来“求你千万别把我扔到油井里去！我会疯的！”
杨熙打了个寒颤，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会有这种惩罚？”
“当然，那边不就是个典范么？”用尖尖的下巴指了指“他就在上次把老大给惹火，然后扔那去了。”
“结果如何？”言楚桀也好奇地伸过头来，难怪司徒梦会有那么恐怖的耐力，的确是很恐怖的训练。
“他回到基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我正好在基地视察新学员的训练状况，发现了他身上的记号，怀疑他会被扔出基地，然后死在沙漠里。之后至少三个月，他的状态才恢复，从此就再也不敢惹老大了。”
“还有人受过这种处罚么？”溪摸了摸手臂上齐齐起立的鸡皮疙瘩，继续问道。
“有，但是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一个。”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众人“你们应该能知道是谁吧？”
“司徒梦？”言楚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已经远在百米之外的司徒梦。难怪，原来司徒梦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情。可是，她却把自己掩藏得那么好，是因为杀手的保护色就是伪装呢，还是因为不得不呢。
只是，这样伪装的时候，心不会痛吗？
“没错，就是一个人。”点头，表情神秘兮兮的“而且，据魅影中一些资格比较老的人私下里说，老大在回魅影之前，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整个油井给炸成一片平地，直接被政府归为了百年都不一定能重复使用的废地。”
“这是传说而已，”坦然地摊手“而且，据资料显示，老大回来之后，魅影里死了好几个元老呢。不过，后来执行这个惩罚的时候，都换了另外一口井，而我和也因为好奇去查看过原来的井，的确是像传说中那样。”
“话说，我以前觉得言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人。”
“自从不人不鬼地回来后，我就认为老大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人。”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当这两个人凑到一起的时候，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组合。”言楚桀把众人的看法结合了一下，得出最终结论。
“我从来没有要逃避责任的意思，我的责任，我自己会担起。倒是你，”男人的声音微微一顿“你只不过是暗中的二当家罢了，别以为刃死了，你就真成老大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不是吗？”女子的声音猛然拔高，刺得人耳膜生疼。
“没有得到一半以上人的认证，你始终不会成为刃。”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说不出的讽刺“现在核心人员已经被杀得不剩几个了，也不见得你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情。你以为，刃都是用来吃干饭的？
“久仰大名了，真是荣幸。”司徒梦笑了笑，目光毫不退让地对上了枪口。
“不，荣幸是我的。”男人偏了偏头，声音依旧悦耳好听“，我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是涂紫凝吧？”司徒梦挑了挑眉，不避不让，反而朝男人有近一步“在楼里面的，是她吧？”
手指僵了一下，男人抿紧了唇，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司徒梦明明就站在他眼前的身形瞬间涣散开来，子弹从空气中穿了过去。
“果然呢。”一声轻笑，司徒梦的身影又清晰起来“真是躲得很不容易呢。”
“你所要的，就只有涂紫凝？”男人扔开枪，问道。
“是。”司徒梦点头，隐瞒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