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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只是担心你恢复记忆后,会忘记现在的事,又怕你其实有妻子、小孩”这令她很不安。
说不定,他有一天出去,突然恢复记忆,忘了她,也忘了来找她的路。
“别担心,不会有那种事的。”他心疼她的不安“也许我永远也不会恢复记忆。”他并不那么想回到“齐尽”的世界。等在他面前的,是难以预料的危险,在确定危机解除之前,他不会让她暴露在敌人面前。
“就算你恢复记忆,忘了回来的路,我也会去找到你,跟你永远在一起。”艾菊任性的决定。
“到时,我一定会泡壶好茶请你?1!蛊刖俏撬你br />
她使他明白,想永远在一起的,不只他一个。
“那我就要唱——想不到我特来叨扰茶一杯”艾菊摇摆身段,唱起梁祝来。
“想不到你也能唱黄梅调。”齐尽笑着鼓掌。这段时间下来,不管在美姿、美仪还是咬字上,她都有进步,令人很难将目光自她身上移开。
“呵呵,觉得我很有潜力吧?”艾菊好得意。
“是,你是全世界最有潜力的女孩。”齐尽揉揉她的发,眼神中的宠溺表露无遗。
“啊,下堂课的时间到了,我得快去舞蹈教室。”艾菊急惊风似的拉着齐尽快跑。
“跑慢点。”齐尽一把将她打上肩,艾菊咯咯的笑声在走廊上久久不歇。
身后,来办事的齐亮,看见曾放他鸽子的艾菊和曾装疯卖傻,害他丢人现眼的男人背影,眼中露出残酷的冷芒。
齐亮是因为最近错误百出,才被找到齐英所属的大楼来的。
齐英和齐雄向来不合,若不是齐亮手上有一部齐英的片子,他们根本不会有往来;而齐亮失常的原因,则是因为心病。
“亮导,你是怎么了?连ng了都不知道,难道你背后的齐尽没有告诉你?”是的,问题就是出在这里,不少人绘声绘影地告诉他,他背后跟着一个人影,看起来就像齐尽。
就连灵媒、法师也都说,那个阴魂不散的人,是来讨债的,会吸光他的精气。从此以后,他白天疑神疑鬼、夜里不能睡,连和潘美女翻云覆雨,也空前的肾亏、不举。连谈命理的老师,都警告他印堂发黑,大限将至。
“该死的,别再跟我提到那两个字!”齐亮歇靳底里的大吼。他齐亮才不怕鬼“齐尽”来一个,他就打一个,来两个,就打一双,他已经杀他一次,不在乎杀他第二次!
即使已吓得坐立不安,他还是执迷不悟地告诉自己。“我听说最近你身边有很多装神弄鬼的事?”这件事后来也传到齐雄耳里。
“只是一些无聊人编造的故事,爸,你放心,我一点都没看在眼里。”齐亮回答。他当然不能让父亲以为他这么没用。“你最近脸色不太好,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齐雄叮咛。
“爸,我知道我们最近的投资一直不太顺,您也别太累。”
“我知道。”齐雄心烦的挥挥手。
说也奇怪,这阵子不管他投资什么,都像被凶神恶煞盯上一样,没几天就被啃得尸骨无存,真是见鬼了!现在,连想暗中吞并齐英的股份,也变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样吧,我把从齐尽那里挖来的钱,拨出来用。”五千三百亿,被他挥霍得只剩一半。
于是,齐亮把齐尽的钱用在齐雄的事业上。
父子俩一样不信邪,相信老天永远眷顾他们,也一定会助他们扭转情势。整个情况的发展,对他们非常不利,这对父子却执迷不悟地愈陷愈深。
也许因为这些日子来,工作量没那么多的关系,向来一觉到天亮的艾菊,破天荒地在深夜里醒来。
伸出手没摸到齐尽,她惊得睡意全消。
坐起身,看见半掩的门外,有灯光透进来。
披件睡袍,她赤着脚定出房间。
书房的门半掩着,有个声音从里头飘出来,声音很熟悉,正是齐尽的,但所使用的语言却平常陌生,不是英文,不是日文,更不是中文。
“继续紧追不放,直到对方宣布破产。”齐尽打电话给他的特助,说的是拉丁语“另外,把所有明细传真过来,我要知道过程。”
“除此之外,严密注意他们的动作,海内外投资和艺文活动的投资,更要格外小心”
“另外,汇一千亿到拍片资金户头,找出最好的原创剧本,我要用最好的女主角,拍一支最好的片我会把相关细节e-mail给你”齐尽很雀跃,齐亮快崩溃了,齐雄也快被掏空,他可以重见天日,更可以和艾菊一起拍片她很努力用功,在各方面都进步神速,令他非常欣慰也很期待。
“没人察觉是我动的手脚吧?很好,要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绪”
齐尽仍忙着用拉丁语和地球另一端的特助交谈,一点也没发现艾菊悄悄探头进来,又悄悄缩出去。他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艾菊觉得这个打击比她想象中更重。
即使只是一根电话线,她也看得出他在他的世界里,是个统驭一方、呼风唤雨的王者,根本不是个一无所有的弃婴。他现在应是在部署回他世界的事了?到后来,不管是情势所逼,还是自然而然,他们都只能渐行渐远。
他的王国,在连她都不知道的国度,即使真要去“叨扰茶一杯”也不知从何去起艾菊愈想愈伤心不安,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被枕头吸去。
难怪他白天精神没以前好,原来是等她睡着后,又爬起来讲电话。她想着想着,就心疼不已。
她这样要他陪,要他送,是不是太任性、不懂事?他好不容易才恢复记忆,想起他的语言、他的一切,她要替他开心,给他时间处理自己的事,不可以再霸占他的时间。艾菊很懂事的告诉自己。
明明是该高兴的事,眼泪却不停地掉下来。
他什么时候会告诉她,他要回家了呢?还是,他根本不会告诉她?
“不准,不准不告诉我!”她忍不住喃喃低语,泪水塞住鼻子,令她的呼吸声浓浊。他如果一声不响的走掉,她一定会伤心而死的!
“怎么了?艾菊?”齐尽几乎是同时冲进来抱住她“作恶梦了吗?不怕、不怕,”轻拍她的背。艾菊像做坏事怕被发现的小孩,吭也不敢吭的继续装睡。“不怕,不怕。”他低喃,就像妈妈对小孩唱摇篮曲。
艾菊的泪水一直止不住。
他对她愈好,她就愈离不开他,到时,她该怎么办?只怕他们两个都会很难过。
如果只是她很难过就算了,她不要他也很难过。
“别哭、别哭,我的宝贝。”齐尽当是有人在梦里欺负艾菊,恨不得能杀到梦里去,教训那该死的家伙。
“不哭、不哭,谁欺负你,就把他欺负回来。”望着她在梦中泪如泉涌,齐尽恨自己束手无策。“乖,你一哭,我就心疼呢,乖。”齐尽轻轻摇着她。
“尽”齐尽愈说,她就愈难过,索性睁开眼睛。
“梦到伤心事了吗?”齐尽把她抱到怀中来。
“嗯。”艾菊埋在他怀中。
也许这么靠近他的机会不多了。
“要不要告诉我呢?”他轻吻她的额。
艾菊摇摇头“只要维持这样就好。”
“那么,再睡一会儿吧,我抱着你。”他在她耳边,轻哼着她喜欢的歌曲。
艾菊嗅闻他的气味、感觉他的体温、聆听他的心跳,希望上天能将这一刻变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