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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剑影先后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这不良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落到了薛正武的身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了罗绍华的脸上。
而焚则插在了他的身旁,不停的颤抖。
徐长安冷眼瞧着面面相觑的数十名不良人,他手一挥,那插着之前那名不良人身侧的焚便腾空而起,回到了他的手中。
“还想一个一个的来么?一群垃圾!”
徐长安斜着眼,看着对面的不良人说道。
那群不良人以前都是名声在外的匪类,只有他们侮辱别人,哪由得别人侮辱他们。
若是寻常的人,他们之中便早有人站了出来。
可对面是徐长安,传闻师从蜀山,各大门派和圣朝供奉的功法比他们这些人的功法不知道强了几倍。而且从刚才徐长安的表现来看,他虽然是通窍巅峰,可攻击力却达到了上境汇溪的地步。
他们不是傻子,大家都是以作奸犯科成名的人,自然也不蠢。
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一起上!”
话音刚落,数十名汇溪境的不良人同时出刀,高高跃起朝着徐长安斩去。
他们自然不会再留手,徐长安侮辱他们就罢了,更重要的是,之前的徐长安没说要劫法场,他们毕竟是圣朝的官,有所顾忌。可现在的徐长安,明确的说了,要带走柴薪桐,就是他是皇子,也说不通。所以,此番十余位不良人没有留手。
制式的短刀上闪耀着各色光芒,十余人从不同方向朝着徐长安攻去。
徐长安冷笑一声,当人影把徐长安淹没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出来,如雷贯耳!
“奔雷!”
一道巨大的红色剑芒横扫而出,那十余人如同小孩洒的石子一般,先后砸在了高台上,有几个还把才建好的高台砸了一个洞。
薛正武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
若是之前,他可以想办法帮徐长安开脱;可如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了手,这就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徐长安看着这十余人,丝毫不放在眼里。他修行的都是各大门派的功法,且他早就可以突破至汇溪境,而他在通窍境力求达到完美。
通窍进汇溪又有三种不同的说法。
以窥渠之姿入汇溪,最高不过游野(小宗师);以入溪之姿进汇溪,可窥破海(宗师);以天河之姿入汇溪,未来可期。
这个划分虽然未必百分百准确,可大多数以窥渠之姿入汇溪的,都止步于小宗师;当然,也有以入溪之姿进汇溪,成就大宗师的;可在近数百年的历史中,天河之姿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剑山老人。天赋高如瘸子、裴长空,或者强如圣皇、小夫子等人,传言都是以半步天河之姿进入汇溪境。
通窍是最基础的境界,也是相当重要的境界。
徐长安经过多次生死的洗礼,还有那丝龙血的加持,早就达到了半步天河之姿,可他总感觉缺了一点什么,所以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境界。
他一个半步天河之姿的人对上一群入溪之姿的汇溪,绰绰有余。
传言当年瘸子能够以通窍战宗门的下境小宗师,剑山老人更是恐怖,以通窍巅峰在下境宗师手下逃得一命。
徐长安冷眼瞧着站起来的不良人。
那群不良人们相互看了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
其实三四人突然出手攻击,攻击才被徐长安挡下便立马后撤,其余人紧接着跟上。
徐长安心中一凛,他有些低估这群人了。
若是一起上,徐长安有自信把他们全部解决,可他们分批次骚扰找机会。长时间下来,徐长安必然会力竭露出破绽。
果然,半个时辰过去了,徐长安逐渐力竭。
那群人分批次的攻击徐长安,一击出手,不敢中不中都立马退回来。
徐长安若针对一人,那人便直接闪躲。
长时间的拉扯之下,徐长安的身上多了不少的血痕。
他气喘吁吁的杵着长剑,半跪在地上,心跳得极慢,那流至指尖的鲜血也缓缓的落到了地上。心跳的频率在他的耳边响起,似乎和指尖血液落下的频率一致。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徐长安快要撑不住了。
薛正武叹了一口气,正要吩咐众人生擒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师父,你即便不顾徐小侯爷,你也应该想想其它人!”
自徐长安一人对上十余人的时候,柴薪桐就险些忍不住了。
但他只能告诉自己,徐长安一定会没事的;他的自傲和年幼时念的那些书也再提醒着他,宁愿死得不明不白,也不能活得不明不白。他的内心十分纠结,不敢去看徐长安,手指嵌入了手心,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手心抓出了血。
“你以为你死了就有风骨么?你只是个懦夫!不敢自己去寻找真相!”
“未来师娘为了你跑了出来,你的兄弟为了你濒临死亡。他们都放弃了荣华富贵,难道你还放不下所谓的一文不值的风骨吗!”
“你有没有胆子看一眼小侯爷!”
“小侯爷快要撑不住了,未来师娘也在被人追杀,若你是个男人,你就站起来,柴薪桐!”
一句句话直刺柴薪桐的心窝。
当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那些守卫便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可那道有些稚嫩的声音混在了有些混乱的人群中,根本找不到。
那群守卫只是在人群中捡到了一个包裹。
徐长安又挡住了几波攻击,他已经由攻转为了守。
一滴鲜血黏在了他的眼帘上,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其他人的。
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他似乎是看到了幻象。
他似乎看到一直跪着穿着白色囚衣的那个人站了起来,他似乎听到了那个人说道:“若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了,我要这风骨何用,我何德何能再去和别人讲讲道理!”
“读书是为了和没武力的混蛋讲道理,而学剑则是为了和那些有武力的混蛋讲道理!”
柴薪桐站了起来,伸出了手,凭空一握,一柄青绿色的小剑突然从刚刚那护卫捡到的包袱中飞出,发出阵阵清鸣。
那绿色的竹剑犹如一尾重回大海的青色小蛟,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落到了柴薪桐的手中。
柴薪桐走到了徐长安的身旁,扶住了喘着粗气的徐长安,用衣服帮他擦了擦从额头和发梢落下来的鲜血。
徐长安终于笑了,从口中啐出了一口血,露出了满是血迹的牙。
“你这王八蛋,老子还以为你真要看着老子死呢!”
徐长安虽然笑得很难看,可看得出来,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