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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牛坪”上月色凄迷,松涛阵阵之外,万籁俱寂。
谭起风负手站在绝壑边缘,足足立了一个更衣。此刻在绝壁栈道上有一人飞掠而来。谭起风立刻精神为之一振,来人显然是石绵绵。
石绵绵真的要和他长久继续下去吗?这问题也只有她自己可以回答。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她必然回来,所以他期盼月亮几乎比期盼一统武林还要殷切。
自燕雨丝和他翻脸之后,守卫这“斗牛坪”的主脑人物改为“两截追魂”霍金了。此人上次率众到武当去屠山,数十招内挫败掌门人长春子及数名护法,功力不在归乡之下。
霍金虽然也称是谭的忠仆。那是客气,朋友的情分居多,有他看守“斗牛坪”比归乡还可靠。原因是归乡对夫人也十分敬重。
归乡对这件事,比较同情夫人。
此刻,石绵绵又在他的怀抱中了。这个小女人不单纯,她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占了多大地位,就尽量施展媚术。
在男人和女人的战场来说,胜方往往是女人,石绵绵自武功大成之后,到武林中兜了一匝,的确已为有数女高手之一了,但是,要拔尖还是不够。她要的是第一,第二也不成。
“起风”在缠绵的紧要关头,她颤声道:“我要为你生个孩于不论男女只要是你的。”
这句话产生了重大的作用,由不太信任而变为全信。
本来,他一直以为她之所以肯和他这中年人,甚至如此热络,不过是为了他的武功。现在似乎他已可否定这种看法了。至少,他的成功和人品可以补年龄太大之缺点。
“绵绵,我要把我最拿手的绝技传给你”“好好!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要不要我为你生个孩子嘛!”
孩子,他已有三个了。他并不希望要有孩子,只不过他希望听这句话。这种话比几百句“我爱你”都真切。
“要要,不论男女,只要是你生的就成。”事后,他又传了她几手。
“起凤,你说这是你最厉害的绝活?”
“正是,而且是近来刨研的,连燕雨丝都不会。”
“起风,你对我真好!”“绵绵,由于你对我好,我还要告诉你另一秘密!”
“什么秘密,比你为我种下—粒种子更重要?”
“绵绵,你听我说,这秘密太重要。”
“重要到什么程度?”
“知此秘密,即可统御天下。”
“这果然重要。可是我一个女人统御天下干嘛?只要你能统御天下就成了。”
谭起风已完全信任了她,他发现她没有野心,她的最大野心不过是为他生个孩子。
“我要告诉你—个秘密,还要送你—样妙药仙丹!”
“起风,你会炼丹?”
“对,我会炼丹”事后又送她少许仙丹。他告诉她服用少许就能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
天亮前,石绵绵又自栈道上离去。谭起凤打坐调息。每一夜的缠绵,他都必须调息五七个时辰才能恢复。他很愉快,尤其是这一次,以他的年龄,能得到—位红粉知己,夫复何求?
刚用过送来的午膳不久,燕雁来到“斗牛坪”
“丫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怎么?这儿我不能来?”
“丫头,说话不可以那么冲!”
燕雁道:“爹,石绵绵是为何成为—流高手的?”
谭起风一窒,燕雁道;“算了,爹也不必为难,作女儿的也不便揭你的疮疤,爹喜欢她,而她又愿意”
谭起风道:“丫头,你来此就是要说这几句话的?”
“不是,我现在又不太恨你了”
“为什么要恨我?”
“试问爹的武功传了我们兄妹多少?传了石绵绵多少?”燕雁道:“爹真以为她喜欢你?”
“你的看法呢?”
“她喜欢的仍是唐耕心!”
“哪个唐耕心?”
“就是‘咆哮剑客’唐云楼和严如霜的儿子。”
谭起风道:“据爹所知,唐耕心和连莲已经成了亲。”
“石绵绵可不管他和什么人成亲!”燕雁道:“爹,至少,我相信石绵绵是为了你的武功!”
谭起风笑笑,他不能和女儿谈这种事。他以为女儿幼稚,不懂男女间的事。一心一意要为男人生个孩子的女人会靠不住?真是笑话。
“丫头,你如果要来学武功,爹就教你几手。”
“当然,爹肯教,女儿怎会不学,学了之后。女儿要告诉爹一件大秘密。”
“什么大秘密,你丫头不会有正经的事。”
“爹,这一次你以为女儿不正经,那就大错特错了。”
潭起凤传了她几手近来研成的,道;“请吧!”
“怎么?爹不想听这大秘密?”
“你会有什么正经八百的事?”
“喏!”燕雁手中捏着一支金步摇,道:“请爹鉴定一下,这是谁的头饰?”
谭起风面色一肃,看了一会才接过细看、道:“这是你娘的。”
“爹确定了!”
“当然,这是爹在金陵为她订制的,样子都是我设计的。这金步摇怎么会在你手中?”
“爹,我真不忍说出来,可是考虑再三,我以为这是耻辱,不能不说。”
“什么耻辱?”谭起凤面色微变。
“我以为这耻辱比爹和石绵绵的事严重得多!”
“到底是什么事?”
燕雁把小道观中的事说了一遍,谭起风道:“你们都不认识那个人?”
“不认识,但必是几个大门派中的人,有点像‘潜龙堡’的‘龙爪十三式’功夫,人品嘛!普普通通,不丑也不俊。”
谭起凤负手踱着,状似平静,内心却是翻腾不已。
谁的胆子上长了毛,敢动他的老婆?他自己的出轨带给别人多大的冲击?他似乎很能原谅自己的过错。
“妇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是宋儒戴东原的名言,道学先生奉之为金科玉律。谭起凤略一思索,就猜出那个情敌的身分了。
在“潜龙堡”三十多岁,武功甚高,不丑也不俊的男人,八成是“神行太保”辛南星。
如果要勉强论辈分,辛南星是晚了一辈,当然,这种辈份,无戚族可寻,只因为上一代虚名而已。
“丫头,你们兄妹相信对方不知你娘的身分?”
“可能!也可能我娘也不知对方的身分。”
“你娘知道他是谁,他是否知道你娘是谁,尚待查证,据我所知,辛南星是‘潜龙堡’下一代中较为正派,而稳沉的人,他虽非被动,至少不会主动勾引”
“爹是说我娘主动找他的?”
谭起凤背转身子,道:“人在情绪激动之下,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她只是要报复我,未必是真正动了心!”
“爹,你要如何对待我娘?”
“一切都还谈不上,还不能证明这件事千真万确对不?”
“是的,爹,不过有许多巧合凄在一起,就使人不能不这么猜疑了!第一是这金步摇,爹又证明是娘的,其次,那人谈他的妻子是天仙下凡,三十出头—点,虽然他不肯说出姓名,已可猜出一半,这都符合我娘的条件。”
燕雁偏头想了一会,又道:“似乎是我娘听到我们兄妹二人在前殿或后院中讲话时才溜走的,可能辛南星当时未注意我娘自后窗走了,所以我们兄妹进入屋中,才能发现枕边的金步摇。如果辛南星有备,一定会发现收藏起来的。”
“对,就是这样。”
“爹会追杀我娘吗?”
谭起风摇摇头,道:“不会。”
“爹会杀辛南星对不?”
“也不一定。”
“爹有那么大的度量?”
谭起风道:“当然,首先爹要找到辛南星,了解一下他的心态和事情发生的经过。”
“所谓‘心态’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他是喜欢你娘还是玩玩”
“如果是真正的爱慕呢?”
“”谭起风没有出声。
丐帮自司徒勤这次负伤回采,戒备森严。夏乾也时时不离左右,儿位长老日夜监督部下,小心防守。
今夜,风大雨小,长老何士魁轮班值夜,一更稍过,进入司徒勤屋中。此刻司徒勤已睡着,夏乾连夜看守,十分疲倦,也伏在床边桌上睡了。何士魁低呼了两声:“帮主帮主”都没有反应。何士魁目光中有磷火似的厉芒在闪烁。他缓步来到床前,噙着一丝诡笑,突然伸出利爪。
何士魁学的是鹰爪功,不在首席长老崔昆之下,哪知就在这时,司徒勤睁开眼,道:
“何士魁你”—爪抓下,司徒勤伤势稍好,却根本未愈,自非敌手,但不能不全力自救。这一爪闪过心窝要害,抓中了“乳根穴”附近。
何士魁用了八成以上的内力,即使未中穴道,伤得也十分严重。司徒勤口鼻中立刻喷出鲜血。这工夫夏乾醒来,朦胧中发现此一可怖的情景,他也中了一爪。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必是内奸,他们怕的也正是这一种情况。
夏乾掏出一个竹哨猛吹,这是告警的暗号,何士魁再向司徒勤攻出一爪,却因夏乾在后冒死进攻,他不敢大意,立刻穿窗而出。
不久就来了人,包括长老崔昆在内,道:“是谁?怎么回事?”
夏乾道:“何士魁是内奸,施袭”立刻倒地昏迷。
何士魁被“人间天上”所收买,不过是三百两黄金而已。真正的节操无价,某些人的节操却是有价的。
崔昆追出,但未追上。回来时,司徒勤已经气绝。
在此同时,华山上却是既无风也无雨,内院无灯,但帮主的院内屋中却有人在低语。
张克诚是掌门人的表弟,掌门人吕介人和各大门派集会研商对付“人间天上”之法还未回来。吕的续弦巧云就和张同床而眠。
张克诚攻于心计,他收买了不少部下,内外总管都听他的,因为他出手大方。
此刻二人正在缠绵之际,突然发现床前站着—个人。
屋内无灯,也隐隐可见这人颇似吕介人。吕早已风闯二人的奸情,只是没有证据。这次他出远门,已早在三天前就回来了,却在附近藏着。今夜终于亲眼看到这二人在—张床上。
立刻自窗中进屋。
当张克诚经巧云告诉他床前有人时,往下—翻,床头的—柄短剑已操在手中。但吕介人是主动,—剑刺到,十分凌厉,仇恨的力量,往往远超过内力。张克诚的身手比吕还略高些,但无法闪过这一剑,左肩被刺中。另—剑,已贯入巧云的胸中。
但在这一面倒的情况下,黑暗的屋中突然又多了—个人。
吕介人一怔,这人赤手空拳就贴上来,吕介人—剑刺到,这人闪过,继续往上贴,吕介人大惊道:“你是什么人?”
“救人的人”
“尊驾要救谁?”
“张克诚或你”双掌翻飞,全力施为,只拖延了五十多招,剑被击落。
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此人视张克诚为友,就是他的敌人,设若此人是他的友人,自不容于张克诚的。
就在这时,张克诚道:“朋友,你来的正是时候!”
这人道“一点不错,正是时候”
一滑而至,一指戳向张克诚的“结喉穴”张克诚扭头闪避,仍被戮中,立刻死亡。
吕介人惊得一呆,居然有如此俐落犀利的武功。
这人道:“吕大侠,为你除去此人呢,只想交你这个朋友。”
吕介人抱拳道;“小介至感盛情,不知阁下的大名如何称呼?是哪一派的人?”
这人道:“在下姓霍名金”
吕介人心头一凛,原来是这个人,到崆峒及武当去屠山的头儿,正是此人。欠此人的情等于被鬼附体。
“原来是霍大侠。家门不幸,出此淫妇,让你笑话了!”
霜金道:“为人处世,谁也不敢说自己永远处于父慈子孝,母德妻贤之中!”
此人满口仁义,行为却大为走样,听他和张克诚对白,分明早有勾结,应该是张克诚早和“人间天上”互通声气。但紧要关头,此人又助他杀了张克诚向他示恩讨好。
这种首鼠两端的人如何能交?吕介人也知道,自己在此人手下,只怕搪不过三十招,明哲保身,不必充好汉。
他提起张克诚的尸体,来到庄外,霍金也跟了出来。道:“吕大侠,把此人的尸体交给在下顺便带到数十里外丢了吧!就不会和贵派扯了关系了!”
吕介人道:“多谢霍大侠,在下可以处理的。”
霍金抱拳道:“吕大侠,在下这就告辞了!希望由在下援手开始,今后贵派和本帮常来常往”
吕介人抱拳道:“霍大侠,后会有期!”
霍金走后,吕介人在山沟中埋了张克诚。回去把巧云也装了棺。然后,他对后窗外道:
“两位进来吧!”
后窗外没有声音。吕介人道:“内外总管,我知道两位在窗外,请进来,吕某有大事交代!”
果然内总管陈瑛和外总管姚建中完了进来。陈瑛躬身道:“庄主我们二人对张克诚的恶行,实在是敢怒而不敢言。”
姚建中道:“是的,恶奴欺主,天理不容。只不过我们实在不敢招惹他。不免愧对庄主。”
“嗨!这也是我用人不当,平常太马虎所致。”吕介人道;“至于巧云这女人,近来才知道她不安于室,你们大概也在暗中看清了,杀她的是张克诚,大概想灭口,至于张克诚之死,却又是‘人间天上’的人干的。”
“嗳嗳。是的。庄主,这二人可以说死有余辜,庄主,夫人的后事如何料理?
请吩咐!”
吕介人道;“我懒得看这贱女人,你们二人把她的头饰为她插到发上,然后盖上棺落了钉,连夜埋掉算了!”他指指桌上的金簪、耳坠,和戒指、手镯等等。
“是,庄主”二人互视一眼,各自桌上扫了两三件金饰,来到棺边,探身为巧云弄饰物,在此同时“吼”地一声,内总管陈瑛后腰上中了一脚。
这一脚当然用了力,陈瑛尖叫一声腰像断裂了一样。
姚建中猛一回头,见吕介人一掌劈来,急切中一闪,未正中、仍然挨了一下,踉跄退了三四步,正要撤出匕首,由于他在后窗口处,此刻后窗外突然刺进一剑,剑尖自姚建中的胸腹之间探出两寸多长。吕介人此刻已杀了陈瑛。
原来此人是吕介人的门徒楚胜。良久,吕介人才道:“楚胜,你早就知这一对狗男女之事?”
“是的,师父,弟子早想报告师父,又怕师父受不了这打击,而且也早知陈瑛和姚建中二人被张克诚收买了,徒儿所能做的只是暗中保护师父。”
吕介人喟然道:“楚胜,你保护不了师父,但你这份心意是可嘉的。处理了这些人之后,咱们师徒要收拾细软,暂时离开山庄。”
“到哪里去?师父。”
“到潜龙堡去避一避。‘人间天上’不会放过我们,犯不着和他们硬碰。这不是怕事,是为武林保留一份力量。”
“是的,师父。”
“吕介人”二人背后门外,突然传来了极不客气的口音,道:“给你路你都不走!
真是自寻死路!”
吕、楚二人凛然回头,是霍金,去而复返站在门外。
吕介人知不可免,冷冷地道:“吕某好歹也是一派之主,岂能任人摆布?”
“这么说,你是阳奉阴违了?”
“吕某曾答应你照你的意思去做了吗?”
“很好,是你挑明了不与本帮合作,这可不能怪我了!”
“在下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我看你们师徒自绝了吧!”
“我们师徒可以战死,绝不自绝。”首先撤出长剑,楚胜却是长刀。师徒二人同心协力,绝招尽出,二十招内就招架乏力了。
霍金道:“吕介人,现在改变主意还不算晚!”
吕介人不出声,他不能不难过,对手不是用兵刃,师徒二人刀剑在手,看来不大可能拖过四十招,至少二人之一会倒下。
吕介人道:“吕某不学无术,死不足惜,希望不要累及无辜。让楚胜走吧!”
“师父,此刻您老人家叫徒儿去逃命,欲置徒儿于何地?徒儿决定与恩师共存亡!”
“噢!楚胜,你还年轻,不必跟师父一道走。”
霍金冷笑道:“吕介人,你真是个老天真,他走得了吗?”
吕介人道;“霍金,以你的身分杀死这等年轻后辈,你不以为有失身分吗?”
霍金道;“吕介人,你少来这份片儿汤,霍某在你们这些自诩为白道侠士的心口中,还有身分可言吗”一掌就把楚胜的刀砸飞。
楚胜徒手狠攻,未出两招半,又中了—脚。
吕介人全力掩护。怎奈华山派的技艺是几个大门派中最弱的—派,吕介人也开始失招。
他实在并不怕死,只是不甘心而已。
霍金阴声道;“几个大门派之中,先垮的丐帮和华山派,崆峒也差不多了,至于少林和武当,相信他们也拖不久。这局面—目了然。你们居然看不清”一掌劈中楚胜,竟被劈出七八步外,倒地不起。
吕介人又苦撑了十八、九招,连续中了两掌—腿,倚在门上,口鼻中淌下大量鲜血。霍金一步步地走近,道:“霍某送你与巧云淫妇一起上路”
哪知这时“卜”地一声,巨烛—摇而熄。
今夜星月无光,室内立刻漆黑一片。而且有人道:“未必吧。”语音冷峭,字字铿锵有力。
“什么人?”霍金识货,因为这人话中有金铁声。而且又进入屋中,他居然事先并未觉察。
“你还不配知道本人的身分。”
“少卖狂!霍某不配,这世上配的人就不多了!”
“你的主人还差不多。”来人道:“你这奴才太嚣张,自卸一臂,滚出华山,如要本人代劳。你狗命难保!”
“老子不信”霍俗称“两截追魂”是因为他用赤铜两截棍,威力惊人,此刻已撤棍在手。当今武林之中,能使他自动撤出兵刃的少之又少。带着锐啸金声砸了过去。
吕介人避在屋子一角。这是—个敞厅,甚为开阔。两人打斗可以施展,他隐隐看出,来人身法诡异,霍金等于在打空气。
似乎棍影布满了敞厅,来人应该无处掩藏才对,但二十招内,霍金没有看清来人如何趋避的。
二十五,六招时,第一截铜棍被人家揪住,二人一挣,中间的铜练拉断,两截棍真的变成了两截。
“自断右臂,可以保命!”
“你做梦”霍金再上,只一招半就被抓住了这残棍的尖端。霍金正要全力往上一送,利用敌人之力伤敌。哪知铜棍奇热,尖嘶中松手时,掌心冒起一股淡淡的青烟。
这是什么武功?这人还拿着一截铜棍,道:“本人再重复一遍:自断一臂,可以保命”
霍金够狠也够绝,也可说一发如雷,一败如灰。右手往左肘上一抓一扭“克嚓”一声,左肘已折。道;“尊驾可以赐告大名吗?”
“还是那句话,你不配!回去禀报你主人,他会猜出我是谁的!”
霍金掉头出屋而去。吕介人深深一揖,道:“如果吕某未猜错,尊驾可能是唐云楼唐大侠”
哪知室内已空空荡荡,没有回应,人家已经走了。
口口口
石绵绵在饭馆中刚吃过饭,正要离去,忽见小二持一纸条上楼,道:“姑娘,一个小孩子交给小的这纸条,他说交给姑娘就成了!”
“见字到镇西柳林中一见,有急事相告。金罗汉。”
石绵绵对金罗汉和她的父亲一点好印象也没有。她真不想去。但看在“有急事相告”份上,只好勉为其难去一趟了。
时近黄昏,镇外柳林景色甚美,只是林中三个人的面孔并不好看,他们正是燕子翔、燕子飞和燕雁。
他们兄妹三人已知母亲可能不贞了。在父母都不贞的情况下,似乎对母亲之不贞更难以理解,也就是更难以原谅。
这种心态,大概是受了宋儒戴“妇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影响了吧?
石绵绵面对这兄妹三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燕子翔道:“石绵绵,真的有这回事吗?”
石绵绵道:“我如果说没有,你们可能不信。你们要了解真象,何不回去问令尊?”
燕子飞道:“好一个刁滑的女人,咱们上!”
石绵绵哂然道:“奉劝三位,以不上为妙!”
燕子飞道:“怎么?你威胁我们?”
石绵绵道:“不是威胁,而是奉劝。我目前是无事躲事,有事不怕事,抓破了脸大家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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