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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我为什么病了,这不是我想要博取同情或者是其它莫名奇妙的举动,这我不需要,我需要的只是向大家说明一件事,这可以看出是什么让城邦数百年来都没有屈从于来自外部的威胁。
大家看见在我的左手边坐着一位少年,是的,这是一个很有天赋,但是却天生带着某种缺陷的城邦共和国少年,一个来自于普通家庭的少年,不幸的是他必须依靠拐杖才能站起来和行走。我第一次看见这位少年的时候他正在画画,是啊城邦对于艺术的向往是可贵的,这是城邦共和国的成就和精神之一。但是我现在要说的并不是这个,我第一次看见这位少年的时候他正在被一群住在他家附近的其它青年欺辱,那群欺辱他的青年称呼他为‘瘸子’,事实上,他的情况还要糟糕一些。但是即便是这样,这位少年对于自己的艺术热情却丝毫不减,即使被欺辱也要保护自己地画作”
说道这我转过头去朝昆廷嘉许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低着头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可是就在昨天,这位少年失去了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哥哥。就在前线战况抵达之后不久,城邦共和国的士兵给他带来了他兄长阵亡的消息,在三公国联军对城邦发动新攻势的战斗中,他的兄长为城邦战死沙场。可是有几个人知道那位阵亡的勇士一直以来都是依靠用自己地生命出生入死换取金钱来养活他唯一的弟弟?
城邦共和国不缺乏勇士,同样,城邦共和国亦不缺乏尊敬勇士的人。就在昨天晚上,我又看到当初欺辱这位少年的那群青年。这一次他们没有再欺辱这位少年,他们也听说这位少年他兄长为了城邦战死沙场地事。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他们担忧地守着这位少年直到半夜。直到我的到来。而现在,各位听到的鼻音就是昨天晚上我在这位少年家门口陪着悲伤中的他直到不知不觉睡过去地结果
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国家藏于富有与艺术表皮下的精神,是这种精神支撑着这个国家的躯壳。连一群市井中无所事事,整日游手好闲欺辱弱小的青年都知道在悲剧来临之时停止往日对弱小地侮辱。作为城邦的贵族议员。城邦里的决定国家命运地精英,这能否让我们得到少许地启示?”
“汉大人,您说了这么多,我想问问。是什么样地好处促使您不停地怂恿城邦去跟三个公国作战?哥顿侯国的行动在哪里?让我们一个国家对付三个国家。这个想法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终于,在说了这么多之后,有一个翼狮城邦地议员站起来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看他所在的位置,是个东派家族联盟的议员。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咱早有准备。东派其它议员捣乱是肯定有的,不来几个冒头的咱跟昆廷商量好
也不好开场。
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冲着那位冒头的议员笑了笑。叹了口气。“城邦共和国的强大。敌人被削弱这对哥顿侯国以及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个我可以说实话。看,我已经很清楚地道出了自己的意图”是的。我很清楚地将概念给换了,不过辩论的精髓在于不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时间去细究概念是否被偷换,马上让他去苦恼另外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反正辩论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使自己的大脑转得更快的锻炼手段,改变他人观念最好的方法还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指望改变他人脑子里的想法?辩论可做不了。“不过,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想不明白一件事情,是什么样的好处促使你视城邦北方的领土落入敌军手中呢?”
“这是策略,暂时的退让为了以后更好的反击。”那位城邦议员被我暗示性的话语激出的脾气,挥舞的拳头咆哮道。所有的政客都一样,没有一个屁股是干净的。
“请这位先生例举一个历史上依靠退避而胜利的军队,一个依靠投降而强大起来的帝国。”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等他回答,立即高声说道:“从人类有战争以来,只有越打越强的军队,只有越胜越强大的帝国。翻开历史的每一页,没有一个是依靠退避与投降而强大起来的国家。所有从事这两种行为的国家无一不是,全部都化作了历史的尘埃,无论它们过去有多么辉煌过。为什么要说是异想天开?如果不是异想天开城邦共和国的船队能够穿梭在西大陆各个海域之上?如果不是异想天开,城邦共和国估计还停留在依靠穆兰德人的商船送来远方货物的时代。如果不是异想天开,现在这个建立在水面上的都市还只是泊丽河的出海口而已。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脚下,估计只有渔夫们的小渔船经过。
好吧,这些你们都没看见过。在座的先生们无法想象你们自己的祖先是怎么将‘异想天开’变成现实。那么我就让你们的下一辈人来告诉你们,怎样才能将异想天开变成现实。”
“昆廷”转过头来喊了昆廷一声。“告诉你的同胞,告诉在座的所有贵族议员们,告诉所有决定这个国家命运的大人们。什么是异想天开,什么是不可能,什么是梦想。把拐杖丢了,像一个常人一样走到这张桌子前。告诉他们,你想要什么。”当我近乎咆哮地声音停止时,整个议厅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只有咆哮的回声在大议会议厅的穹顶回荡。
“哐啷当当当”两根拐杖落地的声音现在在这个沉静的议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唔哧”在数百双眼睛的鼻息注视下,昆廷憋足了一口气,用双手将自己的身体支撑了起来。然后扶着椅子,双腿颤抖地站立起来。
牙关紧紧地咬住,现在的昆廷显得很痛苦。单单是站立就已经耗费了他大量地体力。时不时地从嘴缝中泻出一小口气来。接着豆大的汗珠开始从昆廷的额角滑落
“噢”议员席位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叹,昆廷这个坚强的孩子已经将右手放开了支撑着自己身体地椅子,迈出了第一步。左手现在只是在抓着椅子的扶手而已,根本起不到支撑重量的作用。随着昆廷迈出的步子。议员席中已经有人站了起来。维露诗和银桂夫人这两个平时互相看不顺眼地女人现在同时担忧地捂上了自己的小嘴。
第二步,昆廷已经完全脱离了椅子,像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小孩一样,艰难地迈开自己的脚。挪开每一步都伴随着一阵惊呼。这时候地议厅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秩序。有一些议员已经从后面奔到了议长席所在的将台前,围拢着讲台屏息注视着昆廷,随着昆廷迈开地每一步而微微抽搐。
这时候昆廷地脸和头发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了,整个脑袋就像被一桶水冲过一样。看到这样地昆廷。感觉自己心好好地被绞了一下。
快到了,就只差一步,昆廷的手开始伸出。想要摸到那个演讲台。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地双脚再也无法承担身体的重量。一下扑倒在演讲台后。
好了,做到这里就足够了。即使昆廷走不了或者没走完我也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说来圆场。但是就在我准备上前扶起昆廷的时候,啪得一声,一支瘦小的手拍在了讲台的桌面上,接着另外一支手也跟着攀了上去。在带着呜呜哭声的颤抖中,昆廷依靠双手从讲台后面爬了起来
“复仇”略带着稚气还有哭腔的高喊在城邦共和国的大议会响起。接着这个少年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软软地摇摆着。
赶忙冲上前几步,在昆廷倒过去之前将他接住。
沉默,长久的沉默。
“复仇复仇”突然,围拢在前面观看昆廷的议员们中间爆发出一声怒吼。振臂回头对身后的议员席高声重复着“复仇”这两个字。接着议厅里响起了阵阵的复仇声。
不知道所谓的仇恨究竟是什么,看着怀里的昆廷我也茫然了。眼前的情景告诉我,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我的心却告诉我,我一点也不好受这种感觉曾经有过,那是一个弱者死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没办法,我还可以说“复仇”但是今天是我自己亲自策划了这事情,并且利用了一个对我无比尊敬的少年。目的就是让这个国家成千上万的青壮前往北方去与另外一方成千上万的青壮厮杀,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
与这种感觉相比,我更愿意作为一个战场上的工具,而不是使用者。但是今日的我,早已不同往昔,这条路我真的要一直走下去么?下一个我要利用的是哪个尊敬我或者爱着我的人? 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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