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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确实就是援兵。
王镕派遣两位老将伴随辽王先行,自己却仔细安排了镇州防守,又将马场搬空,砸锅卖铁凑得万骑,再等到汇合了定州的银枪军,这才往柏乡赶来。
赵王是个明白人,晓得此战若败,辽王或许还能跑路,他却退无可退。这一路,大教主也是紧赶慢赶不敢耽搁,年都是在半路过的。
昨夜得知前线战况不利,大教主亲自允了重赏,催促全军疾行来援。只因河面较宽,搭桥过河花费时间不少。待全军渡河,大教主继续催兵急进,没走多远就听探马回报,有自家队伍过来,后面还有梁军大队追兵。
赵王紧急下令着甲列阵,然后保持队形往西南方向靠近,准备接应友军。
昭义老卒牛犇,打从邢州起,在毅勇军效力十多年,伺候老黑也算是鞍前马后十分勤谨,终于一路混到银枪军指挥使。初时只四千人,也是借着郑大帅移镇代北的东风,膨胀到六千多。
后来李承嗣治定州,老牛全力配合工作,李承嗣对老牛也算礼遇,队伍再次膨胀。如今的银枪军有步卒六千四百,突骑、游骑一千六百,总计八千战兵,很有排面,在辽王麾下已是数得上号的一个小军头。
此次本来牛哥是陪着李承嗣盯后院,因梁军压力太大,辽王行险让李承嗣分兵南下。怀远军不能动,李承嗣就把银枪军派来。
跟了郑二,牛哥的人生就算开了光,抢牧民,打卢龙,出塞杀契丹,入塞夺渝关、打汴兵,南征北战,一路胜利一路飞。虽然他只是个银枪军指挥使,可是与赵王比肩而立,牛哥一点不觉胆怂。
眼看友军远远地溃乱了被梁军撵着跑,王镕却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牛犇将军急道:“赵王,速遣骑军上前阻挡,分开溃兵从我阵两侧避过。若乱了军阵,我军休矣。
人不必多,三五千骑即可,至少留下五千骑应付贼兵。”这赵王看着弱不禁风的,牛哥是真担心他脑袋发昏,将一万骑全扔出去了。
王镕哥真是好脾气,主要是平时被手下的杀才们怼习惯了,也没觉出牛哥语气不妥,立刻就对身边的爱子王德明道:“我儿速领三千骑去,将乱兵分开,不可坏了大阵。”
已经改名王德明的张文礼将军得令,忙领骑士出阵。
乱成这样,不用想,绝不能是辽王的铁军,必是李、梁这两个老废无疑。
王明德在成德苦熬多年,上面一直被这些老货压着,眼见机会来了,很愿意在爸爸面前显些手段。
要说王德明王公子治军还算有些成果,至少所部千骑十分锋锐,挺着马枪奔驰起来气势不小。跟上后面的两千骑,三千奔马,那是真是地动山摇。乱兵眼不瞎,不待骑兵冲近就向两边远远散开,都是老兵痞,明白撞上去可得挨刀。
这场面,就如同几只牧羊犬冲向奔逃的羊群,而羊群后面则有恶狼在追。
王彦章追得最紧,视线越过乱兵,就见一群敌骑过来搅局。
面前逃兵呼啦啦开始向两边散开,这可不行,王将军呼哨猛吹,与邓季筠所部打个配合,要将逃卒重新驱赶回来。
若这么散了,岂非白忙一场。
却不想成德兵也是踩了风火轮的小战士,王彦章、邓季筠终究是未能如愿,眼前稀里哗啦已经让开了中间一片旷野。倒也不是很干净,仍有些不及走避的倒霉蛋,但是视线已经通透,至少,对面奔来的数千甲骑王彦章是瞧得分明。
王对王,王铁枪不能落了风格,端着大枪就催马疾冲,对面的王德明王将军就有些叫苦。
梁军追赶甚急,就贴在溃兵身后不远,更要命是干爸爸就身后观战。王公子哪怕心里泪水直流,手上还得拼命,心中惶恐地抱紧马枪,当先撞进梁骑。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两边的奔马同样跑得飞快,一般的大马枪互戳……
铁骑在此相撞,骑士瞬间各自落马不少。
王德明毕竟也在卢龙军里打过滚,手底功夫不差,电光火石之间戳翻了两骑冲出来。他哪敢深入,深怕被梁军粘住。既然已经完成阻拦溃兵的任务,也就拨马兜开回转,见好就收。
王彦章杀穿敌骑之后亦有顾忌,恐为乱兵裹挟,也偏转马头,从溃军中急冲离场,哪怕看到王镕距离不远也绝不逗留。
什么大喝一声“看枪”,然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那都是扯。这万马奔腾的,举目都是枪,左右全是人,一个不慎小命就没了,王铁枪猛是猛,但不疯啊。
在滚滚铁流之间,人,何其渺小。
史册之中,阵上取敌将首而还者,似乎也就是关公了。那是在白马渡,袁绍大军渡河行军,趁颜良军与张辽军交战,关二爷打了个突击,弄死了颜良。
什么?李存勖?
他那时本就是穷途末路,算不得准。
不过虽有王德明干扰,但总有那瞎眼的乱撞,就不怪咱牛将军手黑。
甭管汴骑还是溃卒,老牛是毫不留情。
乱军奔到阵前百余步,便是一片飞蝗腾空。溃卒早已盔甲全丢,刀矛没有,面对从天而降的铁雨,挨着就伤,碰着就死,转眼在阵前躺了一地。大多都没死透,就在那里翻滚哀嚎。
见敌军阵形严整,王彦章与邓季筠都不敢浪,仍是兜着圈子尽量驱赶溃兵。可恨经过王德明捣蛋,效果是大打折扣。虽也驱赶了一批过去,也都在阵前交代了,并不能冲乱敌军。
溃兵大部趁乱绕过大阵,头也不回地向远方逃窜,竟连自家主子都不管喽。
为何是多半向远方逃窜呢?显然,因为还有人没有跑远。
比如,李弘规、梁公儒二位。
老哥俩随身还有千多骑,大头兵们撒腿就跑,他两位可不能不管不顾。
转到王教主当面,二人下马请罪,面色羞惭。
丢人呐!
咳,好在也不是第一次丢人。
输多了,李弘规脸皮也厚实,从前还知道脸红,如今嘛,只是心里稍稍难过一下。毕竟,打了败仗还开心的那还是人么。
两个老货盔歪甲斜,满面尘灰,脸上还都和着血水,看看身上也没个伤口。
回想这几年,老哥俩好像也没像样打过,赵王没话可说,捏着鼻子下马扶起二人,道:“李公、梁公,战况如何?辽王何在?”
这成德主仆的丧样,牛哥在一边是顶看不过眼。
这要是在卢龙……
哼,算喽,卢龙哪有这般怂货。
战况还用问么?甲械全失,还能怎样?
这些蠢猪真是彻底完蛋。
至于辽王?看这俩如此狼狈,还能晓得辽王何在?
果然,李弘规道:“方才,我军依令于河北列阵,与梁贼接战后,且战且走,诱敌行至此处。辽王在西路应对梁贼,想是还在激战。”
开战之前,辽王曾派遣信使来寻赵王,所以,对于辽王的意图,牛将军并非两眼一抹黑。
毕竟在卢龙工作多年,牛犇揣测辽王真意,定是有心让李弘规诱敌不假,但是呢,肯定也是没指望这伙子赵军能有什么作为。所以这老废如此自吹自擂,牛哥就恨不能送他一个服字,还得是方方正正给他刻在脑门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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