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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表演诈败也没人信,所以没啥搞头。赵军么,一触即溃都很有道理,而鸭腿子步军一旦撒开了花追逐,肯定乱套。
机会也就来了。
哪怕是梁军以骑军追逐,也必然发生步骑脱节,说不定也能偷一把。
已经这样了,成不成的试一把不吃亏,反正赵兵也就剩个废物利用的价值了。
当然,若实在没机会,就只好撤了,不怕走不脱。
不要小看几十里地的距离,辽军马力足,放开了跑,梁骑都跟不上。更别说身披重甲的步兵了。梁骑追得太紧,说不得也得卸条腿。总之,就是各种避实击虚,各种以快打慢,嘿嘿,螺蛳壳里做道场,要看运气,更看手艺。
在利用友军挡刀,哦不,在配合友军方面,二爷自觉还有很多功课要学呐。
想着,郑守义眼神奇怪地看了看周德威,如这么说,他的铁林军可就悬了。前面打成胶灼,侧面梁军包夹过来,如果辽王决心撤退,铁林军肯定是撤不下来。届时,就算周德威能跑,手下过万弟兄能活几个也就难说。
嘶……
一众辽将已经决心把赵军豁出去了,这边李弘规与梁公儒也在交流心得。
都是老武夫,胆大胆小且不说,心眼谁也不比谁少。
不得不说,辽王这个安排,真的是绝。
在这两个老流氓看来,说好听是要将梁军扯开,其实是想甩了赵军好跑路吧。
两位老小子将心比心,感觉这才是真相。
因为如果易地而处,老哥俩肯定就得跑了。
说辽王的安排绝,就绝在赵军还没法拒绝。
从这里到平棘,几十里地很难跑的。行军队列被梁军追上,就是全军覆没的命。他们敢扭头跑,辽军一定比他们跑得快。
除了战马,赵军驮畜全失,小两万人就是想跟都跟不上人家你看看。
所以想撤下来,赵军除了结阵后退也别无他法。
当然,若说这是充分发挥赵军败而不乱的优良传统,倒也没错。
赵军优良传统其实有很多,但这个败而不乱嘛,哎呀,真能行么?
结阵后撤三四十里,想想就肝颤。
虚心无比的两个老汉异口同声道:“速与大王联络。”
赵王那里有一万赵兵,据说还有定州赶过来的银枪军八千跟着,哪怕那一万赵兵指望不上,这八千银枪军还是值得期待一下地。
……
南岸梁军开动。
昨夜梁军是驻扎在高邑县城内外,距离河岸有个十里左右。
数万大军吃饱喝足,有序出营,分别接管了两处滩头阵地。
阎宝忙碌一夜,已将材料在岸边备妥,所部就地生火造饭。虽然辛苦,但是畅想今日的胜利将要十分辉煌,军士们都很亢奋,全都不想回营睡觉,反倒惦记着乘胜北进捞大好处。
敌军一旦溃乱,满地都是宝贝,尤其那几万匹马,看着谁不眼馋,这都是手快有手慢无的事呀。
东路主将韩勍将军踌躇满志地在岸边站好,远观对岸敌军离开河滩好有数里,似乎也在列阵,却丝毫没有来争滩头的意思。
怂样!马鞭指指对面,韩勍对身侧诸将道:“瞧瞧,这是要跑么?子明,一会儿可要辛苦你啦。”
子明,是王彦章的字。
龙骧军分前、后、左、右四军,韩勍用着最顺手的就是王彦章所部。今天追击溃军,十有八九还要落在他头上。
王彦章一身盔甲擦得锃亮,道:“韩帅且放心,定不叫贼子逃脱。”
作为侍卫亲军,天子亲军,龙骧、神威、神捷三军装扮都很华彩,甲胄不但精良,还都饰以金银,装以组绣,一人铠仗便费数十万钱。搭眼望去,黑的、金的、红的,还有花的,其他且不论,就这一身皮挂起来,就非常醒目。
罗周翰小伙子年轻气盛,主动请缨道:“韩帅,便由我部过河搭桥吧。”
作为罗绍威的次子,其形象与老爹不太相类,倒是有些回归武人风采,生的十分壮硕,容貌也很粗豪。本来节度使之位与他无关,最后是天子钦定由他接位,所以,罗二对天子那是忠心耿耿如滔滔江水。
韩勍就喜欢小罗这种勇士,立刻应允。
于是,罗大帅第三代一声令下,魏兵纷纷忙碌起来,抬的抬,推的推,将小舟扔下水就往过划。
一开始,士卒们还担心敌军袭扰,比较紧张,结果第一波都到岸了,赵兵依旧距离数里列阵,根本不来捣蛋。后面的魏兵乐了,这不是到手捡的功劳么,士气顿时高涨。
不多时,魏兵就钉好了桩子拉起绳索,又将木板往上猛铺。
几座桥就这样在河面上晃晃悠悠搭成了。
其余魏兵踩着木板迅速通过,在北岸列阵,为后军开辟登陆的空间。
这番做作实在都有些多余,等韩勍都牵马过河,对面的赵军还跟那站桩子喝风呢。既然成德兵如此配合,韩将军岂能不领情,抓紧整顿队伍就顶上去了。
三万人踩着鼓点前进,场面十分宏大。这可都是梁军中的战力担当,人高马大一点不虚。尤其那二万侍卫亲军铠甲还特别华丽,气焰嚣张,晃得梁公儒狗眼直眨,吞下一口气道:“李公,怎么打?”
“稳住。”
嘴里说要稳住,李弘规心里早已慌得一批。
上次对阵梁军那得有十年,葛从周这厮坏得很,贴着太行山搞突袭,好悬没把镇州城破了。那次是真的悬,葛从周这货都快上城头了,若非他意外中箭导致梁军撤退,能否守住也很难说。
昨天赵军守塔都没守住,今天要在野地里浪,能行么?
梁公儒同样是默默苦笑,这他奶奶地怎么稳得住啊。看梁军过来,他老梁就觉着腿抖,哎呀,有点稳不住啊。
真想转身就跑。
便听李弘规又说:“传令,保持阵型,缓缓撤退。”
今天的任务是勾引梁军离场而非拼命,可是梁公儒目测,对面这还离得有个二三里吧,这就撤了?
是否有点早?
他倒是能体会李弘规的心情,估计心里跟自己一样发慌。走吧,等怼到脸前只怕军心要乱,再想有序后撤就难喽。
所以梁公儒毫不迟疑传令:“撤。保持阵型,缓缓撤退,千万不能乱。”
赵军将士听令,赶紧结阵缓走,这可是成德兵保命的秘笈。
成德兵这么一走,反倒给韩勍整不会了。
敌军往东北方向退走,明显这就要跑,但这个作战意图韩勍就摸不准。
如果要逃,不应该趁梁军还没过河就走远些么?现在自己过来了,他才走,这是何用意?诱敌深入?这一马平川的,哪里能够伏兵?再说,伏兵从何而来呢。辽军西边不管了?
还是说,赵兵只是虚张声势,真心跑路?
无数个问号在韩勍心头徘徊。
是放任赵兵离场回头去捶辽军?还是扑上去先咬一口再说?看这帮杀才如此井然有序,自己回身去打辽贼,他们又是否会来插爷爷一枪呢?
在韩勍将军内心疑问之中,梁军已缓缓跟着走了三五里地。
因韩将军没有下令急追,两军的间距也就没有太多变化,于是,赵军也就走得越发从容,反过来更进一步加剧了韩勍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