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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思安这一顿闹,后面酒宴也就吃得没甚滋味,草草散去。
只说宴后,李思安尾随韩勍就走,搞得韩哥非常无奈。
李思安闹腾王景仁,韩将军是乐得看戏,但凡事得有个度。
闹归闹,不能昏头。
从作战的角度,韩勍对王景仁的持重是很认可地。
作为中央军的总司令,韩勍很清楚李思安的动向。
这货立功心切,抓了几个贼兵,问了点敌军虚实,就闹着要打。这其实与韩勍的初衷大相径庭。大军已在柏乡,已经将战线推到自家地头以外了,所以韩勍一点都不着急。
打仗,讲求以石击卵,以强击弱。
论兵力钱粮,都是梁朝占优。现在贼兵气焰正盛,完全不必硬打。且熬着,待敌乏粮,疲惫,或者露出马脚,再狠插一刀,那才是上上之策。
怎能像李思安这么彪呼呼地胡闹。
当初李思安在魏博栽的跟头可不小,怎么不长记性呢。
还是他觉着如今兵强马壮,可以报仇雪恨了?
笑话。李思安充其量就是个猛将,对面的李可汗是什么人?天底下这么多藩镇,能跟天子打得有来有回,你找得到第二个么?
前几天过河韩勍觉着就孟浪了,还好对面没发疯,想想都有点后怕。
李思安这货是夜猫子进门,他无事不来。而且用脚趾头也知道,这厮是来鼓动自己跟他一起闹。
吃了点酒,本就有些睡意上头,加上心里不耐烦,韩勍就装着昏沉,靠在榻上打困不语。
看老韩这副尊容,李思安知难不退,眼仁转一转,借着酒劲儿耍赖皮,就往驴脸身边凑,叫一声:“韩哥。”七尺大汉佝偻着腰,形象那是相当猥琐。
眯眼看这夯货靠近,韩勍也不装了,向边一闪,让他坐回去离远些。“不要动,坐那里说。爷爷怕了你。”
李思安觉着有些口渴,拿手巾将脸一抹,仿佛酒意被全被擦掉一般,又大方要了两碗水喝下,方道:“韩哥儿,这仗打得窝囊啊。
对面只三万辽贼像点样子,那成德兵顶个蛋用。
我七万大军在此,还玩什么持重?
哼,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在沧、冀,两边都有十来万人顶上,没甚破敌良机,只好干耗着。如今敌弱我强,冲过去,三招两式就给斩翻。
不是俺说,那王景仁算个甚?
哼,张口圣人,闭口圣人,怎么?拿圣人压爷爷么。
呸!
咱兄弟提头卖命,跟着圣人血里火里打下这份基业,这厮算个屁,却来你我头上屙屎?”
尽管明知这夯货居心叵测,但是李思安一开口,还是准确地击中了韩勍的心防。一代新人胜旧人,圣人有意提拔新人降将,打压他们这些老臣宿将,谁不看出来。对此,他们这些老人怎能没有怨言。
不过,你李思安这么胡说八道也不好吧。辽贼如此脓包么?三招两式就给斩翻。你斩斩试试看,爷爷眼睛瞎么?
那辽贼是好欺负的?
论兵力,暂时是己方占优不假,可是硬碰,即便获胜也必代价不小。
何必呢?
却听李思安道:“韩哥你道我是胡闹?恰恰相反,俺是真觉应当速战。”
韩勍根本不信这莽夫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妙策,随意应付道:“哦,那你倒是说说。”心里打定主意应付两句就去睡觉。
李思安道:“兵者,以正和,以奇胜。
何为正?
何为奇?
按部就班是正,出其不意是奇。
四年前,我军与辽贼二十余万对垒于沧、冀数月,到了也没打起来。何也?皆不欲速战尔。此番,两边又是各有数万精锐相持。彼此皆知,硬打损失太大,都想着站住脚跟,先为己之不可胜而待敌之可胜。
王景仁是这个心思,我看对面李可汗也有此心。
毕竟,他辽贼精兵寡于我军,又有成德顶在前头,比较从容。”
这几句话说得有模有样,韩勍突然觉着这老弟兄进步不小啊,会动脑子了。
便听李思安又道:“然而我却以为,敌军有心如此,我军却恰恰不该如此,当反其道而行之。
我等再去搦战,彼辈必会以为我等还是来做做样子。如此一来,军心亦必无死战之意。而我却偏偏硬打。我以有备而击彼之无备,当可收奇效。
便是拼着有些损失又怎地?我大梁物富民丰,人口财货倍于辽贼,便是一换一兑子,也是他李可汗受不住。
有甚好怕地!
只要击破前敌,立下大功,死点人算什么。
哥哥是天子亲军,亏谁还能亏了你么?”
李思安所言确实有些道理,但韩勍并未被他说服。这可是关乎数万人生死的大战,岂能儿戏。
“贞臣啊。”韩勍拍拍老兄弟的肩膀,也借着酒劲儿说两句心里话,“王景仁是代圣人来地,闹个脾气无所谓,却不可因私废公坏了大事。
此次北伐,乃国朝头等大事。胜,则天下反掌可定,圣人尤为在意。咳,”韩勍叹口气道,“圣人老了,你我也老了。王景仁持重用兵,并无错漏。”
有稳妥的法子,韩勍真心不想跟辽贼死磕。
李思安却义正词严道:“韩哥儿以为我胡闹么?
非也。
俺正因晓得此战要紧,才觉应当速胜。
淮南贼内乱不休,无力北顾。宋文通羸弱。全取河北,正当其时。击破辽贼,携大胜之威,席卷天下,立不世之功。
我观这王景仁用兵,可说是张弛有度。俺也问过杨帅,那厮在关中、夏州亦打得硬仗,手下儿郎有些能为。这般持重,恐非其本意,只是那厮忧虑我等不尊号令,怕阵前运转不灵。
哼,这却小觑了我等。”
韩勍歪眼瞥着李思安,心说难道不是?
易地而处,爷爷也怕你们拆台呐。
却看李思安说得大言不惭,韩勍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确实也没有违背过什么军令,似乎他们这些老汴将还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将军。这么一想,竟连心中的那一点点惭愧都烟消云散了。
便有李思安继续口吐莲花,说道:“当年李二郎虎牢关一战擒两王,抵定前唐三百年基业。今河北二贼当前,一战破敌,他日凌烟阁上亦有你我兄弟画像。只要这厮妥当用兵,我等又怎会延误军机?
分明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思安说得掷地有声,韩哥好像也觉有理了。想想几次出阵,哪回不是爷爷顶在前头,啥时候他王景仁的队伍站在前面过。
“正因如此,才当速胜。河北二贼,必有援兵开到。若待两边十几、几十万人站定,可就真没法打了。
若如此,不是坏了圣人大计?
不如此时一战破敌。”感觉节奏总算上路,李思安目珠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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