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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朱三是想用人压死我。”
周德威大概说了情况,辽王就如此下了评语。
其实也不用辽王下评语,都能看得出来。但是辽王开了金口,众人都一本正经等着辽王继续。
招呼众人在沙盘边上落座,辽王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跳跃,心想,朱温五十九岁矣,等不及喽。
同为主公的辽王很能够体会朱温的难处。
朱三哥没有家族,彻头彻尾的布衣出身。
最初,他只有宣武一镇,后来逐步扩大,如今下辖数十个藩镇。元和时定天下四十八镇,怕不有一半都在朱三手里。
这里头可是鱼龙混杂,即有朱三直领的宣武、天平、宣义、护国四个直辖镇,有其亲信子侄领有的属镇如昭义、泰宁、武宁、河阳等属镇,亦有魏博、成德、保义军、平卢军这类比较独立的刺头。
为了削藩收权,朱三是定期或不定期的让节帅移镇,或者各种见缝插针。
比如陕州保义军,本来是主动投降的附镇,独立性很强,就是通过移镇收权。
又如淄青镇,朱瑄、朱瑾完蛋后,王师范就主动请降,省了麻烦,也留下了隐患。后来是借着王师范自己闹事,一举将之打服,然后再通过移镇,花上几年水磨工夫彻底吃掉了淄青镇。
折腾魏博就更不用说了。
到如今,辽王掐指一算,朱三治下二十来个方镇,就只剩下成德这么一个独立王国,其余刺头都被拿下了。
可以说,朱三基本消除了境内的割据势力,总体做到了政令通达。
这两年,朱三整顿军队也是绞尽脑汁。又是树榜样,又是唱双簧,抽调各部精兵,各种辗转腾挪,最后搞出来侍卫亲军、禁军合计十来万人中央军。如此,不但彻底改变了内轻外重的局面,军队战斗力也还不错。
好像形势一片大好哇。
摸着良心说话,老朱干得不错。
但是,辽王更知道朱三为此积累了多少怨气。
收权,那么好收呢?
朱三整顿侍卫亲军、禁军,主要手段是两步。
其一,是将自己直辖的主力部队直接编进来,作为骨干。
其次,就是从各藩镇军抽调精锐补充。
抽调藩镇军,充实中央军,想法很好,但那些兵都是各位大帅的心头肉,你夺他的兵,他能没有怨气?
本来这些事就很难搞了,朱三还总弄一些奇怪事,比如王重师、刘知俊。
杀王重师图啥?让交权就交权,好兄弟嘛,居然杀人全家,这是要闹哪样?究竟是朱三发疯,还是我李大境界不够,不能理解背后的什么深意?
总之,梁朝的事,朱三活着还罢了,只要他一死,天晓得会乱成啥样。
朱三这就是想趁着有气儿,想抓紧把爷爷办了,好给儿子铺路。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这方面卢龙就好得多。
除了义昌这一个可有可无的独立镇,卢龙、河东都是辽王亲领的直辖镇,唯二的属镇义武、振武规矩也立得不错。
义武镇节度使管军不管民,开了个好头。振武军虽然他没有派刺史,但那边总共才多少人。营州的那个安抚使,也是管军不管民。
总之,局面比较清晰明朗。
每次想到这里,辽王都要感慨老三想得深远。
当初让老黑打义武时,他只是觉着可能机会不错。当时王处直刚上台,镇内主力又遭了大灾,局面十分不堪。但平心而论,他也没想就能如此顺利,所以义武这个节度使允得就有点随意。
幸亏三哥儿费劲巴力,逗得这黑厮重新定下规矩。
李克宁,李崇武。
咳,卢龙也是一屁股屎。
不能啊想不能想。
总之,能拖一拖,辽王还是想再拖拖再打。
最好拖到朱三死了再动手。
但是朱三能给他这个机会么?
可是,又凭什么爷爷要给你老朱家让道。
干吧。
谁怕谁。
辽王道:“刘守光你熟,你带兵去瀛州,然后看看这厮。”
郑守义与刘二也有日没联系了。
从前在义武,距离近,通个信也方便。如今一个在西,一个在东,隔着关山千万重,就断了联络。看大李这个表情,郑二感觉里头有事,道:“小刘怎么?”
要说刘二敢反水,郑二绝不意外。就他那个操行,干出啥事儿也不奇怪。
不过么,图啥呢?
投到朱三那边好么?
你看看王珂、王师范、罗绍威,有一个算一个,哪个好下场。
就刘二这样的刺头,朱三还不转脸就送他西天拜佛祖。
“不怎么。这几年我对他关心不够,惭愧啊。
你代我去看看,若有甚困难说与我知,能办都办。”辽王点到为止地跳过此事,又道:“战局千变万化,看过刘守光,你便到河间驻扎。
东面行营都统制是李承嗣,你为副都统,到那边要听他调遣,可能做到?”
实话说郑二有点不快。
从前几次出征,他老黑都是带头大哥,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上次打夏州是二把手,这次怎么又来。正想分辩几句,抬眼看见大李笑眯眯地正看着自己,那点牢骚瞬间烟消云散,忙道:“使得使得。”
……
对郑二,辽王也没有太多好交代。
西边两路,彼此都是顶牛。这边堵着梁军不能北上,对面也堵着辽军不能南下,两边都是易守难攻,谁主动谁吃亏。而且这把梁军可不像当年围潞州李嗣昭,梁帝就在洛阳亲自督战,据说两边都有禁军主力压阵。
所以,只能在东边先动手。
二十年的老部下了,撅勾子都知道他要屙什么屎,配合起来不会出岔子。
战局千变万化,辽王也不能预见未来。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什么巧施妙计指点迷津,那神仙干的,不是辽王干的。他能做的,只能是把自己信任并且配合默契的大将,放到恰当的地方,做好准备,然后随机应变。
五日后,待毅勇军后面赶到,郑守义便东出井陉。
成德在土门关明明有人马防守,可是看到西边辽军过来,竟是战也不战,直接一窝蜂跑了。
毅勇军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经过成德,回到了阔别两载的定州。
一路风物并无不同,却是物是人非,换了主人。
得知他来,李承嗣出城相迎,见面就把二爷猛夸:“郑帅威名传于天下呀,我在这边都听说定难军日子过不下去,牛羊都被你抢光啦。”
“哈哈哈哈。李帅别来无恙。”郑守义赔笑两声,算是赏脸。
别看李承嗣与郑守义相识二十年,两人关系其实一直不大融洽,最多也就是点头之交,不至于自家打起来。
要说他两个没啥深仇大恨,唯一的过节,就是当初操练时李承嗣的人是狠捶了二爷一顿。但那是公事,不是死丑。再者说,倒地哪位哥伤得更惨些也不一定。更何况,有些人都没了,谁还计较这个。
就是不融洽,没道理。
两人都在以夸张的表情,掩饰心中的疏离。
李承嗣左顾右盼道:“怎么从井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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