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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听说不是云中太穷,屠子哥就放下心来。道:“有几多人?”
张队头干脆也不等人多问,一股脑全说了:“此次来了三队,拢共九十二人,十六匹马,七只骡子三头驴。有俺队里三十七人。”大寨主在旁补充,“另两个队头都死了。人数不差。”
看这回答完全跑偏,二哥只好纠正道:“问你云中城有多少驻军。”
“哦,不足四千。”
二哥心心念念想去云中捞一票,听了这话就热情顿消,有这些人看着,过去抢也不好抢啊。他老郑攒点本钱不容易,可不能随便葬送了。
张万进此时却已彻底冷静,他敏锐地感觉到眼前这黑厮的意图。天天觉着在河东没有出头之日,眼前这不就是晋身之阶么。张队头再不犹豫,朗声道:“将军可愿取云中?仆愿效犬马之劳。”
二哥听说,道:“怎么?”毕竟是心有不甘呐。
张万进道:“大同军原有近八千人。为讨卢龙走了四千,城中仅有三千余,似我等汉儿便有近千。左近沙陀、吐浑部落精壮也走了许多,十分空虚。若将军有意取云中,我等原为前驱。”
郑二闻听,心中迅速盘算此中利害。见他沉默不语,张万进生怕机会跑了,边哭边道:“将军。独眼龙亲信胡儿,我等汉儿备受煎熬。俺不敢他图,只求将军收留,给弟兄一条活路……
郑将军哪里听这厮胡闹,摆摆手让老马匪将他们带下去仔细问明情况。待这几人走了,屋内还剩下扫剌、牛犇、周富贵以及陈新国,才道,“说说,干不干。”牛犇毕竟对代北不熟,不敢乱发感慨。周福贵一向以老郑马首是瞻,也不说话。陈新国是外来户,更不愿意率先发言。倒是扫剌态度积极,道:“来前李帅有言,要我等审时度势。云中是河东北门,与灵丘不远,在此正可大闹。”
“扫剌将军所言正是。不过,我军只管搅混水,切莫以山北行营之名,反正都是卢龙军,谁也分不清最好。”有了舅子扫剌开头,陈新国就补充一点意见,“此外。云中有东西两城,全取二城贪多嚼不烂,亦无必要。若能取一城便是一城,拿不下来也无妨。我军远来,粮谷有限,能抄掠几个部落便好。”
郑将军默默盘算,手下战兵只有一千九百,哪怕只留四百守城,可用者亦不过千五。就算有内应,全取云州也不现实。而且这是河东北大门,占下来,保不齐干爹就该掉头来打自己了。他是来搅混水的,不是引火烧身。“陈司马。你调拨四百辅军回文德协助守城。牛犇,你将那边弟兄调回二百来,陈司马你再留下四百人一道守怀安。”二哥掐指算算,道,“如此,算上辅军二百,出兵一千七百,多备马匹,快进快出。如何?”
陈新国道:“守城全由我来,牛将军所部皆随将军去罢。”
二哥道:“这如何使得?”
陈新国道:“郑将军放心,我辅军操练不比老三都弱。说成列阵战,摧城破敌或有不足,但守城还干得来。”
这个郑二不怀疑,人多些,确实自如许多。那边王义也问完了口供,回来说道:“八月,晋王从晋阳出兵三万,约有鸦军万五。从这边调走一万多人,或至安边,或至灵丘,不得而知。有大同军四千,其余从沙陀、吐浑各部招募。据称白义成部本在安边、灵丘一带,估计也会出些兵马。这厮说,晋军八月中旬已经东出,不过云中边僻,其余便知之不详了。
云中所余三千多人,东城、西城各有不足二千。这厮说有数百汉儿在东城,可赚开城门。因为乏粮,八月前多不出操,八月后才五日一操,城中士气不高。西城么,多为沙陀、土浑兵,士气较高,要难打些。周边部落精壮走了数千,十分空虚。”最后这个十分空虚,老马匪特意强调,从他熠熠发光的眸子就知这厮在想什么。
二哥与陈新国、扫剌互望一眼,纷纷颔首。
……
幽州,蓟县城。
自李嗣源部东进,至今已十数日。单无敌不负众望,将晋军死死堵在谷内,使其不得寸进。开始数日,刘大帅狠睡了几个安生觉,夜御婢女都更觉威猛,但是今日吃罢午饭,忽然就有些心里发慌,越想越不对劲。
这么容易就堵住了独眼龙,那他还是独眼龙么?
得益于飞奴传书,每日他都能得到单可及发来的战报,简单了解前方战事。义武镇老老实实没有添乱,刘雁郎坐镇慎州,为单可及保证粮草军资源源不断。李嗣源日日攻打,都被卢龙勇士英勇击退。北边军都陉一片风平浪静。
一切都很美好。
可能么?
刘哥将这半月来的军报一条一条拿起,仔细揣摩,一字不落。
此次刺探敌情有功,赵敬最近更火了,坐在一边暗自得意,忽见大帅脸色越来越差,心下疑惑,道:“节帅?”刘仁恭道:“独眼龙此次动兵多少?”赵敬道:“晋阳出兵三万,征召沙陀、土浑等兵二万骑。”
刘仁恭沉默半晌,道:“说晋阳兵有万余鸦军,对吧?”
赵敬道:“正是。”
刘窟头蹙眉道:“哪怕只有一万鸦军精锐,其余二万皆不堪用,胡骑只有一万可用,可战之兵亦有二三万。那蒲阴陉我走过,堵了口能容多少兵?单哥儿每日需几人轮换?晋军会将数万人等着出这个口子么?独眼龙何时愚蠢如斯?若彼以五千精锐在此吸引我军,主力另走他途呢?安边挨着飞狐,与灵丘亦只隔一个山头。”
赵珽一听,也觉得汗毛起立。漏洞如此明显,当初是怎么想的?对对,想起来了。“大帅。当初议过此事。飞狐口与蒲阴陉南北相去不远,只要发现晋军异动,单哥也来得及分兵回防。边上还有刘雁郎将军,足堪使用。河东号称十万军,实有五万,管他多少兵,路只这几条。又不会飞。在那边还有飞奴,既然安边没有消息传来,那便是无事。”
刘仁恭想起确有此事。流落河东时,他来打李匡筹,飞狐、蒲阴两条路都走过,将山河地理在心中转了几转。这些路,单哥儿、刘雁郎也都走熟,时间上赶得及。感觉自己有点过度紧张,神色缓和下来,道:“此次多赖赵公襄助啦。”
赵珽躬身一礼,道:“我卢龙命运多舛。匡威以来迭遭变乱,伤不起了。”
“是啊。”刘仁恭道,“我亦非贪恋此位,实是想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情。独眼龙已并昭义、河中,代北平静,朱全忠有中原数镇,今又并天平、泰宁,淄青王师范亦已归服。再不奋发,待人腾出手来,可如何是好?李可举时,卢龙胜兵七万,如今仅仅一半,还是老夫辛苦三载所得。咳,休说七万,有强兵五万,何必如此狼狈。”
“明公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