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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儿们当时就乱了,不用说,带头鼓噪的就那几个大小酋长。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给谁讲聊斋。头领们全靠控制队伍安身立命,李大这么搞队伍就得散掉,眼见根本没了,能不闹么。但是黑心的李崇文早有准备,一干甲士挺槊持刀冲进来,外围还有持弓把风的,老杀坯们杀得草原人头滚滚,能让这些胡儿翻天?带头闹事的现场砍翻,闹得凶的一并打杀,人头都拿木杆挑起,尸身丢在营前示众半日,再一把火烧掉。
若非天热,放久了怕出遭瘟,非得暴尸三日不可。
李大郎一通操作猛如虎,胡儿们全都老实。等到晚间大盆胡饼、大锅炖肉摆出,已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新兵蛋子惊魂稍定。一手威,一手恩,李大郎玩得棍刮溜熟。又过数日,全都乖乖配合训练,没有话讲。至于那未合营的,既然不用参训,伙食么也就呵呵了。自己吃自己吧,陇西郡王对他们什么待遇,李将军也是什么待遇,哪个也挑不出理来。
胡儿被李大的血腥手段惊得不轻,奈何河东数万大军在侧,也没胆子胡闹,更不敢跑,都怕被独眼龙屠杀全族,心情十分忐忑。几个酋长害怕哪天突然没命,整日介心惊胆颤,过得几日,见大李根本对其不闻不问,更是满腹狐疑。
却这日,李三郎遣了胖五郎过来告知诸胡。为甚自己不来,怕被砍呗。要说胖五郎心里也怕,默默问候李三祖宗八遍,硬着头皮宣告,豹都缺员百余需要补足,有意者自来报名,考核得中者补入营头,待遇一视同仁,说完就跑。大小酋豪们当然不愿搭理,却耐不住手下乐意。豹都过的什么日子,自己又是什么状态,人人心里有本明账。肯来打仗却不在草原放牧的皆非本分之徒,有奶就是娘的胡儿们谁不要去,居然跟着胖五郎身后踊跃报名。酋豪们不敢造反,只能坐视。
这一通折腾,不过十数日,豹都就被整肃得气象一新。
李克用听说,一笑了之,未置一词。
此时,更有要事等他决策。
王镕怂了。
这几年河东与成德频频交手,互有胜负,对这些回鹘遗种,李郡王心知逼急了也很能打,反正军中粮足,也不忙走,也不忙打。对面王教主同样没信心速胜。于是两军隔河相望,均各守营盘,平静了有些时日。谁想,成德忽然后院起火,而放火的居然是幽州李匡筹。
李匡威在任时,卢龙与成德两家交情深厚,河东打成德,匡威数次仗义出手,这次翻车,也是因他亲征助王大帅抗拒河东,才让好弟弟偷了家。王教主过意不去,盛情收留恩公,将镇州大宅也让给他住,以父事之。叵耐李匡威耐不住寂寞,发现王镕纨绔不能治理,便使计绑了他,想要鸠占鹊巢,在成德重开基业。可惜打错了主意。你想王教主大旗倒了都不怕,绑他这个肉票就能有用?结果成德军将奋起反抗,抢回了大教主,李匡威兵败身死。本来事情就该完了,李匡筹占卢龙,王教主保家业,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还能做朋友,守望互助。谁想李匡筹开始加戏,居然上奏朝廷,控诉王镕杀了大哥,要起兵为兄报仇,讨还公道。嘿嘿!看到“为兄报仇”四字,李鸦儿都给逗乐了,笑骂:“匡筹何其无耻也。”
也不等朝廷同意与否,李匡筹便率军南下。王教主一看要坏,干脆选择向陇西郡王低头。投降么,不丢人。价码是二镇结盟,以河东为盟主,成德赔钱五十万缗、输粮二十万石,并且出兵助讨李存孝。大教主诚意如此,陇西郡王能说什么。准了。成德军遂掉头向北,去让李匡筹报仇。新鲜出炉的李匡筹大帅一看河东跟成德他俩好了,自知家里还一地鸡毛等着镇压,哪有信心与王教主拼命,对峙有日,徐徐撤退。
这边河东军却不急走,一来要等王镕将谈好的钱粮送来,五十万缗钱、二十万石粮,东西不少,且得搬运许久。再者,养兵数万何其靡费,吃成德不好么,多呆一天白吃一天,买卖划算。于是,河东军继续在平山附近驻扎,正好豹子都安心练兵。
扩军,其实很像吃饭,吃多了会撑,吃坏了要跑肚,弄个不好小命丢掉也很寻常。豹子都如今就是这样,人多了,战力却是断崖式地下降,尤其左营远比二哥以为得严重,可说是完全不看一战,若此时出阵,必然现眼。好在暂时军资不缺,训练损耗都能及时补充,大大保障了训练进度。七到九月,李大郎用心调理,原本乱作一团的豹子都总算渐复生气,跟原来还不能比,好歹行军已经正常,基本能够运转起来。欲如臂使指尚需淬炼,但至少见到亮了。体量大一倍,只要彻底熔炼了新兵,豹都又是一次脱胎换骨。
安心练兵的日子在九月宣告结束。
因为幽州军走了,王镕的钱粮都已送到,不能赖着不走了?
错。是李存信又败了。
独眼龙接到邢州急报,在对持多时后,李存孝忽然趁夜袭营,活捉了李存信的副手,军中大乱,溃退数十里下营。废物儿子不灵,只能好汉爸爸亲自出场。李克用遂领两万军,半路汇合了王教主的一万甲士,向南而去。
李存孝所据是邢、洺、磁三州,原是昭义镇的东部三州,孟方立败亡后,被河东占据。去岁末,李存孝据此反叛,从朝廷讨得了三州节度使的诏书、节钺,甚至皇帝还颁布诏令,试图说合各镇和解,妄图保护这个主动投诚的小蕃镇。可是谁听呢。
从平山到邢州三百里,大军离营南下,走得不紧不慢,一日或四五十里,或二三十里,足足行了十日,方在邢州以北五十里处沿河下营。此时,李存孝的万余主力居然还在邢州没动。
如今郑老板统带二百多人,是个过硬的副将了,考虑问题的层次也见提升,主要河东水深,不多想想怕是不成。抓住李三郎,郑二问:“你说,邢州巴掌大点地方,李存孝这是等啥呢?”根据老黑观察,兵贵神速,河东又不缺骑兵,三两天的路走了十天,怎么感觉独眼龙这是想放水李存孝跑路呢。哪怕一路有几个小河沟,也不至于这么慢呐。李存孝也有意思,在邢州趴着不走,等个六啊。
李三郎耸耸肩,道:“我怎知道,等见了活人,你自己问他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