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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了几日,傍晚。
翟冠伦难得偷了个空,自个儿捧了些糕点瓜果进落日居,打算找老大聊天瞎扯,顺便联络联络兄弟间的感情。
谁知脚才拐进园子里,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
咦?
他好奇地循声瞧去,就见那个漂亮娃儿正飞身往三步远的紫金貂儿扑去,并且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几招之下,就一脚踩住它蓬松的尾巴,直甩着被咬疼了的手臂
是她?
觑着美丽少女足踝上戴着的紫玉铃铛,翟冠伦忍不住捂着嘴闷闷直笑,心想,本以为老大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真去找了串铃铛来铐着她,看来真是让上回的事给气着了,呵呵。
他敢拿头保证,依老大那阴险的个性,铃铛里肯定教他搞了鬼,说不定只要那娃儿一出落日居,就有生蛊随时监视在一旁,就怕她跑不见。
不过话说回来,老大是真心在意这娃儿的吧?要不怎会为她如此费心思?
真好以后就多了件事可拿来当笑话说,嘻!
又瞧了好一会儿,翟冠伦决定离去,好心的不去打扰到那一人一貂的“情感交流时间”
反倒是琉夜瞧见了他的身影,放弃了痛扁小毛皮的机会朝他奔了过来。
“喂。”见他要走,她连忙开口喊住。
“有事?”他俯身笑看玩得一身脏破的小少女。
奇怪,是老大天生有着豢养小动物的本事吗?方才没注意,现在近看,才发现这娃儿生得愈来愈好了,体态较刚来时柔美了不少,短短两年下来,已经小有女人的媚态,看来距离“可实用”的日子已是不远。想到暧昧处,他兀自发出一阵神秘的笑声,看得对方是一脸莫名其妙。
又是这男人的发作时间吗?
总觉得他有时真的怪怪的,像是不太正常。但如何不正常,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皱皱眉,琉夜没打算去想这么多,就算他是疯子也不关自己的事。
“我要问你一件事。”她拉拉他的袖子,要他弯身下来配合自己的高度讲话。
“什么事?”从善如流的低下头,翟冠伦心中微微讶异着,该不会她平日与老大相处也是这般亲近?如果是,那么这可就有趣了。
老大的孤僻作风可是远近驰名,除了自己,可还没听说过有人能对他这样近距离地“动手动脚”的呢!
“唔?”琉夜怀疑地望着他脸上那副亲切真诚、又夹着一丝说不出奇怪的笑容。是了,就是这笑容古怪。在落日居里,他不只是难得一笑,也难得开口出声,除非是有心逗她,要不就老是一个人闷着做事,哪像他现在这般随时都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肯定是吃错药了。
“我想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她直接就问。
“弱点?”翟冠伦呛了下,有点反应不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想要谋杀老大?不好吧,他都还没想好如何玩他们,她就要先自寻死路了吗?
“当然是为了要保护你。”无论是表情或说话的语气都表现得非常正经严肃且理所当然。“如果我知道了你的弱点,就能帮你注意,要有什么万一,我也能特别关照你啊!”说得再认真不过了。
“喔,原来是这样——”拉着长长的话尾,他搓着下巴,一边看着她发出奸诈的笑声。
真是个说谎不改脸色的娃儿,算她了不起。不过嘛他心里倒是很认真的想着她的问题。
弱点弱点,老大的弱点是什么呢?这得好好想想啊,有了!他双手大力一拍“我想到了,是酒!”语气太过可疑的兴奋。
“酒?”琉夜怀疑的挑眉瞧他。“你酒量不好吗?”的确,这么久以来,她从没见他沾过酒。
“唉!”叹了好大一口气。“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他突然放低音量,靠她极近,一副像是怕让人偷听去了的模样“我完全不能喝酒,只要沾到一滴滴,就会全身发软、动弹不得、头昏脑胀、无法思考,完全跟个无行动能力的小娃一般,八成只能任人为所欲为了。”说到这里,就觉得好笑,不过他还是很努力的忍住几乎要滚出喉间的笑声,继续装出认真到不行的表情。“所以你一定要特别帮我注意这件事,小心别让我喝到酒了喔!”不是故意要整她的,谁教她自投罗网地送上门来?
“是吗?”
还是很怀疑,不过她也确实的记进心里了。
酒吗?那还不容易。
当晚,琉夜就迫不及待地下厨煮了三菜一汤,还跟厨娘要来了几个漂亮的碗盘装好,亲自端进了落日居,送到了男人眼前。
“这是?”
“晚餐。”这男人说废话的能力愈来愈高明了,她才不相信有谁会看不出这是饭跟菜!
他的确看不出。
“晚餐?”他挑眉,脸色复杂的瞅着神情自若的她。就是想要毒死他,也用不着做得这么明显吧?
一盘炒得像小石头的黑色豆干、一盘焦焦烂烂看不出是什么青菜的青菜、炖到已经变成糊状的不知名东西,还有呈现诡异橘红色的一大碗汤汁——能将正常的材料煮成如此特殊的模样,也算是一项了不起的长才吧?他想。
“我做的。”琉夜说道。
“喔。”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差点还以为厨娘终于打算要自告奋勇成为全庄的代表,下手除掉他。
默默的,他坐了下来,啥也不再问的举箸吃将了起来。
原本是不习惯搀了调味料的菜肴,可这是小东西第一次亲手下厨,理所当然该给点面子——他是这么想。
幸运的是,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勉强都还能吞下口不当场吐出来。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只不过是饭没熟透、豆干炒得太硬又太甜、菜炒得太焦也是甜的,而那盘看起来像浆糊,吃起来也像浆糊的东西——对了,有点类似是加了糖水的辣豆腐脑儿,只不过若换个人来煮,应该就会变成那道四川名菜“麻婆豆腐”;喔,还有那一大碗橘红色的汤,唔也很甜!不用多加揣测他就已经非常确定这小东西八成是将盐跟糖搞混了。
突然——
“怎么?”方才有一瞬间,她看见他的身子晃了下。
“没什么。”奇怪,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按了按太阳穴,不明白自己怎会莫名其妙的发起晕,体内的血液也隐隐骚动了起来。
“人不舒服吗?”琉夜难得这么热心的表达关切之意,一切只为了确定他是不是中了自己的计?
“好像有点”有点怪。
他甩了甩头,有些难受的眯起了眸,原本清澈的蓝色眸底倏地闪过了一丝诡谲的光亮。
她没发现那一瞬间的异样,走近搀扶他看似不自禁瘫软下的身子。
“有点难受?有点想晕倒?有点手脚无力?有点全身上下软绵绵的动弹不得?”询问的语气快乐得让人不得不心生警觉。
被害者也因而开始生起自觉。
“你?”他试探。
“是。”她微笑。
“是什么?”心里是很不好的预感。
“女儿红。”琉夜非常快乐的回答。
“不可能!”这些菜里没酒味!
“消味粉。”专门拿来去酒味。
“他xx的!”他爆出一声不雅的咒骂。
“我赢了!”她在他面前兴奋的欢呼。该死的小东西!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笨蛋!
“砰”一声,男人看似极为难受的趴倒在桌面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身体深处瞬间烧起了一把火焰,烫热的血液游走全身,令他不由自主的发出炽热的喘息。
他很不舒服,全身上下都在骚动着、渴求着某种不知名的想望。他几乎得用尽一切力量才能去阻挡体内那不该出现、同时也是不寻常的冲动。
真是该死的小东西!
真是该死的消味粉!
真是该死的不能喝酒!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他试着静下心来,压抑住怒火的同时,也试图压下几欲失控的冲动——
可她一靠近就轻易的破坏了他所有的努力。
“你怎么反应这么激烈?”不就是当场醉倒了事而已吗?怎么他的模样像被下了什么千年奇毒?才接近了他身边几步,一个没防备,却教他一手大力推开。
哎呀,好疼!因为一时止不住跌出的势子,琉夜的背撞着柜子,发出好大一个声响。
哇勒,死没良心的家伙,她是好心看看他的情况,竟然恩将仇报——当然,她也不否认,自己其实更想搞清楚的是,他怎么还没倒下地去昏睡?这人的武功比她高、动作比她快、力量比她大,没确定自己的优势地位之前,教她怎么安心上前去踩他几脚,好报复先前老是吃鳖的窘境?
尹琉夜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就连整人也是。
他恶狠狠的瞪着那闯祸的小东西,内心天人交战。
二十二年来,他从未破过戒;想不到今天居然就这么栽在她手上真该给她一点教训——
是的,教训。
这是她惹出来的祸,理应捉她抵账。
理智消弱,突如其来的冲动在体内瞬间攀升到最高点
啊啊,他不管了,就她了。“唬”地站起身来,那股像是什么东西即将要从身体里倾巢而出的气势还教琉夜警觉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怎么好像不太呃,应该说是非常不对劲。
远远的观望着,她聪明的没再靠近一步,打算情况有变就闪人为先。
男人靛蓝色的眸光里仿佛波涛汹涌,不住地幻化着各种读不出来的情绪,他嗓音异常的沙哑,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掌朝她摊开,唤着:“小东西,乖,过来”嗓调是诱哄的。
过去?
别闹了!
看他那副如狼似虎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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