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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夏天真是热死人不偿命!
拎着一只小巧轻盈的旅行袋,何彩芹一从计程车上下来,就赶紧逃命似的奔进中正机场大厅。
这种季节不去度假还待在台湾简直是种折磨,趁着这阵子空档,她得好好去玩一趟。
时间不早了,她得赶紧办理登机手续才行。何彩芹一面盯着手表上的指针,一面匆忙往航空柜抬奔去。
没料到,下一秒却结实地撞上了一道墙。“哎哟!”她痛得大叫,不顾过往旅客异样的眼光。
“我的大嫂,你要到哪里去?”
她惊愕地抬眼仔细一瞧,竟是霍澄恩笑容可掬地站立在她的眼前。
该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去哪里干你屁事?让开!我要去赶飞机了。”
她拿行李袋攻击他,却被他轻易地夺下。
“你该不会想当个落跑新娘吧?”霍澄恩目光灼灼地盯着一脸心虚模样的何彩芹。
这女人竟然想要一走了之,简直是想害死他嘛!
要不是他早有警觉地雇人成天盯紧她的话,恐怕他当真要上天下地把整个地球都给掀了,才有办法将她给找回来,好对他大哥有个交代。
“你是土匪呀!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盯着你看,你还敢动手抢我的行李袋!你不怕这会让你明天登上社会版头条,有损你当红模特儿的名声吗?”压抑着心头那抹心虚,何彩芹昂起脸来与霍澄恩正面对峙。
真是没道理!她干嘛要心虚咧?
她又没答应他什么了不起的约定,完全是他自己一头热地筹备着一场莫须有的订婚宴。难道就冲着他为这场婚宴鞠躬尽瘁的劳心劳力,她就该傻傻地点头将自己的下半生都给栽进婚姻的牢笼里吗?
她又不是头壳坏去!
更何况,他这样全心投入的婚宴,自己却不是正主儿,反倒是那个拥有世上最冰冷眸光的霍靖亚,才是她所要下嫁的良人。
天啊!这是什么状况!她想嫁的对象,居然不是那个砸下重金要绑住她下半辈子的男人,却是他热情洋溢、青春无比的胞弟!
何彩芹顿时感到浑身发冷,一抬头便发觉霍澄恩朝她绽出一抹温暖的笑靥,还伸出手来要牵着她迷途知返,再度步上他所筹备的婚宴之路。
但是,何彩芹并没有伸出手来,反而猛烈地甩甩头,迅速转身朝反方向加速逃开。
拜托!她在想什么?居然对一个稚嫩的男孩起了爱情反应!
真是丢脸!她见识过的男人比他穿过的衣裳还多,她怎么可能会栽在他手上呢?笑死人了!
一面在心底数落自己,何彩芹一面鸵鸟似的闭着眼睛横冲直撞,借此逃避霍澄恩在她背后的追赶。
这般脱线的你跑我追场面,很快就引起机场大厅众人的注目,细碎的耳语与议论纷纷清楚地飘进何彩芹的耳中——
“你们看,那不是最近代言手机广告的霍澄恩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要追着前头那个看起来骚包得很不像话的女生?在拍戏吗?奇怪,没看到摄影机呀!”
“他本人比电视上好看多了,他奔驰的步伐简直帅翻了!”
“他好可爱,我好想咬他一口哟!”
愈来愈多的人将目光集中在霍澄恩与何彩芹的追逐战上,不过此刻的霍澄恩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辛苦建立的完美公众形象,现在的他只一心想将眼前这个拔腿狂奔的大嫂给“逮捕到案”因为比起他的偶像形象的破灭,他更害怕面对大哥那张冷峻的面孔。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霍澄恩已经能够想像大哥板起脸来数落他的那副景象了。
天啊!他真希望东欧此刻发生空前绝后的天灾人祸,最好让霍靖亚的班机无法顺利起飞,又或者来个狂人劫机也行。总之,别让他那冷酷严厉的大哥如期在明天安然抵达国门就好。
如果让霍靖亚知道,他把事情办成这副难以收拾的局面,别谈婚宴的大小事一项未定,就连最基本的新娘他都有办法在机场里与她上演一场难堪的追逐战。可想而知,霍靖亚若是晓得了这等惨况,他霍澄恩就是有一百条命都死不够呀!
发觉整个机场的目光焦点都集中在霍澄恩身上,何彩芹不禁幸灾乐祸地窃笑。
哼!活该的蠢男人,既然你要为难我,我也就不需要给你留颜面了,最好能够彻底毁掉你的形象,如此才能稍减我心中因你而起的熊熊火气。何彩芹如此盘算着。
这样的场面自然逃不了镁光灯的现身,何彩芹一面飞奔一面眼尖地发现有人拿出照相机,预备将霍澄恩在机场追逐一名陌生女子的精采镜头给捕捉下来。
一察觉自己成为镁光灯捕捉的焦点,何彩芹的唇边勾起了一道弧度诡异的笑。
她毫无预警地忽然停下脚步,然后轻快地旋过身,在霍澄恩来不及反应时,她迅速伸出涂有鲜丽指甲油的十指强行扣住他的颈后,然后拉下他俊美不凡的容颜,狠狠地印了一个吻在他唇上。
可想而知,四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因为这个未预期的动作而霎时人声鼎沸,镁光灯亦此起彼落。
若是以为看戏的气氛至此刻已然达到高潮的话,那可更是大错特错,因为精采的好戏还在后头
受到何彩芹脱缰野马似的举动所影响,霍澄恩整个脑袋都像被抽空似的,待在原地足足有五秒钟不能自己,以致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两片唇都还贴在何彩芹的唇上。直到听见一道低沉富磁性的男声飘进耳中,他整个人才如遭雷极般地清醒过来。
“没想到我一回国就能亲眼目睹这种好戏,真是别出心裁的欢迎场面呀!”
霍澄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只感到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完全提不起勇气去看那道男声的主人此刻脸上交织的会是如何复杂可怖的表情。
“喝!一亿男,怎么是你?!”
何彩芹抬眼寻声望去,赫然发现霍靖亚凛着一张俊脸,巍巍地站立在与他们相距不到一公尺的地方。
“我只交代你特别照顾我的未婚妻,可真没想到你竟这样热心地照顾到这般地步。”霍靖亚冷冷地击着掌,一双鹰眼锐利地瞅着霍澄恩。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是被陷害的!”推开何彩芹,霍澄恩喊冤地大声辩解道。
“被谁陷害呀?”无辜可怜的表情是何彩芹最拿手的戏码,她眨着一对水汪汪大眼,轻易地将一切罪过都推到霍澄恩身上。
“你”霍澄恩百口莫辩,真想一手掐死眼前这个睁眼说瞎话的虚伪女人。
一径瞠着无辜大眼的何彩芹,逮着空档将脸转向一个霍靖亚看不见的角度,然后得意洋洋地朝霍澄恩扮了个鬼脸。
呵呵!活该,整死你最好!
“好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吧!”霍靖亚缓缓地扬起手,一把将何彩芹揽进怀里。只消一个动作,便将他强烈的占有欲表现无遗。
猛然被霍靖亚拉进怀中,何彩芹诧异得险些忘了呼吸,然而不到三秒钟,迅速找回元神后,她娇媚地主动将脸庞贴在他的胸膛上,巧笑倩兮地安抚着霍靖亚:
“别一回来就生气,这样不大好。”
闻言,霍靖亚扯动嘴角回以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我若是没有更改行程提前回国的话,或许就没机会欣赏到这场好戏,当然就没可能会生气了,是不?”
言下之意便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是想偷吃,也得将嘴擦干净,才不失为聪明人的做法。
霍靖亚锐利的目光随着犀利的话语狠狠地扫视着霍澄恩。
“我都说过我是冤枉的”霍澄恩的抗辩还未说得完整,便给霍靖亚给截断了。
“够了,我提前回来是为了有更多时间能够与我未来的妻子好好地相处,可没有兴趣在这里听你扯谎胡诌。关于方才的荒唐事,我再找时间和你好好地谈一谈,所以你现在最好乖乖闭嘴。”
完全不给霍澄恩置喙辩解的机会,霍靖亚一脸冰霜地揽着何彩芹步出机场大厅。
霍澄恩看见大哥怀中的那名小鸟依人的美丽女子!她竟背着他大哥转过头来朝他笑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这女人是魔鬼!霍澄恩在心底呛叫。
爱情果然是盲目的。他一向精明的大哥,这回肯定是被爱冲昏了头,否则没道理会看上像何彩芹这般举止粗鲁、言谈低俗的劣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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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机场大门,何彩芹被带到了一辆豪华的宾士车上,还来不及抗议霍靖亚将她扔进车里的粗鲁动作,她一进车内立即被车厢里宽敞舒适的座椅空间给震慑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以你的历练,不可能没坐过这等级的代步工具吧?有必要露出如此惊叹的表情吗?”看着何彩芹自然流露的天真表情,霍靖亚冷淡地讥讽道。
哼!他可是老早就打听清楚她的底细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她以为她能够在他面前假扮天真无邪来为自己博得更高价码的话,那她也未免想得太美了。
“宾士车当然是有坐过,只是没坐过这么顶级的就是了。”何彩芹坦率地答道。
他看来是个绝顶聪明人,所以她大可不必在他面前多加伪装。原本她还想在他面前多表演几个无辜的眼神,只不过他既然如此精明锐利,那她也就决定省省力气,跟他把话挑明了说。
“既然是你找上我,那就得按我的规矩行事。我一向是事先收费,不接受分期付款,收现金,支票只限十五天内到期”
霍靖亚的唇畔浮上一丝冷笑。“一亿元若是全数换成现钞给你,怕你也没本事带走吧?”这女人果真没啥大脑,只有一张脸长得好看罢了。
要不是他目前亟需一个挂名妻子的话,他根本不屑瞧这种女人一眼,更甭说与她并肩坐在一起说话了。
在他眼中,腐肉里生的蛆都比她何彩芹来得美丽干净呢!
无视于霍靖亚对自己毫不掩饰的鄙夷,何彩芹一径保持着高度好奇,随手四处东摸摸西瞧瞧。毕竟这种车内备有饮料吧台的高级轿车她还是头一次见识,往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度搭乘的机会,不趁此刻摸个够,她日后铁定会后悔的。
这么尽兴地乱摸着,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启动了吧台装置,总之,眼前的冰箱自动开启,何彩芹难掩兴奋地将整张脸都凑到冰箱前,两眼直瞪着里头包着灿亮金箔纸的精美巧克力。
“最高级的比利时巧克力,其实也不过就是甜得腻人、毫无实质营养的垃圾食物罢了。”霍靖亚冷冷说道。
他明明看见何彩芹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东西产生如此大的兴趣,却一点开口邀她品尝的意思也没有。
实在太想尝尝那号称为极品中的极品的巧克力滋味究竟如何,何彩芹完全忽略霍靖亚眼中的轻蔑与无情,厚着脸皮开口问道:
“既然你不喜欢,不介意我吃掉它吧?”说完,伸手探进冰箱。
然而,她还没捕捉到美味的甜品,纤细的手腕便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给紧紧攫住,钳制住她手腕的力道毫不留情,教何彩芹吃痛得不由蹙眉。
“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了?”霍靖亚厉声说道。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吃”
挑高了眉,霍靖亚挥手将冰箱里的顶级巧克力全都扫落在地,在何彩芹惋惜惊叹的注视下,他只是轻轻地抬起长腿,三两下便将这些令人垂涎的甜品全数践踏摧毁了。
“啊!啊!啊!”何彩芹的尖叫霎时响彻云霄。
她冲动地扑到他脚边,不可置信地伸出颤抖的指尖拾起了白白被糟蹋的巧克力。
呜她真不敢相信,居然有喜欢拿高级的godiva巧克力当擦鞋底泥巴的工具,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不识货的浑帐呢?
“你很坏心耶!明明不吃,却也不让别人吃。不给人家吃就算了,还把这么名贵的巧克力都踏烂,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看到金箔上印着鲜明的鞋印,何彩芹的心仿佛在滴血似的。
“我高兴拿它来擦鞋,你管得着吗?”
“你真变态!”
“女人,小心你的语气。”
虽然霍靖亚始终保持低调的语气,然而言行中所蕴藏的威严气势却是不容小觑,只有笨蛋才敢在他面前嚣张放肆。
何彩芹当然不是笨蛋,但面对他冷然轻蔑的态度,她却忍不住要和他正面冲突。
有钱人她见识过太多了,其中当然不乏谦逊有礼的好货,但绝大多数还是和这个霍靖亚没什么两样。他们只会仗着存款簿上数不清的零来欺负别人,总认为别人在他们眼前理所当然就该矮上一截
狗屁!她何彩芹最最瞧不起这种浑身铜臭又狗眼看人低的有钱人了。
呸!她真想在他脸上吐口水。
“怎么?我说话哪里不对了?我为什么要小心我的语气?毕竟,我又不是那个说话颠三倒四,随随便便也不问清别人的意思,就想擅自昭告全天下订婚消息的神经病男人。”何彩芹意有所指地瞟了霍靖亚一眼,脸上堆起了甜美的笑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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