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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而会说到做到,他绝不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此香消玉殒,若朱巧涵有个万一,而张若绝对逃不过当陪葬品的命运。
向来沉着应对任何事的张若,在任何人面前皆高高在上的张若,一天之内,连着两次被两个人为了同一件事,拿着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已渐呈崩溃状态。
输了,她输了,从未输过的张若,在今天输了,输给了那个女人的女儿。她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着她。
反覆不断,心底那个声音有如魔音般,在她的脑中响个不停,让她的头有如炮竹般爆个不停,她抱着头忘却了抵在颈上的剑,并趁常骏不备推开了他,迳自跑向门外。
“不——”一阵凄厉无比的喊叫声响彻云霄,惊起了正在地洞中冬眠小动物,四处逃窜。
常骏被突如奇来的情况给怔住了;奉?王之命前来阻止常骏伤害张若的蓝天,看到这个情形心里暗暗叫惨,懊恼自己晚来一步。
“王爷有请侯爷至苡园,郡主的毒已解,随时会醒过来。”蓝天也不问方才发生什么事情,直接请常骏回苡园比较快,至于善后交给自己来做,再回报即可。
常骏一听到朱巧涵没事的消息立刻动身到苡园探视,无法去细想张若反常的行为,因他的一颗心早就悬在朱巧涵的身上了,无暇顾及旁人。
夜已悄然来临,如柳絮纷飞般的雪花,依旧是漫天飞舞。
朱巧涵房里一隅的炭炉红通通地烧个不停,依然无法驱走满室的酷寒,而那个酷寒的主要来源,正是此刻立在朱巧涵床边,有如不动明王的常骏。
常骏脸部霜雪不化,沁得专司侍候的奴仆由脚至头全身打颤,宁愿守在房门外等候受真正的霜雪冷冻,也不愿待在房里担忧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下晓得。
沉寂静俏无音的房内,唯有炭炉内燃烧中的木材劈哩叭啦作响,忽地床上的人儿发出嘤咛一声,令眸呈黯淡的常骏眼光一阵发亮。
朱巧涵犹如沉沉地睡了一个大觉的翻了个身,幽幽地醒了过来,甫睁开朦胧的睡眼,眼前一片模糊,还弄不清屋内有何物时,即被一个黑影罩下,攫住了她的红唇。
熟悉的男性体味传来,朱巧涵当然知道这个登徒于是谁,但是他也太过分了,亲人就亲人嘛!干啥像咬人一样的啃个不停,又不是狗,一点儿温柔都没有。
过了许久,常骏才意犹末尽,恋恋不舍地离开朱巧涵的甜唇,好似唯有如此,方能证明她真切的在他的身边。
朱巧涵嘟着被啃啮得红肿的小嘴,显然十分不满常骏的偷袭,恨恨不平地往他胸前捶了一拳以泄恨,谁叫他亲得她好痛。
“巧儿又生气啦!”他爱煞了她气呼呼的模样,不禁娇宠的捏捏她的俏鼻。
“我不想跟你说话。”卧躺在床上病了几天的朱巧涵,声音略带沙哑撇头道。
“巧儿,你真是吓死我了。”听到了她清甜的嗓音变成喑哑,他心疼地以手背抚摸她苍白的脸颊。
她明明记得自己喝水喝太急促,呛得她直咳嗽,为什么他会有像死了人似难过的神情?“是吗?我刚刚不是喝水呛到而已,怎么你的表情好像我快死了一样。”明摆不跟人家说话的,却因他忧心忡忡的语气,勾起她的好奇心问之。
“你唷!何止刚刚呛到,你可知你昏迷了多久?”这丫头老是少一根筋,总是令人担忧不已。
不会吧?喝个水呛到而已就晕倒,那多丢脸!“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她试探性的求证,每求证一次,觑见了常骏不住的摇头,她的心就往下沉了一次。
“人家不猜了,那是多久你快告诉人家嘛!”她的耐心向来有限,撒赖似地要常骏说出时间。
“你昏迷了将近十天了,若非是你昏迷不醒,今天你早成了我的新娘子了。”一想到婚礼因而延宕,他的心就无法畅快起来。
“十天?怎么可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能的事也已经过去了,不管你信不信,等你身子养好我们再行婚礼。”
朱巧涵睁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纯真神情,惹得常骏心荡神怡,恨不得今日是两人的洞房之夜。
常骏炽热的瞳光闪着熊熊烈火,瞬也不 瞬地瞪着朱巧涵,瞅得她浑身不对劲,芳心乱如麻,心底升起一股暖流。
“阿骏,你别直瞪着我瞧嘛!怪别扭的。”她垂着不知摆在哪儿的俏脸道。
“巧儿,若非你的身子还虚,我定等不及成亲之日与你肌肤之亲。”该死的?王妃破坏了一切,看他怎么收拾她。
“可是我们不足早已有肌肤之亲了吗?”两人时常又搂又抱的兼亲吻,难道不是肌肤之亲?
怎奈常骏的此亲非彼亲,朱巧涵一脸不解世事的可爱模样,惹得常骏浅笑连连。
“不急,改日你就晓得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了。”他不点破此二者间的不同,想让她再单纯一阵子好了。
“这样啊!改日你再告诉我。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昏迷十天?”都是他瞅得人家差点儿忘了正题。
“是?王妃她”常骏娓娓道来张若的加害,朱巧涵如何死里逃生,他是如何的心急如焚。
当然,他为了不让朱巧涵承担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私心的隐瞒张若是加害于白苡薇及白威的事实。
“原来如此,难怪我会昏迷十天。”别看她平日纯真得似不解世事,事实很多事她都了然于胸,知道此事没那么单纯。“阿骏,你是不是还有事隐瞒没说呀?”
“我该说的全说了,没有隐瞒什么。”她变精明了,他要小心点,别露出马脚。
不说吗?看她怎么整他。“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我会跟父王说我不嫁你了。”她离了他的怀抱,转头不愿看他。
“巧儿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别老爱闹小孩脾气。”用这招对付他,他这个小妻子何止精明,简直是捉住他的弱点了。
“谁叫你老喜欢事事瞒着人家,我不喜欢被人当猴子要的滋味,我相信?王妃再讨厌我也不会无故要置我于死地,整件事必有一定的前因后果,绝计没你说得那么单纯。”想唬弄她,门儿都没有!
“好吧!你想听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不过你必须先到我这里来。”他指指自
己的大腿,要她坐在上头。
为了得知真相,朱巧涵毫不迟疑的坐在上头,堂而皇之腻在他的身上。
常骏讲述了上一代的恩怨让白巧涵了解,也勾起白巧涵内心的一些想法。
“阿骏,我终于明白娘血书上的意思了,她说她最大的错就是相信男人,我想?王妃在嫁给?王时,也是相信他能给她幸福的,然而她后来发觉自己错了。”
“因为他的丈夫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而且还把代表她身分的玉佩给了我娘,而我娘虽然得了我爹的爱,可是最后却是拿着?王给的毒药自戕,难怪我娘会写那句话了。”
“巧儿,你变了。”她的单纯娘子,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成了个成熟的娘子。
“阿骏,我还是我,一点儿也没有变,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是原来那个不解世事的样子,你们不会唾弃我,我可会看不起自己。”她不过是将心事隐藏起来罢了。
“巧儿”
“阿骏,我送你的玉佩,你可以还给我吗?”
“不可以,这是你送给我的订情之物。”
“阿骏,玉佩本来就不是我的,是?王妃的,你不还我,我要怎么还给她,如果你要的话,那就当是?王妃和你订情吧!”
“你的意思是,要把玉佩给她,难道你不恨她吗?一切不幸的主谋是她耶。”
“其实她挺可怜的,一切的不幸是由?王爷开端的,充其量她不过是个得不到丈夫爱的可怜女人。”同为女人,她可以体谅?王妃不受丈夫疼爱的妒嫉感。
“嗯,好吧,不过得由我陪你去秋苑才行。”常骏虽讶于白巧涵的成长,只是顺其心成全她想做的事。
“好,那我们马上去,还有等送还玉佩之后,阿骏,我们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吗?”白巧涵觉得大户人家的是非太多了,不如小家小户的人家来得单纯。
“当然可以。”常骏见白巧涵被困在皇亲贵胄里,犹如困在笼中的鸟儿,早就不忍心了,再加上他对朝中的事早已厌倦,故他立即同意她的想法。
“你答应!真是太好了!那我们快去秋苑吧!”白巧涵兴奋得忘却自己仍然虚弱的身子,精神奕奕地拉着常骏上秋苑。
秋苑里一片萧瑟,?王妃张若与朱?香母女就着一抹烛光,两两相对无语。
?王通令将两个人软禁秋苑,似乎母女俩风光尊贵的荣景不再,朱?香忍受不了风光不再的日子,率先发出不平道:“母后,难道你就不能请外祖母想想法子吗?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
“你这孩子,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还是不懂得沉着的面对事情?成天只会喳呼个不停。”想不到她张若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地生下一个愚蠢至极的女儿,她恨自己当年没有将女儿掐死。
“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好可是的。”
就在他们母女俩一来一往的对话中,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谈话。”
“你来干什么!”母女二人异口同声道。
“我来送还这件东西的。”朱巧涵知晓她并不受欢迎,亦不罗嗦的把玉佩放到张若的手中。
天啊!这是她自嫁入?王府之后,多年来所朝思暮想的玉佩。张若激动地流下了从未流下的泪水。
“不过是块破玉佩嘛!有什么好哭的。”朱?香嗤之以鼻道。
“住嘴!你懂什么!”亲生女儿比不上情敌的女儿贴心,叫她如何不气!张若不留情的甩了朱?香一个巴掌。
朱?香噤若寒蝉地不敢再多说一句。而朱巧涵则是尴尬的直陈自己的想法:
“过去的事,我已经全都知道了,并不是我的心胸宽大,愿意原谅你的所做所为,事实上我并没有真正的原谅你,我今天会来,是因为我懂得女人的心情,同样的情形换作是阿骏像?王爷这样待我,我想我做的事不止如此了。”
“你对我说这些有何目的?”张若带着防卫之心问道。
“请你放心,我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希望如果这块玉佩能让你的后半生过得
快乐些,当然啦!今天我来并不奢求和你们和平共处,而是希望在我离开王府之后,你们能对?我父王好一点,别让他失了体面。”反正她都要离开了,改口也是对的。
几十年来的争赢不愿输,却轻易的被一个小丫头给打败,张若却觉得自己此生没有现在踏实。
“你要离开?为什么呢?你不是赢了吗?”
“我们不曾比赛过,谈谁输谁赢不是很可笑吗?总而言之,既然我们从来就没有看彼此顺眼过,我也免了那些恶心巴拉的道别语,从明天起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不用送了。”朱巧涵以轻松的言语化掉了张若心底的最后一道屏障。<b